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幾聲忽然響起。竹虛神醫有些慍怒的掃了李安然一眼。
坐在這看診了一上午,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不去做飯!死本神醫,看誰收留你!
李安然眼底閃過一了然,丟下手里的扇就出門去做飯。
一炷香的功夫,今日的午飯便做好了。
這濃濃的香味讓竹虛神醫的肚子的更厲害了,三下五除二就給剩下幾個問診的寫了藥方,人走后,他去外面的石桌上看了看。
一碟子醋溜白菜,一碗大米飯。
李安然這才詢問:“竹虛神醫,剛才看你忙,我沒去打擾。你灶房缸子里的那些鴨魚我都沒敢……”
要是他不愿意,給他下了鍋,幾兩銀子可都不夠賠的。
竹虛皺著眉頭擺了擺手,“隨便用!以后除了早飯,其余兩餐每頓最三個菜,外加一鍋粥!”
李安然頗為吃驚。
看這神醫一貧如洗的,藥廬里也沒啥值錢東西,怎麼對吃這麼執著。
簡直和天天清湯寡水的李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剛起筷子,竹虛問道:“你給我外甥送飯了嗎?”
李安然搖頭。
竹虛瞥一眼,“以后每餐都先給他送。”
李安然被他輕飄飄的一個眼神看的心里直打突,“我知道了!”
立刻轉回了灶房,很快把飯送了過去。這回沒再特意敲門,只是說了一聲,也沒多看,碗筷放下就溜了。
好奇心害死貓。
在這才半晌,李安然就察覺出了,神醫收的診金也就那幾文錢,本賺不到什麼大錢,更何況藥廬還有個吃白飯的。
剛才娘在做服,湊過去看了看,神醫給的那布料雖然看上去平平淡淡,但料子上手十分,一看就不是便宜的件。
他的銀子往哪來?
這個竹虛神醫,想來定不會如表面上的這麼普通。
李安然決定,今后只把心思用在學醫上,等學的差不多就溜之大吉。
灶房,魏淑柳還在裁剪布料。
李安然喚了一聲,打斷的作,“娘,你休息一會兒,做這個不著急。”
冬一件,夏兩件,做完了娘就得回到李家去。不得娘能做的時間久點。
魏淑柳手上一空,抬頭看向,忽然焦急問:“人,在哪!”
“爹剛走,十個日子才回呢,娘別急,他記著你呢。”
李安然一邊安,一邊把鍋里剩下一鍋底粥和幾片白菜葉盛了出來,端給魏淑柳。
就剩這點飯了,得給娘吃,至于自己,挨挨就過去了,總比在李家待著強。
到了晚上,李安然帶著魏淑柳離開了藥廬。
刻意把腳步放慢了點,繞了一圈去后山,途徑王掌柜的家里。大門關的嚴合,外頭還搭了鎖。
想來是已經去鎮上了。
大概是因為天太黑了,魏淑柳的緒有些焦躁起來,要掙的手。
李安然急忙拍了拍的后背,溫聲道:“娘別怕,馬上就到家了。”
遠遠的到了李家家門口,就聽見里頭一陣污言穢語,飛狗跳的。李安然停了停,這才曉得原來是晚上李小梅把飯做糊了。
風水流轉啊。
李小梅原先欺負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有今天?
李安然臉冷了冷,扶著魏淑柳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正要進屋子,就見李忠漢來了院里。
一見是們娘倆,李忠漢眼睛一亮,直著走了過來。
他一個大漢子,長胳膊長的,又是天黑,直接手往魏淑柳的上抓了一把。
魏淑柳怕黑,一路上被哄著才沒發作,被刺激到,直接尖了起來,兩只手胡的揮著。
李安然心底一驚,急忙拉住,“娘,我是然兒,別怕,別怕,咱們先回屋,爹一會兒就回來了!”
李忠漢嘿嘿笑著,“然兒,我來安你娘,這是想被男人哄了。”
想你大爺!
李安然牙齒咬的死,使出渾的勁把魏淑柳拉回屋里。
剛關上門,魏淑柳的緒就緩和了下來。
外頭,李忠漢眼神里都是不舍,但他可不敢去招惹發瘋的魏淑柳,那一爪子下來,必得見。
李安然從窗戶看著外頭的人走遠,這才呼出一口氣,去院子里打了一盆水過來給魏淑柳洗漱。
等娘睡著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把今天在藥廬的所見所聞全部都在腦海中重新過一邊。
全都記了下來,已經是深夜。李安然的前后背,抹黑跑到灶房,把鍋上沾著的一點米糊刮下來吃掉。
今天可是只吃了一頓早飯啊!
匆匆往肚子里填了點東西,李安然這才往屋里走,還沒走到的時候一抬眼睛,心底“咚”的一下。
不遠的大房門前,一個高大的黑影正要爪子開門。
月涼如水。
竹虛一口氣噸噸噸喝了好幾口酒,長嘆一口氣,將酒壺丟到對面,“這酒熱一下,別有一番滋味,你也來點吧!活化瘀!”
對面的年淡淡抬手將酒壺接住,仰頭喝了兩口,眉稍蹙起,“一怪味。”
看清他臉上的嫌棄之,竹虛砸砸,“知足吧你!這犄角旮沓地兒,能到一壺這樣的酒屬實不容易。京城那樣的好酒,是喝不到咯!”
年臉上的表平淡無波,等他說完了才站起,“我走走。”
竹虛也站起來,跟著他往外面走去。
月清冷,淡淡的照在地上,頗有幾分蕭瑟之。
年走到小院中央,手掌緩緩抬起,雙屈起,氣沉丹田,使出一套又一套妙的劍法。
可惜的是他手上沒有寶劍,只有隨地撿的一枯枝。
竹虛把屋里的藥材拿了出來,一邊看著他,一邊把藥材弄進藥缸里搗碎,陣陣草藥味飄散出來。
“對了,來我這當小的那丫頭,份浮出水面了,可真不是個一般人!”
年只顧練劍,地上灰塵四起。
不理他。
竹虛不滿的哼了一聲,繼續絮絮叨叨:“那個魏淑柳的份更是個奇跡,你猜猜本家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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