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陸寶曦尷尬為難時,一錠碎銀子被拋在小販的攤位上。
“這位姑娘的糖人,我幫付了。”
陸寶曦尋聲去,只見那人一月牙白的錦袍,袖口鑲繡金線祥云,腰間系著描金玄腰帶,墜著羊脂玉扣流蘇,俊高貴,氣度人。
陸寶曦上前兩步,俯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寶曦回府后好差人奉還銀子。”
那人聽了這話覺得有些稀奇,眉眼含笑,竟是那般好看。
“不必了。”
道完轉就走。這點銀子對他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舉手之勞罷了。
陸寶曦手攔住他,想了想后從脖子上摘下一條系著紅繩的白玉墜子塞到他手上,道:“銀子肯定是要還的,若公子執意不收,那就留下這墜子吧,雖說不是上等好玉,但也夠抵公子付的銀子了。”
陸寶曦再三謝過,拎著三妹妹離去。
陸靈著糖人突然又將糖人舉到邊,道:“二姐姐……我是不是又闖禍了?那白玉墜子你一直都戴著,如今卻給了別人……要不然,糖人你吃吧!”
陸寶曦看著全是口水的糖人哭笑不得,又見這妮子可的模樣忍俊不,再生氣也不氣了。
低頭笑道:“罷了,就當買了個貴些的糖人。咱們銀子丟了,好吃的也不能買了,回府吧!”
站在遠的人,一直著陸寶曦離去的背影,著那細膩的白玉墜子有些出神,竟未察覺一路小跑回來的元軒黎,都在他側站了好半天了。
元軒黎只得用力拍了他一下肩膀,氣道:“四皇兄,那賊人的腳也太快了,我追了他半條街才把銀子追回來!咦?那二位姑娘呢?”
他抹了一把汗,尋找到陸寶曦的影,大喊到,“姑……”
“姑娘”二字還沒口,元軒黎的就被他四哥的手堵上了。
直到陸寶曦和陸靈徹底走遠,元軒黎的才被松開來。
“皇兄你想憋死我嗎?”元軒黎趕猛吸兩口空氣,才覺得活了過來,隨后驚訝道:“皇兄,你堂堂四皇子缺錢缺到這個地步了?剛才那賊人是,你這可算搶了哈!”
元耀將墜子塞進懷里,回頭踹了元軒黎一腳道:“錢袋拿來。”
元軒黎吃痛的掏出錢袋扔給他,委屈的嘀咕,“你要是缺錢,跟五弟我說一聲嘛,我的銀子你隨便花。”
元耀瞇了瞇眼睛,沒好氣的道:“這銀子我親自去還。”
元軒黎著實吃了一驚,用古古怪怪的腔調“噢~”了一聲。
元耀也不打算理會他,徑直走到畫糖人的小販攤前,沉著一張冷臉,一字一頓道:“你再給我畫一個糖人。照著剛才你畫的那個姑娘畫,不準七八分像,我要一模一樣的。”
小販被他那眼神嚇得一哆嗦,拿糖勺的手都在抖。
“好……好的爺……”
夜悄然來臨,窗外弦月如鉤,幾許繁星藏在夜里閃爍著。
陸寶曦坐在院子里用晚膳,白芍和憫善兩個小丫頭站在桌邊為布菜。
憫善在一碗湯里撈了撈沒看見,干脆將整個湯盅都端了下來,借著燈一看憤憤道:“真是太過分了!小姐您看看這湯,連點兒油末子都沒有,伙房的這些人分明就是沒把您放在心上!”
陸寶曦了兩口涼菜將筷子放下,面上不溫不怒,“憫善啊,你可小心些,你手里的湯燉得好不好不打,倒是那湯盅可貴著呢,打壞了把你買了都賠不起。”
這桌上的碗是一套描金彩繪碗,湯盅的蓋頂上更是鑲嵌著一顆綠祖母。
如此奢華的一套碗端到清荷院來,還有誰還會在意里頭裝的是青菜蘿卜,還是山珍海味呢?
眾人都只會說陸寶曦一套吃飯的碗,都價值千金,讓平瑤公主做足了樣子,還惹其他小姐嫉妒。
憫善將那湯盅往桌上一放,氣呼呼的站到一邊,“哼,大夫人裝模作樣的功夫倒是練得爐火純青!”
陸寶曦也沒心思吃了,想起先前吩咐的事,問道:“來咱們院子里頭窺視的俾子有再來過嗎?”
憫善連忙回話,提起這些俾子都是咬牙切齒的。
“小姐您一走,們就又來了。憫善聽從您的吩咐也沒有打草驚蛇,也許見我和白芍都在屋子里吧,們沒有下手。只是看了幾眼就走了。”
陸寶曦又問:“可是平瑤公主院子的人?”
憫善點點頭,道:“是,我和白芍都親眼所見。”
陸寶曦不再說話了。既然對方在做準備,不如就等著看平瑤公主唱大戲吧!
院里的起風了,陸寶曦覺得有些冷起準備回屋休息。
這時院子外頭傳來雜的腳步聲,這麼晚了還有人跑到院子里來做什麼?
憫善也警惕起來,下意識的站在陸寶曦前。
“陸寶曦你給我滾出來!”
來人約莫十三四歲年紀,穿著一寶藍衫,皮雪白,漂亮的臉上此刻怒氣沖沖,后還跟著媽媽,好大的陣仗。
陸寶曦示意憫善退下,眼睛里帶了些許寒意,道:“四妹妹,這樣在我院子里大呼小的,讓父親知道了多不合適。”
陸雪一進來就瞧見了那套描金彩繪碗,怒火妒火同時燒上心頭,聲音越發的尖銳。
“陸寶曦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教唆父親不帶我去狩獵會!平日里裝得一副乖順可憐的模樣,實際上就是個令人作嘔的黑心子!”
陸雪的罵惹來憫善的不滿,道:“四小姐,請您尊重些!您這一口一個賤人罵誰呢!”
陸雪更為惱怒,一個俾子也敢頂撞?這對主仆好大的膽子!
陸雪仰著臉蛋,對著后的媽媽吩咐道:“哼,媽媽你是死人嗎?這俾子如此不懂規矩,你還不快給我好好的教訓一番?”
那媽媽上前幾步,陸寶曦才認出來,這是陸婉清院子里的劉媽媽。
劉媽媽兇神惡煞的挽上袖子,就來抓憫善的頭發,手還沒到憫善的人,那張老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
這下院子的人全都愣住了,一時間安靜得出奇,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劉媽媽,滿臉不敢置信的著陸寶曦,憤懣道:“二小姐,你居然敢打老奴!”
陸寶曦素來掛著笑容的臉,此時冷無比,抬手又給了狠狠的一耳,徹底打懵了劉媽媽。
的聲音冰冷刺骨,“奴才就是奴才,打你還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嗎?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我院子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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