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夏如卿和胡貴人並排跪著,後幾個奴才也跪著,大氣不敢出。
「皇後娘娘,鬧這樣都是奴婢的錯,若是姐姐喜歡,臣妾願意把胭脂獻出來給胡姐姐」夏如卿搭搭地一邊哭一邊說。
有時候以退為進,比直接進擊要好得多。
本就生的極,又哭得梨花帶雨,一雙杏眼裡盛滿了淚水,水汪汪的,看著好生可憐。
「只是,胡姐姐不該打我的奴才,到底也跟了我一年了,極是忠心,我自己都捨不得打罵!」說完,夏如卿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這兩句話,看似訴苦,實則把胡貴人的惡劣行徑全都抖落了出來。
對自己的演技十分滿意,心裡嘆道,果然不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皇后已經知道了事的經過,又見夏如卿邊,果然跪著一個臉頰紅腫,服上還帶著幾個深腳印的小太監。
當下一拍桌子,怒道。
「胡貴人也太不像了,一個宮妃,居然手打人,這是打哪兒學的規矩!」
胡貴人這會兒不知腦子哪筋搭錯了,竟頂道:「皇後娘娘,您一向是最公正的,您評評理,我和都是貴人,憑什麼有貢品胭脂,我卻沒有!」
皇后氣得笑了:「憑什麼?這是皇上的意思,你說憑什麼?」
說完又冷笑道:「既然胡貴人不服,心裡覺得委屈,不如本宮把皇上請來為你做主,你可滿意?」
胡貴人臉一白,心想:夏氏那個賤人如今正得寵,皇上來了,也就沒活路了,一時間心裡又委屈又急,哭鬧著說。
「皇後娘娘,皇上偏心,您也要護著,這宮裡還往哪兒說理去?」
「你……」
這句話,簡直到了皇后的靈魂深。
皇上寵誰,就拉攏誰,這已經是心底最不可的敏,如今就這麼被生生出來,只覺得臉上掛不住。
「夏貴人素來懂事知禮,何曾像你這般胡鬧!」皇后氣得臉發青。
「來人,把胡貴人送回去,足一個月,罰俸半年,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探視!」
「皇後娘娘……」胡貴人有些慌。
罰俸事小,足一個月可就虧大了,明兒就是中秋,接著還有重,失去了兩次在皇上面前臉的機會!
「皇後娘娘,奴婢知道錯了,娘娘開恩!」
胡貴人慌地掙扎著,奈何那幾個嬤嬤力氣大,很快就把拉了出去。
夏如卿垂首冷笑,這時候認錯,有些晚了吧。
不過,佩服胡貴人的,這樣沒腦子的人,居然也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奇跡呢。
胡貴人走後,皇后讓起,安了幾句,又賞了葯,就回去了。
臨走,夏如卿一臉激地磕頭:「多謝皇後娘娘為奴婢做主,奴婢激不盡!」
皇后淡淡一笑:「你是個懂事的,不必和一般見識,本宮也罰過了,就揭過去吧」
「這件事,傳出去也不好聽,倒惹人笑話!」
夏如卿明白的意思,就順從地應了。
等一走,皇后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輕嘆一聲,接過玉蘭遞過來的茶,慢慢喝了起來。
平日的威嚴,端莊,此時一分也沒了,神間只剩下落寞。
了平坦的肚子,苦道:「玉蘭你說,我這個皇后當得,是不是特別窩囊!」
太后不喜歡,一心只護著施貴妃,這也罷了。
皇上也不見得多喜歡,為了討好皇上,只能做出一副大肚能容天下的賢惠模樣。
進宮四年了肚子還沒靜,又何嘗願意把自己的夫君推給別的人。
可有什麼辦法呢?
皇上每回過來,十回有八回都沒什麼興緻,若再不搏個賢德的名聲,怎麼站住腳呢?!
玉蘭嚇了一跳,忙笑著勸:「娘娘您說什麼呢?您可是皇后,放眼天下,還有誰能比您更尊貴?」
說完又道:「再說宮裡頭,雖說施貴妃聖眷隆厚,可再怎麼也沒越了規矩,聖上對您也不差,初一十五是必來的,其餘時候也常來,大事小事也給足了咱們面」
「這後宮裡頭,大大小小的主子,哪一個不是以娘娘馬首是瞻?就是施貴妃,心裡再不服氣,明面上不也得規規矩矩的?」
玉蘭是皇后的陪嫁,不然也不敢這麼跟皇后說話。
果然,一番話下來,皇后心裡都舒坦了不,眉心一舒嗔道:「就你這丫頭會慣會哄人!」
又道:「倒是我又鑽牛角尖兒了,皇上三宮六院的,再正常不過,自古以來的帝妻不都是這麼過的?」
「娘娘您想通了就好!」玉蘭高興地道。
皇后又點了點頭:「只要們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我也犯不著和們過不去,若能分去那邊兒的寵,倒也是不錯!」
說著,皇后淡淡地瞥了熙福宮的方向一眼。
「那是自然,娘娘聰慧賢德,皇上自然更是重!」玉蘭也笑了。
說完,又促狹一笑:「明兒是十五,皇上必來的,娘娘您有什麼預備的,早早兒地吩咐吧?」
「你個臭丫頭……」皇后臉一紅,微嗔。
「小廚房好好預備幾樣皇上吃的小菜,另外,我的補藥別忘了!」椒房殿里有自己單獨的小廚房。
「哎!娘娘放心吧!」玉蘭笑著出去了。
皇后著自己平平的肚子,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斂,拳頭猛,眼神冷如冰。
那些寵可以大度可以不介意,但皇長子必須從的肚子里出來,如果誰敢攔了的路,不介意手上沾些鮮。
……
中秋夜宴
皇帝的小老婆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雖然……
皇上今晚肯定不會召們侍寢,但這並不影響們明拋眼,暗送秋波,能見到皇上,們已經很興了。
帝后二人端坐在太后的兩邊,陪著說笑。
施貴妃坐在皇上的下首,偶爾拋一個滿含怨念的眼給皇上,偶爾不服氣地盯著皇后的位置,眼神複雜。
夏如卿穿著一月牙明緞綉茉莉花的宮裝,頭上戴著兩隻白玉簪,坐在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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