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黃花堆積
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清新的綠波漲滿小池塘,風兒吹得幃簾微微搖晃,細碎的簾影舞映斜,一個麗姣好的靜靜的坐立在窗前,邊擺放著一架古箏。失魂落魄地著那在華麗閨房飛來飛去歡快的彩蝶,瘦纖的子似乎不住微風的滲。輕輕地轉過子,只見微微轉,那令人驚艷的面龐竟是如此之人,雖未施任何黛,便顯得清麗姣,然而如此麗的子,麗的臉蛋上啼痕若若現,麗的雙眼卻含著痛苦和絕。是什麼讓這一待字閨中的貴族小姐顯得如此傷心絕,我見猶憐?
幽幽地嘆了口氣,青蔥般的玉指輕輕撥著古箏,彈奏的是那哀傷的《湘江曲》,凄楚幽怨的樂曲,訴不盡湘江碧波中所蘊含的無限憂愁,那纖細靈巧的手指著箏弦,奏出幽咽的樂聲,慢慢地傾訴心底的無窮幽恨。那明澈的眼波因為哀傷而顯得遲緩迷濛,箏柱依次斜列,好似群雁翅南飛,齊聲哀鳴,當演奏到最令人傷心的時候,悲傷地垂下姣好的雙眉,淚珠一滴滴如雨般落下,好似進了哀婉的樂曲中。
嘟……嘟……聽見有人敲門,趕用手絹輕淚痕,道了聲:「進來。」此時進來了一位中年婦,也是遮不盡的滿目憂愁。那趕站立起來,略振神道:「娘,你不是要到弘福寺禮佛嗎?為何……?」
未待說完,中年婦拉住了兒的玉手,輕聲念道:「婷兒,今天家裏來人了,想……想見見你……」。
「見我?……」,表訝異瞬間而過,依然是愁緒萬千痛聲說道:「我有什麼好見的,殘花敗柳……唔……殘花……」。說著說著,弱的子似乎要傾倒。
「婷兒……」,婦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兒,心疼地哭訴道:「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那無恥的登徒子!天,為何你要加罪於我的兒……」
母倆抱頭痛哭起來,被母親這一哭訴,神卻略微恢復,咬著櫻,知道自己又讓母親傷心了,那日便是自己不孝,執意要到那郊野去遊玩,被那壞人得逞。若不是為了母親和爺爺,早已投河自盡。然而現在卻不能再讓母親難過,頓了頓,安了母親,然後問道:「娘,是誰還會到咱家來呢?」
「長孫家的當家夫人……」說出長孫兩字,婦人覺到兒子微微抖,雙手摟住兒如柳般的軀,聲說道:「給咱家下聘禮來了……」唉,老爺為了保住這方家唯一骨,賣國求。好不容易等到兒初長,溫良淑雅,貌麗質,當年婆是踏破了方家的門檻,好不容易選中了王家這一權貴人家,那王家爺也見過,溫文爾雅,談吐不俗,和婷兒倒是絕配。誰知卻到那覬覦婷兒貌的天殺,竟然……,想到這裏,婦不潸然淚下。
「下聘?這長孫家難道……」婷兒看到母親難過,不由心中悲痛,連忙握住母親的手,說些話兒分散母親的傷心。
「唉,這長孫夫人也知道自己兒子干出如此醜事,怕是皇上知道了責備下來,給咱們下聘禮來了,說是那登徒子早先已與清州霍家定了親事,怕是不能給你正妻份。你爺爺氣歸氣,卻不知該如何答,畢竟這長孫家乃是皇親國戚,這趙國公可是當今第一權貴,你爺爺還是要保住咱家……」,婦人頓了頓,道:「然那長孫夫人倒是和悅,並沒說什麼別的,就想跟你談談,如你不願,也不一味強求……」
「下聘……下聘……娘,是不是我只有嫁到那賊人家裏?」婷兒幽幽說道。
「不是,只要我孩兒不願意,誰也不能把我婷兒怎麼樣,娘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住我婷兒……」婦人地摟住兒,心痛萬分。
聽到「命」二字,心中一痛,便鎮靜下來,安母親道:「娘,你讓那長孫夫人進來吧,雖說那賊人喪盡天良,但這長孫夫人可是長安城人人稱道的大善人,建立的慈學堂不知蔭澤了多窮人家的孩子,那賊子在外為非作歹,長孫夫人都給他一一善後,我想不會對兒有何過分要求的,來咱家怕也是秉著天下父母心的意願罷了。」
竇氏注視著眼前的孩,這位因自己兒子而在整個長安城市傳得沸沸揚揚的,此時正悄然地安坐在面前,眼神略帶倔強的與自己直視。很麗的孩,雖然子弱不風,但格卻是相當堅強。一直忍著等待對方說話,看來這個孩似乎並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
「善婷姑娘,今日我來侯爺府,不為別的,就為我那不孝子而來。」明白自己的來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說道:「這方侯爺家的姑娘果然是長得如花似玉般樣貌,我家凜兒也是煞你這副相貌,才幹出那樣禽之事……」
雖然竇氏有所停頓,但方善婷依然靜靜做在一邊,眼神警惕地著眼前的子,沒有言語。
「雖說我家凜兒做事手段不對,善婷姑娘,這生米也煮飯了,凜兒是真心喜歡你的。你看我今日都給方侯爺帶了聘禮來了,婆也在廳堂里等著,你家爺爺也是怕你委屈,所以他不敢同意,我想咱們都是人,我也長你一個輩分,或有什麼想法你也可以跟我道來。」竇氏心裏也有點責怪家裏那個小壞蛋,想以前這小子也只是做些搶砸打燒之事,竇氏只需給人家賠上些銀子也就罷了,沒想到這回竟然糟蹋了別人家的閨,這方侯爺雖然在場上並不得勢,但當年先皇攻長安之時,曾許諾保其一家平安,這凜兒挑誰不好,偏偏還挑中了方侯爺家的閨。
「長孫夫人……」,方善婷輕立起,向面前雍容華貴的婦人微微福了福,「作為晚輩,按理來說應該是善婷到國公府給拜見您,可是小子人微言輕,想來即使到貴府上也只是討個無趣。長孫夫人您在長安城的善名可是人人稱道。遠的不說,這街頭的竇氏醫館,每日皆能為老百姓做過多救死扶傷之事,善婷向來對您心存敬仰。」
「可是!」方善婷停頓瞬間,話鋒一轉:「當日你家那潑皮對我做出如此醜事,我方家列祖列宗,上上下下皆因此蒙,爺爺心知趙國公府上乃皇室權貴,不敢多言。善婷只是一弱小子,雖對那污我子的賊人痛恨,也只能就此作罷,以後只能終日事佛,了卻此生。然夫人以何理由,認為善婷願再見到你家賊子,更與他同修百年之好?!」
這方善婷雖是弱小子,但言語中卻是有條有理,先禮後兵。向夫人示其敬意,卻把自己的恨意和意願表達出來,想來長孫夫人如果是名副其實的善名,也不能對其婚吧。
竇氏也沒想到這方家弱的子竟然如此倔強,竟能當著自己面罵家中那魔王。知道自己這回是到難題了,卻也不氣餒,只是和藹地握住方家姑娘的手,安說道:「善婷姑娘,我知道你是方家老爺唯一的骨,這方侯爺含辛茹苦,為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孫能夠過得安穩,先別說那事佛的話。」
「我家那魔王確實做事不對,本來今日過來我想要是方家不同意,我就過來替凜兒罵,沒想到姑娘你還……」,竇氏想了想,然後繼續說道:「其實咱們人,在這世道也不能做些什麼,只是期盼自個相公孩子能夠平平安安,不愁食。我也知道凜兒對你做的事實在過分,今日我帶的聘禮中,除了水布匹的實之外,還有三個承諾。」
「三個承諾?」方善婷疑地問道。
「一是雖然我家凜兒因那慕容家的傷害,早先終日昏迷臥床不起,本按此長孫家將會全力捉拿那慕容家的子,如善婷姑娘嫁我家門,此事將一筆勾銷。」竇氏著面前的姑娘,的軀輕微抖,想必這是心中的死**。
「這二嘛,則是善婷姑娘你過到長孫家門,我家老爺會管住凜兒,非得姑娘同意,不然凜兒不得沾姑娘子半分。我家老爺在不孝兒面前還能說得上話,也會保你方家上下不再他人欺凌。」那咬著雙,竇氏知道對方已經搖,更何況還有最後一個殺手鐧。
「其三,若姑娘我長孫家門,他日姑娘所生第二子,可過繼到方家。」
「此話當真?!」聽到這第三條諾言,方善婷再也定不住了,父親和哥哥當年皆因病過世,方家老爺最大的憾就是方家從此無後,因此對於善婷這一脈極其看重,而李氏長安稱帝一來,這方家雖然貴為侯門,卻因家中只剩孤老弱,遭遇多欺凌,也只能是啞吃黃連。那慕容姐姐為一怒劍弒那潑皮,也讓終日惶惶,難以眠。長孫夫人帶來的這三句諾言,把所面對的問題全部解決,這怎能讓不激。
竇氏依然親熱的握住姑娘的小手,這婦,風景煞是好看。知道這方家侯爺一去,估計以後兩家也要並一家,舍掉一個孫子姓方,給自己兒子換來他喜歡的子,這生意是包賺不賠。
「善婷姑娘,其實我家凜兒也並沒你想像中那麼壞,他之所以有今天,全怪我這個做娘的沒把他保護好。我家凜兒十歲以前可不是那麼一個魔王,他相貌俊活像那觀音子下世,這讀書認字連大他幾歲的哥哥姐姐都自愧不如,當今聖上當年還是秦王,便對這孩子歡喜得不行,常把他帶到秦王府去教他武兵法,這一呆就是十天半月,我這為娘的想他的時候還得想辦法從他那姑姑家裏帶回來,在家沒呆上幾天,娘家哥哥又遣人來邀他過府,我當時還可笑自家的寶貝兒子卻被三方爭來爭取。凜兒也懂事,自便規規矩矩,行事先跟爹娘道來,只是我家老爺當年乃是聖上邊的人,不免捲當年的皇位鬥爭。這男人之間的爭鬥,沒想到卻禍及我家孩兒……」,竇氏說到此,竟是眼淚漣漣,傷心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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