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四周,十幾名黑刺客洶涌來襲,暗箭不斷。
果然有襲!
夏沉煙暗自調靈力,但沒有輕舉妄,而是按住君卿衍,先抬頭打量著四周況。
在撲倒攝政王大人的一瞬間,碎影已經提劍擋下另外三個方向來的暗箭,高喊:“保護王爺!”
一聲令下,畫舫上下潛伏的二十多名王府侍衛破窗而出。
雙方激戰。
或者說,是攝政王人馬單方面的屠殺。
夏沉煙心下了然。
正如所料,先前二樓的人影和歌舞,不過都是障眼法。攝政王早就知道有人來刺殺,或者說,這本就是他的安排。
這位爺是來冰湖“釣魚”的呢!
君卿衍卻沒想到,他,君家唯二傳人之一,先帝封攝政王,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被一個人,保護了。
懷中有淡淡的幽香,是小丫頭上的味道。
清冽卻不苦,說不上是什麼氣息。
但意外的好聞。
就這麼短短片刻,殺伐聲歇,船也停止了搖晃,一切恢復如常。
碎影執著帶的長劍闊步上前,眼神復雜地看著被在榻上還沒起的王爺大人。
心里掙扎了一會兒,他只當自己瞎了,復命道:“主上,一共十八人,沒有活口。我方傷了兩人,無命之憂,已經帶下去醫治了。”
君卿衍這才懶懶地開口:“小丫頭,你就算傾慕本王,也用不著這麼快就投懷送抱吧?”
低垂的墨瞳,眼角雖然向上挑起,眼神卻是冷冰冰的。
尋常子,被人當眾說對哪個男子有慕之心,只怕要紅了臉,恨不能找個地鉆進去。
夏沉煙卻面不改,裊裊娜娜地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小子是怕王爺傷!若有人襲,小子在上面,也能替王爺擋住刀劍呀!”
本想戲謔小丫頭的某人,有種反被小丫頭調戲了的覺!
心頭“噗通”一下。
替他……擋住刀劍麼?
“你就不怕死?”君卿衍狐貍似的眼眸微微瞇起,墨瞳里如有碎星泛著。
他知道自己邊全是暗哨,有十足的把握能擋下那支冷箭,但小丫頭并不知道。
要是那支箭偏個幾寸,可就落在上了!
真愿意為了他死?
某丫頭腹誹:那當然……不可能了!
王爺以為什麼都不知道,但其實,什麼都知道。
知道,這次刺殺,從一開始就是攝政王一方做的局,他本不會傷及分毫。
知道結果,才敢撲上去,純粹刷個好度而已!
所以,雖然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
“怕死!”大大方方地承認,“可我更怕王爺出事!我還想跟著您能吃香的喝辣的,當惡霸,欺負人呢!”
上一世被人欺負夠了,這一世,要做欺負人的那一個!
君卿衍:“……?”
敢他在旁人眼里,就是個惡霸頭子?
他隨口諷道:“你那麼怕死,還想欺負人?”
夏沉煙嗯了一聲,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有某種緒沉淀下來:“有些人欠了我的債,不想還,我得自己討回來。要是有王爺撐腰,我就不怕他們了!”
君卿衍著左手的銀扳指,瞳掠過一深意。
……有些債,總是要討的。
沒錯。
“今日你救了本王一次,本王便還你一次人。你想欺負誰,本王給你撐腰!”
夏沉煙瞇了瞇眼,出一狡黠:“小子想借王爺的畫舫,和影大人一用!”
莫名被點的碎影斜了那小子一眼。
借他?莫不是要殺人!
君卿衍悠閑地著銀扳指,連問都沒問,便大手一揮:“依你!今日這畫舫和碎影,都歸你了。”
小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夏沉煙謝過攝政王,便去給船夫指路,不聲不響的將船靠近了夏家的畫舫。
已經過了午時,畫舫的宴會卻還未開始。
三十多人坐了七八桌,就等著生辰宴的主角夏沉煙。
“母親年事已高,經不起舟車勞頓,這冰湖上寒也重,怕老人家吃不消,所以這生辰宴就由我來主持,還請各位長輩們海涵。”二房老爺夏修坐在主座上,向來賓們賠了個禮。
今日邀請的人里有不夏家旁系宗親的當家,其余便是夏家的故和新們。
大家互相客套了一番。
有個遠房宗親家的堂兄卻忍不住,有些不滿地說道:“以往年節時,這嫡系長房便不跟其他宗親們走,今日大家也是給二房的面子,來參加這生辰宴。夏沉煙倒好,到現在連個面都不,讓這麼多長輩和賓客等一人,真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長房就剩下夏沉煙三兄妹,長兄夏云疏不好,不出門,二哥夏云影常在外奔波打理生意,夏沉煙又因時出了麻疹,招人厭棄,故而長房才很與宗親走。
那堂兄明知如此,卻有意怪罪,矛頭直指在席間的長房大爺夏云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