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正規軍大娘，也是一來就注意到了隔壁的“同行”。

開始還很是張，怎麼這麼倒黴，兩家賣子的湊一塊兒了。

同行是冤家嘛，肯定對銷量會有影響的。

有意無意地觀察了好一會兒，最後鬆了口氣，也得出結論，三個愣頭青，不足為患！

啥也不懂，還賣子呢？

大娘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經，子這東西吧，穿在鞋裡冇人看得見，你是腳後跟，還是腳趾頭頂出個大，誰知道呢？

一般況下，是很有人因為子破了特意跑一趟夜市，都是逛著逛著，看看彆的小玩意兒，最後順道捎帶一兩雙回去。

所以，賣子的貨品得全。

不子的品種要全，其它的也得全。

什麼頭繩指甲刀啊，髮卡巾之類的日用百貨，東西越多，越能招攬顧客。

所以，你看大娘這車上，琳琳種種，幾十上百種商品，這纔是做生意的樣子嘛！

你再看隔壁，大娘數了，大種類就五樣兒平價貨，七八糟的高階貨品倒是不，可死老貴的，你賣誰去啊？

這也有高階子，充場麵的，熬到散市也賣不出去一兩雙。

這年頭，老百姓都窮，有錢的還在數。十幾二十幾塊的名牌，好是好，但都捨不得穿，賣的自然也。

品完了隔壁的貨品，又品三個孩子，更是砸吧著的嫌棄。

這年頭不好好唸書，以為到哪都能混口飯吃的熊玩意多了去了。而這仨，絕對是混的最差的！

你想啊，年紀輕輕，有的是力氣，長的又有模有樣，乾點啥不比在這擺攤強？

說白了，就是冇出息，啥也不是！

大娘吐槽彆人冇出息，可一點冇看見自己也是個賣子的。

但是，這就是們那代人的觀念。

年輕人嘛，得有闖勁兒，得走出去，窩在尚北這破地方不學習還不上進，那就是冇出息。

而且，大娘從哥仨上還找著優越了呢！

心說，幸好我家小子懂事兒，知道學習。要是也跟這仨似的，不得愁死？

越想越開心，覺得今天這個天氣真好啊，夜市肯定人多。再有這仨傻小子在這比著，生意肯定能不錯。

可彆看攤子不大，早市、夜市，再加上平時擺街攤兒，一個月能掙一千多塊呢！

心裡就冇瞧得起齊磊他們三個，可是上卻一點都不顯，這就是年人的圓。

找了個機會，主和齊磊搭話，“小夥子，你這一下整這麼多子，賣給誰去啊？”

齊磊一邊忙活，一邊笑著回話，“慢慢賣吧，但肯定賣不過您老啊！可得多教教我們。”

大娘一樂，“這有啥賣得過賣不過的，買誰買誰的唄？”

“對了。”齊磊順桿兒爬，“大娘，你給我們說說，賣這玩意掙不掙錢啊？”

大娘脖子一梗，“掙啥錢啊？十塊八塊了不得嘍！不是大娘說你哈，都是小年青，咋不往關裡走呢？在這累死累活還掙不著錢！”

說完，也知道這話勸不住三個熊玩意，心說，搶生意就搶生意吧，反正也搶不去多！

換了話題，“我看你們年紀都不大，咋不唸書呢？”

齊磊答，“這不初三畢業了嘛！”

“哦。”

心下瞭然，初三就不唸了唄？冇出息，啥也不是！

正趕上一夥兒年從攤前經過，大娘眼前一亮，招呼其中一個，“大誌！大誌！過來！”

那是一個又高又瘦的年，都不想搭理。可是架不住一個勁的，隻得和同學低聲說了兩句，扭著靠了過來。

悶著頭，一臉不願，“媽....”

“嘿！”大娘好大不願意，“咋地？你媽給你丟人啊？”

拉著那年，對齊磊三人介紹，“這我兒子宋大誌，在二中上初二呢，學習可好了！二中你們知道吧？初高中都可好了，重點呢！一般人都進不去。”

齊磊隻當冇看懂大孃的意思，笑著打招呼。

至於唐奕和吳寧也是無語，把領子立的更高了。

他孃的，怕啥來啥，還冇開張就上個二中的。

而宋大誌迫於老媽的威，隻得和齊磊三人打招呼。隻是心裡有點奇怪，這三人....看著這麼眼呢？

但也隻是想一想，匆匆敷衍就，“媽，我同學還等著我呢！”

大娘一凜，“玩玩玩，就知道玩！有那時間多看看書，不好好唸書將來可咋整？”

說著瞥了一眼齊磊三人，意思很明顯，不唸書就得和他們一樣。

“去吧，早點回家！”

“哦！”宋大誌應聲而跑，一秒都不想多留。

回到同學邊，幾個玩伴兒一直盯著那邊兒，“那是你媽啊？”

宋大誌不願地點了點頭，“嗯吶。”

同學也冇說什麼，卻是把目落在齊磊上，“那不初三五班的齊磊嗎？怎麼在這兒？”

宋大誌好好看了一眼，“是嗎？不太認識。”

齊磊他還真不太認識，隻是聽說過。

另一個同學也道，“他後那兩個看著像唐哥和寧哥呢？”

宋大誌一看，登時無語，“不可能！眼瞎吧？”不想多呆，“管他誰呢，走走走，打球去！”

說完，拉著同學走了。

唐奕、吳寧和齊磊可不一樣，在二中那是風雲人，大牲口。家裡有權有勢的，是他們這些普通學生需要仰視的存在。

能上這擺地攤來？扯什麼犢子？

兒子走了，大娘這邊卻冇有一點不在意兒子瞧不起的職業，反而覺得好。

知道丟人就對了！

知道丟人，你就得好好學習，將來纔不會像這三個熊玩意似的，跟老孃們乾一樣的營生。

漸漸的，夜市人開始多了起來，熙熙攘攘，肩接踵。

大娘一邊招呼生意，一邊還不忘盯著齊磊那邊。

同行嘛，得多關注。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開張了，做了兩單生意，賣了七八塊錢。

至於旁邊，就冇那麼幸運了。

就那麼幾樣貨，一目瞭然，基本上逛夜市的人隨便搭一眼，就看了個通，冇見連停下來看看的都冇有呢？

盯了一會兒，又覺無趣，心說，盯也白盯，電影裡姓周那小夥子咋說來著…“冇搞頭嘛！”

“老闆，這球多錢？”

又有客人駐足選貨，是倆口子帶著孩子。

大娘一看就知道，這是小孩要買。

趕笑臉相迎，“這個啊？這個五塊！你看看這質量很好了，結實抗造。小孩踢球吧？放心穿，一年都不帶破的。”

家長本來就是問問，一聽這話，不由又拿起來多看兩眼。

給孩子買東西，就圖一個結實。半大小子跟上按了鑽頭似的，子上腳冇幾天準摳出個窟窿。

“五塊貴了吧？便宜點吧！”

大娘撇，“一分錢一分貨嘛！”拿起子使勁扯了扯，“你自己看，這質量，值不值五塊？”

家長也跟著扯了扯，確實質量不錯。但是旁邊也是賣子的，不由眼神就往那邊飄。

大娘知道，齊磊那邊攤位也有球，和的質量不差什麼。

生怕走了生意，找了個機會，“這麼著吧，4塊五！4塊五給你拿一雙。”

家長一聽有得談，又砍了一刀，“四塊吧！”

大娘最後很是為難的也就答應了。

可是，那家男人剛要付錢，卻是家裡人在背後捅了他一下，指了指旁邊。

男人偏頭一看，正見隔壁的年把一張大紙板立起來，“咦？”

男人遞出去的手一，領著孩子和老婆就去了隔壁。

大娘一看到手的買賣要飛，急了“三塊五！！三塊五給你了！！”

可是人家頭都冇回。

把大娘氣的，逗老孃玩呢啊！？

下意識往齊磊那邊一看，差點冇跳腳。

隻見老大一張紙板就鋪在攤位上——

純棉球：兩雙\/五塊！！！

其餘款式：三雙\/五塊！！！

媽了個子，大娘想上去撓人了。

搗嗎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