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半夢半醒之間,寧迦漾聽到床邊細微的聲響,忍不住蹙了蹙眉尖,恨不得將耳朵埋進蓬松如云朵的枕頭里。
片刻,還是掙扎著睜開雙眸,視線朦朧間,看到男人正在穿襯,線條漂亮完的腹廓半半現。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寧迦漾,猛地跪坐起來。
起得太急,眼前黑了一瞬。
差點忘了重要事!
都怪商嶼墨,睡前給灌輸什麼活水死水的知識,又不是真的文盲。
不就是重度潔癖狂的自我催眠嗎!
對,現在有求于這位重度潔癖,暫時先忍忍。
寧迦漾快速地給自己做好心理暗示,一扭頭,見他已經穿到子了,不過襯扣子還沒扣。
連忙手去拽他角:“我來!”扣扣子!
“這是完太太應該履行的義務!”
沒想到,跪坐著的真被套太,子陡然往前傾,猝不及防間掉下床,指尖瞬間錯開角勾住了男人的西邊緣。
下一秒。
‘砰’的一聲,整個人跪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發現自己扯了什麼時,寧迦漾纖薄的肩頸陡然僵住,慢半拍地順著同樣僵住的手指往上看——
條件反地閉上眼睛,漂亮小臉蛋上假裝凝重:“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實不相瞞,自己都不信……
商嶼墨沒想到突然一早就起來折騰,一手指一手指地把無意識攥著自己西邊緣的手掰開。
干脆利索地將子穿好。
寧迦漾又薄又的耳朵浮上一片淺淺的緋,可的讓人想要一下。
商嶼墨眉目低斂,用一如既往清清淡淡的聲線道:“商太太,倒也不必青天白日急著履行太太的義務。”說著,長指搭在溫熱綢的手臂上,在寧迦漾沒反應過之前,將已經下來的真睡的細細肩帶,重新掛回纖瘦雪白的肩頭。
“我是這個意思嗎?”寧迦漾撥弄了一下被他得有些的肩膀,沒好氣地反問。
商嶼墨短暫地嗯了聲,直起子,作從容不迫地將襯襯扣子從下到上一顆一顆的扣好,云淡風輕給出定論:“哦?那就是,無事獻殷勤。”
寧迦漾梗了幾秒。
倒也不是無事。
“若是沒事,我先走了。”說完,他氣定神閑地轉,似是準備出門。
“別別別,有事!”寧迦漾一改之前懶散坐在地毯上的狀態,趕探去捉他的手。
驀地,商嶼墨擱在床頭上的手機炸開一道很刺耳又特殊的鈴聲。
是醫院的急電話。
寧迦漾看到素來沒什麼緒的男人,神微凝,以最快的速度接起電話,聽到那邊的話后,一刻不耽誤地往外走:“好,我這就過去。”
雖然商嶼墨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院的實驗室搞科研,但每周會有兩天時間到陵城第一醫院坐診。
商嶼墨完全傳了母親溫喻千超高的智商,尤其在醫學上,天賦驚人。
小時候從天才班一騎絕塵,以遠超同齡人的速度,早早完學業,后來進國家醫學科學院,研究各種疑難病癥,主攻神經外科。
從第一次拿起手刀,商嶼墨沒有失敗過任何手,起初不患者因為他過分年輕而不信任,到如今,更多的患者把他當作最后一救命稻草。
商嶼墨用實際行證明了醫與年齡無關,也證明了所謂的‘醫學界獨一無二的無冕之皇’‘上天送給醫學界的寶藏財富’這些稱號,并不是虛而不實的沽名釣譽。
寧迦漾約聽到他說什麼腦出,出點之類的,一聽就很嚴重,人命關天,自然不會任氣。
隨著商嶼墨離開,臥室恢復清凈。
寧迦漾坐在床邊,思索著要不要睡個回籠覺時,余不經意瞥到自個小,的真睡襯得白皙通,卻讓激靈了下。
仙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是什麼?
必然是涂、、!
要說他們家里什麼東西消耗最多,和沐浴絕對占據榜一榜二。
尤其是前者,寧迦漾恨不得一日三餐加下午茶宵夜的涂。
寧迦漾懶得想其他,什麼導演,什麼泡男人,都被拋在腦后,什麼都沒的貌重要!
言舒來接寧迦漾時,見這麼早下來,有些驚訝。
畢竟這位致的完主義大小姐,出門前打底需要兩個小時來折騰,務必從頭發致到腳,才舍得出門。
現在不過才九點,居然就收拾好了?
寧迦漾今天是有一個護品廣告拍攝。
的皮在娛樂圈是出了名的貴,質雪白,恍若毫無瑕疵的白綢,稱一句冰玉骨、吹彈可破絕不夸張。
所以化妝品商家都喜歡請代言。
既然言舒誤解了,寧迦漾也沒去解釋,探進了保姆車。
車還有寧迦漾的生活助理小鹿。
小鹿順勢扶了把踩著高跟鞋上車的寧迦漾:“姐,小心。”
今天寧迦漾穿著白短t配煙灰的百褶,出一雙纖細漂亮的大長,格外惹眼。
言舒的視線卻定格在隨作出一截的腰肢,細白的腰肢兩側約有淺淡紅痕,像是被人握得時間太長。
多看了幾眼道:“看起來,昨晚過得非常充實。”
寧迦漾了眼皮,閑閑道:“不是為了求人嗎。”
誰都不知道的犧牲多大!
這話一出,本來對的‘工作進展’沒抱什麼希的言舒頓時坐直了子:“真了?”
對上經紀人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神,寧迦漾從間溢出兩個字:
“沒有。”
干脆利索,完全不拖泥帶水。
等言舒聽說商醫生一早去拯救病人了,暫時歇下心思。
“公司雖然已經將你的負面熱搜撤下去,但你知道的,名聲這種東西,一旦被上了標簽,就很難摘下來。”
“目前已經有不談好的好資源開始搖擺不定。”
越高級的品牌,對代言人的形象要求就越高,不能有任何黑料。
言舒打開平板,找到微博熱搜,點了點屏幕:“你看,你的對家梁予瓊已經踩著你艸敬業人設了,肯定要趁機搶資源!”
形勢越來越不利。
偏偏江導那邊完全沒有靜,儼然是不打算就他醉后被曝出的錄音進行解釋。如果江導不解釋,們這邊跳出來澄清,公關敬業人設,會越抹越黑。
所以這件事除了江導這里突破,基本是無解的。
寧迦漾自然也清楚,掃了眼屏幕。
熱搜第三——
被敬業代言人梁予瓊圈了
詞條下面是梁予瓊拍戲敬業集錦小視頻。
然而熱評前幾全都是拉踩寧迦漾不敬業。
“娛樂圈向來是僧多粥,有得是等瓜分的。”言舒有些無奈地嘆道,再次將希放在商嶼墨上,“不是說商醫生謫仙下凡渡劫,拯救完蒼生回歸仙位,你作為謫仙的枕邊人,應該能走后門個隊讓他先救救你。”
寧迦漾指腹慢條斯理地在平板邊緣,懶懶地睨一眼:“舒姐,看點網上的非主流文學,還謫仙下凡?”
“本仙下凡,不也得心失業問題?”
言舒:話說得沒錯,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然而寧迦漾已經窩在最后排車椅,睫懶洋洋地耷拉著,只差把‘拒絕聊天’四個字寫在臉上。
真是祖宗。
……
拍攝地點在海邊。
寧迦漾換上了拍攝時穿得正紅長,腰間垂下兩條長長的飄帶,烏黑長發沒有挽起,戴著玫瑰形狀的紅寶石發箍,紅雪,被海風一吹,明艷人,得鋒芒畢。
這樣的貌,其他人很容易變背景。
這也是很多明星不喜歡跟寧迦漾同時出席紅毯頒獎禮的原因,誰愿意被360度無死角的艷呢。
就在寧迦漾跟攝影師準備好拍攝時,卻見言舒匆匆而來,臉有些難看:
“先不用拍了。”
寧迦漾提著擺的指尖微頓,漂亮紅微微抿著,熾熱的太下,帶著清凌凌的冷艷。
“怎麼了?”
言舒拉著寧迦漾去換服,語調很沉:“剛才負責人說他們總公司要跟你解約,并且以你有負面新聞為由,不單單解約,還要告你違約,讓你賠違約金。”
“現在人家新簽的代言人已經要來拍攝廣告了。”
“就是梁予瓊。”
話音剛落,寧迦漾便遠遠地看到被眾多工作人員簇擁而從遠走來的同樣穿紅的明星。
梁予瓊遠遠地便揚起勝利者的笑容,“寧老師,下午好,好久不見呢,您氣不錯我就放心了。”
寧老師眼神挑剔地看一會兒:“梁老師,下午烈,注意防曬。”
肩而過時,略頓了秒,恍若隨口提醒,“對了,你穿飽和度高的紅有點顯黑呢。”
怪氣,誰不會呢。
梁予瓊差點維持不住表管理,角的笑都凝固了。
最恨別人說皮黑,天生黃皮,進了娛樂圈之后,為了白不知道做了多努力!
平時看到那些天生白貌的明星就嫉妒的不行,寧迦漾因為皮過分好,被盯了好久。
十分鐘后。
回到保姆車的言舒終于舒坦了點:“活該!”
搶人資源還跳到苦主面前,活該被祖宗懟。
不過看著被劃了一大半的行程表,言舒眉頭:“我接到消息,公司那邊把你這周大部分活都暫停了。”
“我再問問。”
小鹿按氣憤道:“那這跟封殺有什麼區別!”
“姐,你有錢,家里也有錢,可以自己投資拍戲呀,氣死梁予瓊那個小賤人!”
寧迦漾這些年確實賺了不,但對金錢沒有概念的,到手的錢除了偶爾買點仙喜歡的奢侈品外,大部分都拿去養那個燒錢的好。
至于家里,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絕不灰溜溜地用家里的錢搞夢想。
花家里的錢樂可以,但用來搞事業不行。
也是有骨氣的!
說在娛樂圈不靠家里就不靠。
寧迦漾了指尖,過車窗,看向外面快速過的風景,視線在幾棟錯落的白建筑上停頓了幾秒,忽然勾起紅艷艷的角,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既然放假了,就去看看我辛苦在外工作養家的老公叭。”
言舒是最了解寧迦漾真實況的人,跟公司那邊據理力爭同時,抬起眼皮,嘖了聲:“你終于下定決心泡金大了!”
這麼好的大不好好用,真的可惜。
言舒一直覺得寧迦漾之前對求商醫生這件事懶懶散散,不真格。
寧迦漾斜倚在舒服的車椅上,并沒有卸掉的紅翹起弧度,帶著不自覺的濃麗艷,哼笑了聲:“本仙作為全世界最賢良淑德的完妻子,去看老公怎麼到你里就了權易,我是那種人嗎?”
言舒懷疑自己:“啊,你不是嗎?”
寧迦漾滿臉正直,誠心誠意地回答:“我是。”
言舒/小鹿:“……”
不愧是你!
……
陵城第一醫院。
神外辦公室。
商嶼墨剛結束了這個歷時幾小時的手,回到辦公室的首件事,就是去洗手間重新洗手。
熾白的燈下,清澈的流水順著男人如同玉雕的腕骨漫至修長漂亮的指尖,即便是洗個手,都著極端干凈的矜貴。
男人不不慢地用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外面傳來電話鈴聲。
商嶼墨一刻不耽誤地邊手,邊往外走。
畢竟是線電話,萬一是病人有什麼急問題出現。
誰知,電話那邊傳來神外科同事秦識神兮兮的聲音:“商醫生,有個超級漂亮的小姐姐找你,現在就在樓上呢。”
商嶼墨語調冷淡:“不認識,不見。”
說著,便要掛斷電話。
下一秒。
那邊傳來他極為悉的聲音,像是帶著幾波細微電流,徐徐穿電話線——
“我是他債主,來討債的,必須見。”
商嶼墨準備掛電話的手,一頓。
是寧迦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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