白越一番話差點把簡禹說得不好意思了,自己心里還真有點暗面,莫非知道了,沒道理啊。
對,不可能,簡禹立刻直了背脊,淡然道:“我從來做事坦,不過這世上事,也不是全能告知旁人。”
這話就有深意了,白越正要追問一句,簡禹突然俯下。
此時白越坐著,簡禹站著,他一彎腰俯,黑順長發便垂了下來,幾幾縷正落在白越臉上。
那一張俊臉突然靠得那麼近,白越只聽到自己心臟撲通跳了一下,手抓了一把落在臉頰的長發,的。
“說話好好說。”白越手推了推他:“別靠那麼近……”
簡禹似乎非常明白自己的魅力,不但沒有順著力道離遠一點,反而笑了一下。
簡禹那一雙眼睛好看,雙眼皮大眼睛,長睫像是羽扇一樣濃,他一笑,眼尾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自然就含脈脈起來。
“越兒。”簡禹看著白越眼睛,溫道:“你想讓我坦誠相對,是以什麼份呢,未婚妻麼?”
盯著那一雙好看的眼睛,白越努力鎮定,小幅度搖頭:“不,不敢。”
“有什麼不敢,我們的婚事是爺爺定的,你這個未婚妻,我也是認的,名正言順。”簡禹輕輕一笑,又近一點:“但是,越兒你敢說一句,你對我坦誠相對,全無瞞麼?”
白越僵了一下,還真不敢。
眼見著簡禹的目便探尋起來,白越坐直了,清了清嗓子:“雖然我不能說自己對你毫無瞞,但是我可以發誓……”
白越舉起手來,嚴肅道:“我白越對天發誓,只要簡家不害我,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簡家不利的事。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五馬分尸,不得好死,死了也不能投胎,下地獄十八層一萬年的苦。”
對自己可真狠,簡禹都忍不住心里抖了一下。
“這樣滿意麼?”白越看著簡禹臉微變,問一句:“那你可敢發毒誓,絕不會害我?”.七
簡禹此時也不能騙自己,他確實有點心虛。但是話趕話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能認慫。
他沉默了一下,正道:“白越,我之前就說過,只要你安分老實,便是看在你父母救了爺爺的分,我也一定會護你無憂,此話,我可以命擔保。”
一個是你不害我,一個是安分老實,看似都給了承諾,其實都保留了最終解釋權。
但此時也只能這樣了,梁蒙回來復命,推門便看見兩人靠得極近,一時呆住。
“梁蒙。”簡禹猛地直起。
“是。”
“下次,敲門。”簡禹從梁蒙邊肩而過,冷冰冰丟下一句話。
梁蒙覺自家主子心不好,哭無淚,他以前也是這樣的啊。
白越起整理一下服,好心道:“梁蒙啊。”
梁蒙哎一聲站好,雖然自家爺是明確不喜歡這未婚妻,可架不住家里喜歡啊,還是不能得罪。
白越欣道:“看你每次風風火火往里闖,其實我是開心的。”
梁蒙不懂,一臉茫然。
白越解釋道:“這至說明你家爺以前專注事業,沒什麼紅知己相好的,不然的話,你早被打死了。”
梁蒙仔細想想,深以為然,出門嚴肅對簡禹道:“大人,我以后一定敲門。”
簡禹無心理他胡言語,道:“沒找到人?”
梁蒙搖了搖頭:“我帶著人一路跟著腳印往前追,但是那林子小,沒多遠就是道。道上的雪都清掃掉了,腳印全無,那里道路四通八達,無從查起。”
簡禹倒也不意外:“雖然沒找到人,但兇手一定就是附近的人。對周圍環境非常悉,這才能來無影去無蹤,若是離得遠的,帶著一個人走在路上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是。”梁蒙道:“屬下這就帶人徹查十里村。”
“查。”簡禹簡明扼要:“我就不信這人會飛天遁地,能藏得滴水不。”
十里村不算大,滿打滿算七八百人,去掉老弱病殘,有絕對不在場理由的,范圍能小很多。
白越本來也不敢奢簡禹會好心帶散心度假,這一折騰更不敢奢了,還以為隨便找個農家小院借住下來就行了,誰料到休息了片刻之后便又。
半個時辰之后,到了一莊園。
馬車停穩,簡禹先下了車,轉對白越出手:“下來吧。”
莊園大門打開,早有丫鬟小廝出來,搬東西的搬東西接人的接人,順帶著把昏迷不醒的姑娘,和大夫一起接進去。
“這是雁鳴山莊。”簡禹道:“這幾日我們便住在這里,明日帶你去趕集。”
“趕集?”白越跳下車:“趕什麼集?”
“十里八鄉的大集,可熱鬧了。”簡禹帶著白越穿過門廳,走過長廊,面前出現了一個湖泊。
“這是雁鳴湖,夏天有荷花,現在荷花雖然謝了,但是等天晴了,一旁梧桐木上的積雪化水落在水面上,叮叮咚咚,十分有趣。”簡禹指點一下:“住就在湖邊,看湖景正好,你自己挑個喜歡的屋子吧。”
果然不愧是有錢人度假的地方,白越攏著披風站在湖邊,吸了一口冷清的空氣,剛才煩躁的心好了不。
破案什麼的,還是給簡禹吧,剛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該好好放松一下。
送白越進屋,簡禹就離開了,白越也不在意,吃了飯,屋子里暖和,便穿著一輕薄居家服,盤坐在矮桌邊,一邊吃飯后水果點心,一邊給幾個小丫頭講故事。
燭火幽幽,正說到彩的地方,外面突然傳來撲通一聲響。
白越頓了頓,側耳去聽:“這是什麼聲音,該不會是有人落水了吧。”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連忙出去看看。
天已黑,過門能看見外面明晃晃的紅燈籠,嘩啦一聲門拉開,卻見簡禹正站在門口抬著手,一副要敲門的樣子。
短暫一愣,佩琪連忙垂手退后兩步,躬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