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虛神醫,你這有治病的家伙賣嗎!銀針有沒有啊!”
悶聲一個驚雷,把竹虛嚇得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你是哪來的小丫頭片子,要這玩意干啥?”
“當然是治病救人了!”
竹虛臉黑了,直接就要趕人,“去去去,你來搗的吧!”
李安然卻走過去,一雙眼睛笑彎了看著他,“竹虛神醫,你平時自己提著藥箱來回跑多累啊。不如收個小藥,我打雜,不求工錢!”
喲,快冬了,這天越來越冷。難不這小娃是凍傻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都搶著干?
竹虛一不的盯著,跟看傻子似的。
李安然毫不在意,“神醫,我雖然年歲小,但我做飯刷碗洗裳樣樣行,再苦再累的活都能干!您不如就收了我吧!”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竹虛神醫不為所,不耐的擺擺手示意趕快走。
他活了這三十多個年頭,出門倒是倒霉摔過跟頭,但卻還沒被包子砸中過頭哩!
李安然有點挫敗的嘆了一口氣,“竹虛神醫,既然你不收我,就把銀針賣給我吧,我絕對不纏著你。”
這鬼丫頭怎麼這麼纏人!
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
竹虛神醫心中有氣,哼了一聲,坐地起價道:“賣你也不是不行,半兩銀子,給錢!”
等的就是這句話!李安然麻利的從口袋里拿出來,“給你!”
臟兮兮的手掌心里,一塊外表被染黑的碎銀子靜靜躺著。
竹虛神醫臉上得意的表僵了。
他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這活像是從哪里逃難來的窮丫頭,兜里居然真的有錢?
這時,李安然忽然收回了手,警惕的盯著他,“竹虛神醫,你該不會想騙小孩的錢,還不給賣針吧?”
這!
鬼丫頭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竹虛神醫東南西北的地界都混了個遍,結諸多好友就是憑借一腔赤子之心!從不做坑蒙拐騙之事!
竹虛神醫面沉,從懷中出一個黑的布包便丟了過去,吼道:“給你!”
李安然一把接住銀針,眼睛都亮了,急急將銀子過去,不忘溜須拍馬,“我就知道,神醫一言九鼎!”
說完了,還對著竹虛神醫深深彎腰。
竹虛神醫十分不屑,正要趕人,忽然聽到藥廬里間“咔嚓”打碎了一只碗。
他倏然睜大了雙眼,臉乍青乍白。
草率了!
他才是被這大冬天凍傻了的那個,要不然怎麼能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隨便給了這丫頭!
竹虛神醫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去。
李安然看著他著急樣子,心中一個咯噔,“竹虛神醫,難道你還有東西要送給我嗎?”
明明長得好看的一個小丫頭,怎麼就這麼厚無恥呢!竹虛心中氣悶,但眼一閉,說道:“銀針我不打算賣了!你把它還給我,我多賠給你五文錢。”
李安然驚訝了,“竹虛神醫,你怎麼跟耍戲法的一樣,變臉這麼快呢?”
“……”竹虛神醫咬了咬牙。
死丫頭,居然罵他是耍戲法的!
雖暗暗罵,但竹虛神醫臉上擺出一副苦痛之,“我給十里鄉親治療,靠的就是這副銀針,沒了它,就等同于砸了我的飯碗!”
李安然啊了一聲,滿臉懷疑的看著他,“神醫,你該不會真的是來騙銀子的吧!”
一句話把竹虛神醫氣了個半死。
他盯著這半大的丫頭,心中有個沖:直接去給點看看,把銀針奪回來!
李安然睜著一雙杏眼盯著他,忽然眉間舒展,“神醫是我們十里八鄉的救命恩人,既然這樣,我還給你就是!”
說罷,見竹虛臉上出喜,安然又攏起笑眼道:“但是,神醫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竹虛神醫:“……”有種不好的預。
“竹虛神醫每日為了給人治病勞碌奔波,這時間一久,腰都不直了。還是收我當個小藥吧!工資隨便結,幾個銅板就,四舍五就相當于免費擁有!”
李安然眼的著竹虛神醫,那表,仿佛不收了,就是罪大惡極似的。
竹虛神醫三十好幾,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強買強賣的人,還是一個丫頭片子!看著期待的眼神,竹虛眉心突突的跳。
這時,里間兩聲筷子落地的聲音響起。
竹虛神醫面微變,眼底的緒來回轉變好幾種,隔了好一會兒才生生憋出幾個字:“我答應了!”
李安然暗自松下一口氣,立刻將手里的銀針老老實實的放到了桌上,“神醫,記得退銀子。”
竹虛神醫一把丟給,心下憋著火氣,“拿到手了,滾出我的藥廬!”
李安然卻毫不張,笑瞇瞇的看著他,“為了避免神醫再反悔,希神醫能給我立個字據!”
氣死我了!
竹虛神醫拳頭的咔咔作響,大步進了藥廬的堂屋,拿起筆唰唰寫下,走出來丟給了。
李安然立刻探頭去瞧。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仿佛是為了證實自己的人品,竹虛還在右下角印了自己的手印。
李安然像是看見了寶貝似的急忙折疊起來收好。
“竹虛神醫,多謝你!明兒我就給您做上一頓香噴噴的飯!”
目標達,李安然也不想多留,轉便走。但眼睛還沒來得及轉過去,就見藥廬里間緩步走出來一人。
安然的目往上移,對上了一雙眼睛,讓心頭猛然一驚。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
漠然而帶著冰冷的肅殺之氣,只輕輕看了一眼,就讓人驚心魄。
李安然打了個寒,轉拔就跑,不一會兒便沒了影子。竹虛瞧著的背影,冷哼一聲,關了藥廬的門。
這時,一道清冷絕塵的嗓音如珠玉落盤響起:“竹虛,你上了的當。”
“什麼?”
竹虛睜大了雙眼,反應過來后一陣火冒三丈,氣的直跺腳,“罷了!我這藥廬確實缺個打雜的小,等來了,看我怎麼折騰!就是不知道這鬼丫頭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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