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亞多了一個學生。

雖然說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但實際上，拉克和娑娜所需要學習的容卻是完全不一致的。

拉克自然覺醒了魔法天賦，這是一種特殊的元素魔法，一切要按照元素魔法的修行來——魔法的特點就是浩浩湯湯，天威如獄，屬于火力優勢學說。

而娑娜是艾歐尼亞人，天然地更加接近靈界，而且考慮到天然地藍發，卡爾亞有理由懷疑可能有量的瓦斯塔亞統，所以對娑娜而言，所要學習的是樂理、是演奏、是附魔法、是對靈能的控制。

在召喚師峽谷，AP法師的輸出裝往往是高度類似的，但是在符文之地，同樣是施法者，每個人所選擇的道路、所學習的知識簡直沒有一點類似的地方。

所以，除了能夠一起帶著們學習之外，卡爾亞需要準備兩份完整的教案，單獨因材施教才行。

當然，這難不倒卡爾亞，強王者的知識儲備，別說是教兩個學生了，教二十個、二百個，都完全不是問題！

而且，學生對于卡爾亞來說就是電池，他用知識換取魔力，拉克和娑娜越強，他就越滋潤，大家一起雙贏嘛！

……………………

高興的人不只有卡爾亞。

奧格莎在聽說了拉克的收獲之后，冕衛家族的主母也非常開心。

在當天晚上的晚餐桌上，非常有的、用直接的語言，盛贊了自家兒。

“那可是布維爾家族！”哪怕已經從別人的里得知了整件事的詳細經過，奧格莎的語氣依舊充滿了難以置信，“而我的寶貝見到第一面就和為了朋友……拉克，你的表現實在是太讓我開心了。”

“娑娜是一個很溫的人。”得到了母親的贊揚和肯定，拉克心里滋滋的，但面上卻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我也很高興能夠收獲這樣一份友誼。”

“拉克，拉克，我聽趙信叔叔說了，”眼見著晚餐的重心來到了自家妹妹這邊，一直狼吞虎咽的蓋倫也忍不住分了一點自己在黎明堡壘的見聞，“娑娜是艾歐尼亞人，艾歐尼亞人長什麼樣子？”

“艾歐尼亞人就是正常的樣子啊。”自家哥哥簡直不腦子的話讓拉克忍不住想要翻個白眼，“趙信叔叔也來自于艾歐尼亞，他看起來和我們有什麼不一樣麼？”

“他的力氣特別大！”蓋倫一臉的理所當然，“你一定無法想象，他平時訓練所用的材有多夸張——我和嘉文兩個人都抱不！”

“那你可能要失了。”拉克搖了搖頭，“娑娜沒有那麼大的力氣，非要說的話，更擅長音樂。”

“可是你也不擅長啊！”蓋倫依舊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你怎麼會和有共同語言？還是說，你什麼時候學會彈琴了？”

“我只會一首曲子，最簡單的《G大調英勇贊詩》而已。”拉克面帶微笑，用平靜的語氣回復道，“大概是……在我之前試著修復那個被拆壞的音樂盒的時候，不小心學會的。”

蓋倫瞬間意識到了拉克所說的音樂盒是怎麼回事，當場就僵住了，整個人噤若寒蟬。

不知道怎麼回事，蓋倫覺自從自己開始跟隨著趙信訓練開始，自家妹妹就越來越看不懂了。

之前明明很好忽悠的啊？

而奧格莎的目，也隨之匯聚到了自家的混蛋兒子上——顯然，拉克的話讓他們想起了蓋倫的“破壞力”。

今年十二歲的蓋倫正于力最為旺盛、破壞力最強大的時候，這種中二年紀的小混蛋，什麼幺蛾子都惹得出來！

拉克的話算是提醒了奧格莎，自己一定要讓蓋倫老實一點才行，從目前的效果來看，哪怕是跟隨著趙信訓練，都不能完全消耗掉他過于旺盛的力。

“明天娑娜小姐會來到我們的莊園拜訪。”想到這，奧格莎收回了目，仿佛不經意般的主開口，“蓋倫，注意你的禮節，我不奢求你像你的妹妹一樣舉止得、被所有人口稱贊，但我至希你能不要冒冒失失的惹來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明白嗎？”

雖然母親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還在平靜地吃著沙拉，但蓋倫卻只覺到一涼氣從脊柱誕生，然后直沖顱頂。

這一刻，哪怕是不怎麼喜歡腦子的蓋倫，也意識到了這次拜訪的重要意義。

“沒問題！”蓋倫出了雙手的大拇指，“我一定會展現一個哥哥的責任和擔當！”

“是指將自己尿床的事推給自家妹妹的擔當麼？”拉克輕飄飄的補了一刀，“還是指拆壞了妹妹的玩裝不回去、和妹妹下棋的時候掀桌子、和妹妹打牌的時候藏牌？”

拉克平靜無比的細數著蓋倫的“榮事跡”，讓蓋倫整個人幾乎都落到了桌子底下——偏偏這些事都是真實發生的，是無可否認的黑歷史，哪怕是中二年紀的蓋倫，也無法面對這種恥。

眼見著蓋倫的臉已經完全漲紅了起來，表面上的一家之主皮特終于清了清嗓子。

“咳咳，差不多就可以了，蓋倫畢竟是男孩子，這個時候活潑一點也沒有什麼……”

“什麼差不多就得了？”皮特的話并未讓奧格莎結束對自家兒子的說教，反而如火上澆油一般，讓奧格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難道要坐視蓋倫為一個和你一樣在貴族之間毫無人緣的家伙麼？”

“我——”皮特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開解一句，結果火力卻被完全吸引了過來，“我怎麼就沒有人緣了……陛下信任我，我自然要以忠誠回應這份信任！”

“結果就是在貴族會議之中，你提出的一切都不予通過！”奧格莎似乎也早有準備，“今年冬天銀城遭了霜凍，結果呢？貴族會議上，厄文戴爾、福斯拜羅，一個個霜凍沒有銀城嚴重，但卻都得到了稅收減免，只有我們的封地，依舊要全額照常繳稅！”

“繳稅本就是貴族的義務……”

“但遭遇天災時減免稅務也是！”奧格莎有些無奈道，“親的，政治不是打打殺殺，政治是人世故，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冕衛家族能打，但除了打架的時候，誰又會想起我們？”

“這不一樣。”皮特固執地搖了搖頭，手牽著自己的妻子，“親的，我知道維持和經營整個家族很辛苦，但我們畢竟是冕衛，是保護王國的冕衛，貴族的核心不是為自己攫取利益，而是將責任集中承擔，因為——”

“因為這是貴族的義務！”奧格莎看著自己面前雖然已經年近四旬、但依舊如寶劍一般有著驚人鋒銳丈夫，終于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接上了這后半截聽了無數遍的格言，“都怪我，當初真是被迷了眼睛，怎麼就選了你這個又臭又的家伙！”

“嘿嘿嘿。”皮特挲著妻子的手，不再說話，只是嘿嘿笑著，好半天之后，才看向了自己兒子，“不過，蓋倫，你媽媽說的很對，你這個小子實在是有些太冒失了——以后要多注意！”

好不容易剛剛從桌子下爬出來的蓋倫，忽然再次被點名，一臉懵的中二年顯然無法理解自己父母這種老夫老妻之間的，只是本能地產生了一種又撐又膩的覺，還多帶點委屈。

無奈之下，他只能一面點頭，一面站起來：“我去活活、消化消化！”

至于拉克——在奧格莎開始說起政治的時候，就已經悄然離開了。

眼見著兒都不吃了，皮特清了清嗓子：“我去看看蓋倫，他最近好像訓練的太多了，萬一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多什麼多？他現在正是力旺盛的時候，不需要你多心！”奧格莎用鼻子哼了一聲，在力旺盛上加了重音，“現在，快去洗澡！”

“我今天在黎明堡壘開了一天的會議，有點累了……”皮特察覺到了問題所在，連忙放開了自己的妻子，“今天的話，就……先不洗了……吧？”

“累了更要洗。”奧格莎反客為主，一把拉住自己丈夫，“走，跟我進屋！”

……………………

回到自己房間的拉克顯然不知道父母之間的小游戲，換好了睡，躺在的床上，看起來似乎有點憂郁和煩惱。

“卡爾亞。”拉克的小手無意識地挲著自己的劍柄，一雙湛藍的眼睛過窗子、看向了外面璀璨的星穹，“你說，政治到底是什麼？”

“政治？你怎麼說起這個話題了？”

“我就是有點疑。”拉克嘆了口氣，“我和娑娜真的是朋友，我們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聲，但哪怕是媽媽，都認為這是一場政治活——很多人都在贊頌著我們琴覓知音的友誼，但按照娑娜的說法，他們的緒不是贊和羨慕，反而是嫉妒居多……”

“這就是政治啊！”卡爾亞組織了一下語言，“政治就是社會活和社會關系的總和，是人與人之間從一出生開始就要玩、而且一直玩下去的游戲。”

“……聽起來真復雜。”拉克似乎有些失落，“我曾經以為，我只要通曉禮儀，就能明白這些的。”

“禮儀只是規則，就像是這個游戲的基本規則一樣。”卡爾亞繼續解釋道，“但這個游戲從來都沒有規定過什麼是勝利，也沒有一個永遠的勝利者——很多人一輩子、幾輩子都沒有搞明白這玩意。”

“你搞明白了麼？”

“沒有。”

“那可真糟糕。”拉克搖了搖頭，“看來我是弄不明白了。”

“最好弄不明白。”卡爾亞忽然笑了出來，然后用詠唱般的語調，一本正經地開口道，“拉克生平最厭惡的事就是德瑪西亞貴族之間的人事傾軋，尤其是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他們本可以坦坦的一切歡樂，卻總是板起面孔，斷送掉一切好的時。”

“……你又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了。”拉克哼了一聲，“真是無聊。”

“好啊，那我不說這個話題了，我們聊聊你的哥哥吧，你不是一直很維護他的嗎？”卡爾亞的語氣再次變得戲謔，“怎麼今天你挖苦他簡直不留余力？”

“……那是因為我愚蠢的哥哥實在是不喜歡腦子。”

“上次我也這麼說他，然后你卻說我在胡說，說那是勇氣。”

“……”

“不過，你挖苦他的語氣我總覺得悉，很像我在批評你。”

“……”

“我真的很，拉克——你一直在認真的向著你尊敬的老師學習，而且還能夠靈活的在自己哥哥上學以致用，生怕他因為懈怠而無法跟上你的腳步。”

“……”

“而且，你很清楚自己哥哥的特點，沒有直接規勸，而是用諷刺的語調說出這一切，來激勵你那個不著調的哥哥，因為你發現，自己就是這樣被激勵的。”

“……”

“多麼善良、多麼細心的妹妹，你簡直是有一顆如你天賦一般閃耀的、金子般的心！”

在卡爾亞毫無遮掩的調侃之下，又又氣的拉克終于再也不了了，高高舉起自己的佩劍，連劍帶鞘，一把甩出了窗外——因為最近鍛煉的效果有點好，卡爾亞直接越過了矮墻，被直接丟在了花園里。

然后，就在拉克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急匆匆換下睡要去花園找回佩劍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

“拉克，你的佩劍落在了花園里！”打開門，拉克看見了蓋倫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哈哈哈，你原來也有這麼馬虎的時候——”

“謝謝！”拉克忍不住松了口氣：“呃，還有抱歉，我之前在餐……”

“你之前和我說好的，尿床那件事不能說出去，我已經把糖果給你了。”然而，蓋倫并沒有仔細聽拉克的話，而是自以為抓住了自己妹妹的把柄，“所以，想要拿回你的佩劍，要一聲‘蓋倫哥哥對我最好了’才行——”

然后，就在蓋倫等待著來自于妹妹的贊揚時，拉克面一沉。

下一刻，一抓一擰，直接將佩劍從蓋倫的手里搶了回來，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只留下不著頭腦的蓋倫對著臥室的門，目瞪口呆。

拉克的力氣……是不是太大了點？

“我認為你說的很對。”回到床上的拉克再次握住了劍柄，咬牙切齒地說道，“蓋倫那個家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蛋！”

“不。”這一次，到卡爾亞語氣莫名，“他不是蠢蛋——相信我，他只是個鐵憨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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