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荷花宴。
晨初,姬清就被甄氏從床上挖了起來。
睡眼惺忪的,甄氏卻興不已,拿著一套套往姬清上比來比去。
“穿這條桃的襦,配這件月白繡銀雲紋的褙子。”甄氏笑著說道,“你的皮白,桃穿著豔人,十分襯你。”
自從姬清回來之後,甄氏的病便不藥而愈,姬清接到荷花宴的請帖之後,更是忙碌了兩日了,為了就是將姬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聽說荷花宴請了上京城的名門閨秀,還請了許多大家公子,若是有看對眼的……甄氏臉上又添了幾分笑意。
姬清很快就要行及笄禮了,可以定親了。
姬清看了一看桃的子,太豔了。
甄氏在這裏,也沒法再睡,眼睛指向甄氏手邊一條雨過天青的襦,“我穿那個吧,夏天看上去清爽。”
“也行。”甄氏應允。
姬清生得十分漂亮,特別是一雙眼睛生得最好,黑亮澄澈,帶著盈盈的水波分外人。
白淨細膩,猶如上好的玉,沒有一瑕疵,最為難得。
為了怕走出汗,形容狼狽,姬清說不想用胭脂水,甄氏也應了,不過在姬清頭上了兩蝶舞玉蘭簪。這兩簪子是的陪嫁,也是二房難得剩下的好東西。
姬清選好裳首飾之後,在外院灑掃的一個小丫頭瞅了瞅,見到沒人注意便悄悄的溜出了院門。
過不了多久就有下人來請姬清。
夏季天熱,清和山莊也不算近,要早點過去比較好。
甄氏送姬清到門口。
姬府有三輛馬車出行,姬媛和姬清各一輛馬車,兩人帶的婢和婆子坐在之後的馬車上。
姬清上了馬車,便開始小憩。
其實今日本不想出門,可甄氏太過期待,不忍心讓甄氏不開心,便打算去荷花宴呆呆。
姬媛對的惡意清楚,兩人一起出門,姬媛不手都不相信。不過也不怕,見招拆招就是了。
現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姬清三歲的時候,姬家帶年的族人去測試靈殿測靈,姬清發燒沒去。六歲的時候又有一次測試靈的機會,卻摔了一跤昏迷了三天,自然也錯過了機會。
上京城的測試靈殿每五年開啟一次,權貴之家有特權,卻也不算多,姬家也不會為姬清一個人而濫用機會。
這一耽誤,就到了如今。
所以,不一定是沒有靈,而是連測試都沒有機會。眼看著測試靈殿五年的機會又要來臨,打算去試一試。雖然快十五歲了,但是不管修煉結果如何,總比廢柴一輩子好。
姬清想著這事,不知不覺清和山莊到了。
馬車停下,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九小姐,我扶你下來。”這是甄氏新給買的婢,春曉,之前的婢因為姬清被拐騙出府,護主不利被發賣了。
姬清攙著春曉的手下了馬車。
仰頭看去,傍著青山綠水而建的清和山莊大門近在眼前。
此時日頭已經有些曬人了,可當姬清走到清和山莊門口時,一清涼的氣息便撲麵而來。走進清和山莊之中,這種涼爽的覺便越發清晰,裏外簡直是兩個季節一般。
清和山莊清雅秀麗,一眼看去景怡然,移步換景,十分巧。
再加上這裏用陣法消暑,十分的涼爽,令人心舒爽,便覺得景又了幾分。
元公主果然大手筆,姬清歎。
“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姬媛看到姬清臉上的神,鄙夷的冷哼一聲,昂著頭走到了前麵。
姬清沒有管。
元公主設宴在荷花池邊上的涼亭中,荷花池的兩側各有一個涼亭,遙遙對湖相。男子設宴一,子一,既保持著矜持的距離又能隔著滿池的荷葉清香,看到對麵的景像,朦朦朧朧,綽綽,思隨著水波遙遙相送,的確費了心思布置。
姬清到的時候,元公主和一眾貴都到了七七八八,涼亭中坐了數十位小姐,姬媛也在和相的小姐說話。
能被元公主宴請的小姐都出極好,鮮有沒有啟靈的人,因此聊起來的話題除了裳首飾和胭脂水,便多半和修煉有關。
姬媛真氣境三層的修為,也算是不錯,此時正在給一個小姐解答修煉上的困,見到姬清進涼亭中,橫了一眼,眼中似有得和嘲諷。
姬清走到涼亭的角落中坐下,側頭看著荷花池中的碧葉。
做好了一直安靜呆到離開的準備,可是不找麻煩,麻煩卻來找。
“姬九小姐,這是去年釀的梅子酒,請您嚐一嚐……啊!”
有人說話,姬清剛打算收回目,卻不料一聲驚過後,便覺上一涼。
一杯酒水全都灑落在的前,輕薄的夏衫被,約出一段人弧度,膩膩呼呼的覺讓姬清皺了眉頭。
抬眸一看,婢看似驚慌失措,可眼中卻隻有“完任務”的喜悅。
這演技也太假了。
姬清眨了兩下眼睛,眼中便氤氳了蒙蒙水霧,無措的站起,聲音有些發,“這可如何是好,我……我……”
“九妹可是沒有帶備用衫?”姬媛走了過來,“剛好我多帶了一,若是九妹不嫌棄,我那裏還有一套衫,差不多,可借給九妹。”
“怎好意思用六姐的……”姬清話雖然這樣說,卻沒有推拒的意思。
二房銀錢張,姬清的裳首飾並不多,沒辦法備上一套和上相差無幾的裳,還不如不備,因此姬清的確沒有帶備用衫出來。
“不用我的,難道你打算一直這樣?簡直丟了我們姬家的臉!”姬媛怒目看著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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