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石一出,老皇帝果然喜出外。
他仔細看了看莫百戶和主事大人的奏章,咧著沒牙的和王老太師笑,「卿呀,朕就說,如今天下承平,怎麼會有反賊。各無兵馬行,天卻降祥瑞。青城縣果真是龍興之地,可惜朕不好,不然真想去看看□□爺當年打天下時的地方。」
王老太師了鬍子,「陛下,既然天降瑞石,陛下不能親去,不如在當地建一祠堂,以供奉瑞石,昭告天下太/祖之德。」
老皇帝頓時覺得這個提議好,立刻親自寫了塊牌匾,著人一路吹吹打打抬著去了青城縣,讓吏部主事負責修建祠堂,供奉瑞石。
主事和莫百戶帶著青城縣一干吏們跪地迎接了牌匾,先放置在縣衙大堂里,然後立刻開始著手建立祠堂的事。
既然是瑞石,那什麼流言之事也就無人再去查問了。
衛景明再次找莫百戶說,莫百戶大手一揮,「去吧去吧。」
「多謝莫大人。」衛景明行個禮之後,直奔縣衙大牢。
還沒進牢房呢,他就喊了起來,「顧叔,顧叔,您可以回家了,我來接您回去。」
顧季昌正躺在床上思考問題,看見衛景明慌慌張張進來,心裏又疑,一會兒像個城府深沉的政客,一會兒又像個冒冒失失的頭小子,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衛景明衝進牢房,把顧季昌的裳往包袱里一裹,「顧叔,快,跟我回去。我剛才讓人去給嬸子報信了,咱們走。」
顧季昌問,「我真能回去了?」顧季昌第一次坐牢,雖然吃得好喝的好,但也覺得甚是無聊,早就想出去。
衛景明拉起他就走,「我還能騙您?朝廷又派了天使過來,那什麼造反的事兒是子虛烏有,您自然也可以回去了。」
顧季昌思索片刻,「那張大人豈不是也是被冤枉的」
衛景明眼,「張大人半路上中風,現在想回也回不來了。」
顧季昌終於放下心來,活該你中風,以後就躺在床上過日子吧!
顧季昌神清氣爽跟著衛景明出了牢房,出來的路上,衙役們紛紛行禮喊顧班頭。一出大牢,衛景明立刻用一布條蒙住顧季昌的眼睛,「顧叔,你長久不見太,別傷著您的眼睛。」
顧季昌懂得這個道理,一點沒掙扎,任由衛景明蒙上他的眼,然後牽著他回家。
兩個大男人手牽手,顧季昌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仍舊仔細了衛景明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上的繭子不太厚,看起來不像是自小習武,但為何鞭子耍的那麼收放自如?
衛景明大大方方地給顧季昌,他這功夫是上輩子帶來的,剛開始這有些不適應,最近才逐漸全部撿起來,手上的繭子自然不是太厚。
二人一起到了顧家大門口,顧綿綿和顧巖嶺立刻沖了過來,姐弟兩個拉著顧季昌的手,一起哭著喊爹。
顧季昌了兒的頭,「別哭,爹回來了。爹沒罪,你們那看我都長胖了。」
顧綿綿眼中帶淚,「多謝衛大哥照顧我爹,爹,快火盆,去去晦氣。」
顧季昌抬腳過火盆,然後回到了自家小院。
今日大太,屋裏的線沒有外頭那麼強烈,衛景明又給顧季昌換了一條薄一些的綢帶,能一點,讓他的眼睛慢慢適應。
顧綿綿仔細看了看爹,果然沒瘦,上也沒有異味,看來沒罪。
又激地看了一眼衛景明,衛景明立刻對著笑得如花一般。
顧綿綿怕爹,察覺到,趕扭開了臉。
顧季昌察覺到兒在和衛景明眉來眼去,立刻過綢帶看著衛景明,衛景明馬上老老實實坐好,「顧叔,莫百戶說,您在家裏先歇息幾天。」
顧季昌點頭,「多謝你。」
衛景明笑瞇瞇的,「不謝不謝,這是我和顧叔的緣分。」
說完他又起,「顧叔您坐,我去和華善比劃比劃。」
他立刻拎著薛華善到院子裏練刀法,中途還給他演示了兩遍。顧季昌讓兒搬了凳子,自己坐在正房門口,他憑著耳朵就能聽出,這小子的功夫絕對在自己之上。再一想,他平日走路都是故意踩重一些,要是自然狀態下,估計他走路都沒聲。
顧季昌的心更加沉重了,這小子到底什麼來歷?
不是衛景明故意暴功夫,他想早日把薛華善教出來,等那那些豺狼來臨之時,顧家能多一分保障,至薛華善能保全自己。
故而,衛景明教導薛華善可謂是毫無保留。在他看來,薛華善學的那點狗屁拳腳,也只能抓兩個賊,要是等到京城那些人來,三兩下就要被人打趴下。
薛華善用刀,衛景明就授了他一套刀法,這是當年他師傅獨創的,越笨重的刀用起來效果越好,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除了耍刀,衛景明還教他一些家功夫。
好在薛華善資質不差,又用心學,這才多久,他□□頭的姿態也變得瀟灑多了。但薛華善還是很羨慕衛景明,輕輕一躍,就能飄到房頂上。
顧綿綿只覺得大哥的刀耍的真好看,嗯,沒想到那個二百五功夫不錯,要是能正經些就好了。
正在給薛華善喂招的衛景明又對著顧綿綿笑了笑,顧綿綿立刻撇開臉,「爹,您歇會兒,我去幫二娘做飯。」
顧季昌點頭,「去吧,讓你二娘多做幾個菜。」
顧綿綿踩著輕快的步子去了廚房。
衛景明教完薛華善,和吳遠打個招呼后,直奔廚房。
他帶著顧巖嶺往顧綿綿邊一坐,從懷裏出幾個磨得的小石頭,在地上畫上格子,教他下棋。
顧綿綿一邊燒火一邊頭看,發現弟弟下不贏衛景明,趕幫忙,姐弟兩個一起斗衛景明,三人玩得不亦樂乎。
顧季昌心裏嘆氣,這個賊小子,才上門幾天,就把他一雙兒的心都籠了過去。
等飯做了,衛景明大咧咧地跟著上桌。顧季昌讓薛華善給他倒酒,「這回我能平安歸來,多謝衛兄弟。」
正在倒酒的薛華善頓住了,這輩分不對啊。
衛景明咧,「顧叔,您又錯啦,我和華善稱兄道弟,您是長輩呢。」
薛華善繼續倒酒,「義父,昨兒衛大哥說要和我結拜兄弟,我說要請示義父的意思。」
顧季昌一口老悶在心裏,只能自己找臺階下,「看我,平日裏快班的兄弟們都是這樣,總是改不過來。」
他也不是沒良心的人,「衛小哥兒每日都心照顧我,娘子,你買些禮,讓衛小哥兒帶回去。」
薛華善道,「義父,送禮就見外了。我看衛大哥每日吃飯都是到湊合,不如以後讓衛大哥到咱們家來吃飯。」順帶還可以來指導他功夫。
衛景明心裏竊喜,這徒弟沒白教啊。
他上仍舊客氣,「那多不好,我飯量大,不用麻煩嬸子。」
顧季昌笑,「客氣什麼,不過是多一雙筷子的事兒,我家裏一日三餐別的沒有,茶淡飯還是有的。」
阮氏也附和,「是啊,你個一人做飯不方便,出去買著吃,一來費錢,二來也吃不好。我雖然手藝比不了外頭那些大廚們,總歸做的乾乾淨淨,還管飽。」
衛景明立刻拍馬屁,「嬸子和妹妹做的飯可好吃了,每次在這裏吃了后我出去都不曉得吃什麼。」
大夥兒都笑了起來。
顧綿綿看了一眼衛景明,這個二百五以後每天要來家裏吃飯啊。
衛景明對著顧綿綿笑,我這算是上門啦!
顧綿綿一邊吃飯一邊照顧弟弟,聽見家裏人的決定,手裏的筷子頓了一下,這個二百五以後天天要來了?想到他每天的歡聲笑語,顧綿綿覺得還不錯的。
當天夜晚,衛景明又悄悄潛伏到了顧家,這一次,他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小心。他坐在西廂房后坡上,將呼吸放到最緩,快速運轉息。
他旁邊就是一棵樹,即使顧季昌能發現異常,他也來得及逃跑。別的不敢說,他全力跑起來,十個顧季昌也攆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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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班頭:有賊?
衛大人: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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