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南，差？你讓知秋做了什麼？”周氏大驚。

在心中，這都是宅之事，大夫和丫頭有私也好，囚宗族的人也好，甚至包括那封信，也驚不了府的人。

“搜查趙世禮的宅邸啊。”林知南回答得很平靜，“你不是聽見的嗎？”

叮囑林知秋，一旦查到福壽丸，就立刻告，必會引起重視。

不等周氏再問，二十來個差齊刷刷的沖了進來。

腰佩刀，氣勢威嚴。

“各位大人，不知深夜前來，是為了……”周氏強撐笑臉，迎了上去。

“趙世禮可在？”不等說話，為首的衙役氣勢十足的問。

“小人在。”趙世禮渾都得像篩子。

“拿下！”為首衙役抬起手往前一，“接林家二小姐林知秋狀告，趙世禮竊林家財，數額巨大，證據確鑿，現將他緝拿歸案。”

趙世禮整個癱坐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氏也終于沒能忍得住，聲音抖了起來：“林知秋去報案了？、怎麼能……”

“趙宅搜出大量林家財，尤其是還有數目不小的福壽丸，此乃重罪，自當收查辦！”那衙役冷笑一聲，“怎麼，二夫人還覺得能私了？”

“福壽丸”三個字，讓周氏不敢多說多問。

“帶走，府尹已到公堂，此事將連夜開審！二夫人你若是不放心林知秋小姐，可前往。”

“我立刻去。”周氏下驚懼，若不去，怎知趙世禮會說出什麼，林知秋在林知南的授意下又會怎樣。

那封要人命的信還在他們手里。

“二嬸，你去做什麼？該去的是堂伯呢。”林知南淺淺一笑，隨即看向差，“大人，趙世禮不僅竊財，還意圖謀害我母親，有我堂伯林鶴為證。”

周氏膽戰心驚，一盞茶前，認為只需三言兩語便可強此事，但如今本不控制，一切都在林知南算計之中。

看著長大，什麼時候有這般心思和城府？！

“哦？”那差點頭，“茲事大，必當重查，去帶走林鶴。”

自有小廝帶路拿人，周氏想要跟上去，林知南卻出言攔住了：“二嬸，眼下的事兒，不是還沒理完嗎？關于那封信，總得有個說法，我才曉得公堂之上，為誰作證。”

信是假的，但趙世禮的所作所為將那假的變了真的，周氏筆跡，怎麼能得了干系。

周氏從頭頂涼到心底，聲音虛弱：“知南，那信確實不是我的。從前，我如何待你，現下，我如何為林家，難道你還懷疑我？”

不知此時打牌還來不來得及。

“二嬸從前待我是不錯的。”林知南很平緩，看了一圈周圍神各異的人，“原本我也覺得那信是假的，可趙世禮所做正如其上所述，更何況，香兒還出現在了趙世禮的床上。”

“二嬸，這些事當真如此巧合？”

明明林知南沒有任何作，邊只跟著玉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可是滿屋子“自己人”的周氏，卻覺得被林知南狠狠扼住了嚨。

知道今日一切是林知南所設之局，可找不到突破口，即便有，現在不能對如何，太多人盯著林知南和福壽丸了。

也很清楚，如果不付出代價，恐怕得去陪趙世禮了。

所以，看了一眼秦嬤嬤。

“是我。”秦嬤嬤在一片死寂中站出來，“因為香兒心悅趙大夫，可是只是個小丫頭，我模仿夫人的筆跡寫了這麼一封信，提出合謀，獻上香兒，只是為了香兒得償所愿。”

“娘？”發呆了很久的香兒頓時就意識到了什麼，大喊一聲，“不、不是……”

“住口。”秦嬤嬤呵斥一句，對著林知南跪下，重重磕頭，“與二夫人無關，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愿以死謝罪！”

說罷，秦嬤嬤起，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發力奔出幾步，一頭撞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頭骨碎裂之聲，人膽寒，下一息鮮飛濺，秦嬤嬤倒在地上，再無氣息。

并不能說得十分清楚合理，但只要死了，就夠了。

“娘——”香兒哭嚎一聲，撲了上去。

與相反的是，其余人都退開幾步，生怕那鮮沾染到了自己的上。

“你，信了嗎？”周氏雙目通紅，秦嬤嬤是最親近最信任之人，沒了，如果斬斷了的左膀右臂。

“人都沒了，若是不信，豈不是對的忠心不尊重。”林知南淡淡的說，“今晚乏了，我便不去公堂了，明日再去澄清此事。”

暫時再留一留周氏，還得利用揪出背后之人的小尾呢。

剛走出一步，袖子卻被周氏給拉住。

“你還要什麼？”周氏在后冷的問。

“要什麼？”林知南轉向，一字一頓朗聲說道，“我要肅清林家家門，我要林家屹立不倒，繁榮昌盛。”

“但凡懷有異心者，皆好自為之！”

……

次日一早，林知南梳洗之后，去給何氏請安。

這幾日用的都是林知南的藥，何氏的氣是好了些，不再如之前那般見風就倒。

“阿南，昨日之事，我都聽說了。”何氏主提起。.七

雖在偏院，專心養病，但也不至于消息閉塞，府中發大事，多還是有所耳聞。

“原本不想驚擾母親的。”林知南低聲說道。

“是我這子不爭氣，讓你去沾染后院的腌臜事。”何氏嘆口氣，“但秦嬤嬤罪不至死。”

何氏沒有經歷過上一世發生的，就算知道周氏有私心，也只認為是宅門相爭，能通過更溫和一些的方式拿回來。

“母親，在外頭的那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林知南垂下眼眸，“我夢見二嬸害死了你，害死了許多人，毀了林家名譽，然后帶著一半家產，跟相好之人跑了。”

何氏看林知南神，那種悲傷痛恨發自骨子里。

心中閃過許多猜測，張了張，沒能說出話來。

“母親，幸好那只是夢。”林知南又道，“不會發生的。”

“絕不會的。”何氏輕林知南的頭發，“阿南，林家會很好的。我們都會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