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皇子不知三皇子是說氣話,還是真要將這稀有糕點讓給他,趕忙推道:“波瑞的甜品聞名天下,三哥不品嘗一番,著實可惜。”
三皇子面沉地冷笑一聲,指桑駡槐暗諷老七:“外邦那幫蠻夷,能做出什麼好東西?都是些繡花枕頭!四弟,這破玩意我不想看見,你喜歡就拿回去吃,別讓我瞧見!”
四皇子眼裏藏不住驚喜,結滾,忍不住看了眼那名貴糕點,趕忙穩定緒,繼續規勸推。
佟妃此刻已經沒了剛才的好脾氣,看著兒子似笑非笑道:“繡花枕頭總比從而外是個草包強。”
三皇子一愣,委屈驚怒地看向母妃。
佟妃角重新揚起笑,和藹地轉頭看向四皇子:“老四若不嫌棄,且拿回去嘗個新鮮罷。”
四皇子寵若驚。
佟妃發話了,他也用不著假意推拒了,聽出佟妃話裏送客的意思,他便順水推舟,起謝,帶上糕點告辭了。
屋只剩下佟妃母子,三皇子變得局促不安。
他深知母妃當著外人的面不會掃他面,現在外人走了,三皇子不敢再耍子,低著頭不發一語。
“怎麼不說話了?”佟妃皮笑不笑地坐到四皇子方才坐的圈椅上,側盯著三皇子:“殿下快把嫉恨抱怨都發洩出來,當著老四那下作頭的面,你都敢胡言語,何必在我面前忍著?”
三皇子沒吱聲,低著頭面懼。
“怎麼了呀這是?”佟妃冷笑道:“母妃面前反倒拘謹了,這可不像你平日直爽的子,依我看,殿下不如去養心殿告訴皇上,就說老七是個蠻夷雜種,讓陛下賞你幾十板子,再把我這當娘的打進冷宮,就都清淨了,省得我時刻人盯著你,自個兒在臨佑宮裏坐臥不寧。”
“母妃這話,兒臣無立足之地了。”三皇子不敢抬頭,但心裏嫌惡佟妃危言聳聽。
佟妃臉陡然一沉,低聲開口:“你以為,咱們母子在這宮裏有多立足之地?”
“你一出生,就被陛下送給瑩貴妃養,幾年來,我想見你一面,都得給貴妃的下人討好賣乖,要不是你舅舅近年來拼死打的那幾場勝仗,你連外邦雜種的地位都沒有!”
佟妃死死盯著兒子的臉:“你覺得,貴妃待你,比我這親娘寬厚多了吧?殊不知那人是故意縱容你的子,就等著看你有一日任妄為,鑄大錯!”
一提到貴妃,三皇子心裏就滿是委屈。
他八歲以前是貴妃娘娘養的,對他而言,貴妃那樣的寵溺寬容,才是生母該有的樣子。
自從佟妃得勢後將他奪了回來,他就得夾著尾做人。
但三皇子不敢當面說出心裏話,看出母妃此刻怒火中燒,他只得假意服:“兒臣知道娘娘的苦心,以後再不敢任了。”
*
四皇子小心翼翼地抱著糕點盒,趕到春熙殿側殿找儀貴人。
儀貴人是他的生母,與另兩位貴人同住在春熙殿。
雖然生了兒子,儀貴人卻仍住在偏殿,皇帝十年來從未讓侍寢,跟住冷宮也無區別。
四皇子走進側殿,見儀貴人的宮正跟灑掃宮閒聊嬉鬧,毫無規矩。
他立即沉下臉:“當這裏是什麼地方?”
宮一驚,回頭看見四皇子,倒也不害怕,只是行了個禮,沒有告罪求饒。
宮太監們最怕被指派給冷宮妃嬪當差,主子自個兒都沒余錢,不可能給他們打賞,他們在外也比同品級的奴婢沒臉。
“柳方呢?”四皇子著火氣問宮。
柳方是儀貴人院裏的太監,此刻正在職房跟其他太監賭錢,宮們不敢坦白說出來,只說了句“奴婢這就去找”。
片刻後,太監宮到齊了。
四皇子這才清了清嗓子,派頭十足地喊了聲儀貴人,請出來敘話。
儀貴人正在做紅,聽見兒子的嗓音,趕忙迎出來,難得見自己院裏的宮太監都在場,竟然不自在起來,畏畏地招呼四皇子吃茶。
四皇子見人都到齊了,這才裝模作樣地捧出波瑞進貢的糕點,對儀貴人說:“這是父皇賞賜的糕點,是波瑞貢品,統共只兩盒,另一盒父皇送給太后了,這盒就請貴人用。”
他故意含糊其詞,想讓宮太監誤以為,糕點是皇帝特意賞給儀貴人的,還拿出太后做陪襯,抬高儀貴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這群奴才平日不把他生母放在眼裏,四皇子從前拿出威風教訓過幾次,但換來的是他們變本加厲地給儀貴人穿小鞋。
他如今已經搬去了東宮,不能時刻保護儀貴人,所以不敢得罪這幫刁奴,只能恫嚇。
宮太監們都抬眼看那皇帝賞的貢品,臉上一片狐疑。
儀貴人從前也是當宮的,伺候過不得寵的主子,當然知道兒子是在給自己撐臉面。
皇帝又不是民間的男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討好個多年未見的人。
一般都是侍寢時討了皇帝的歡心,之後才可能得到賞賜,順序不可能調過來。
但也不破,只想著有這樣一個兒子,這輩子也不算淒涼到頭,喜不自地接過糕點,打開盒子,讓四皇子先嘗。
四皇子也不推讓,吩咐宮拿來碗碟,當面跟儀貴人一起吃了糕點。
倒不是他貪這口味,只是心知自己若是走了,這盒名貴糕點倒要落這幫刁奴口腹之中。
這些刁奴即使吃了味,也不會記儀貴人的好,只會胃口變得更大,期待著下一回天上掉餡餅,反而會越發的榨不寵的主子。
四皇子本拿這些人沒轍,從前還天真的以為,自己代父皇給他們賞賜,儀貴人就能其他妃嬪的生活。
他日日討好三皇子,得的好全都拿來分給這群奴才,沒想到這群刁奴非但沒有改過,反而時時盯著他的錢袋,一天不得賞,就故意給儀貴人的飯菜裏摻沙石!
母子倆細細用完糕點,四皇子開始吹噓三皇子如何待他親厚、父皇考了他什麼學問,他又是如何對答如流贏得父皇的贊許,把自己說了個前途無量,日後必定封王的人。
這話依舊是用來震懾宮太監的,已經是慣例了,四皇子每次來都會自吹自擂。
儀貴人卻是把這話半真半假的信了的,為兒子在皇上面前的表現而驕傲,卻又為他與三皇子的親厚而擔憂。
儀貴人用完茶,單獨讓四皇子去裏屋敘話。
儀貴人看著兒子低聲提醒:“慶瑜,你別只顧三皇子,其他兄弟也要關照,平日多跟你大哥請教學問,得了好吃的、好玩的,記得關照你最年的七弟。”
儀貴人旁觀者清,如今三皇子不過借了帶兵征戰的舅舅的,風只是一時的,大皇子才是該結的人。
況且三皇子四樹敵、目中無人,未來不了大,站他的隊,反而是引火焚。
除此之外,真正沒有權利牽扯而最得聖寵的,其實是汐妃母子。
汐妃是世間罕見的尤,偏巧又生了個神兒子,撇開大皇子的正統地位,三皇子的外戚風,皇帝打心眼裏最是偏寵汐妃母子,所以也該結。
儀貴人從前三番五次暗示兒子,該去結大皇子,可圓聰慧的兒子始終不開竅。
這一次,四皇子還找藉口搪塞了:“大哥和七弟我自然都照顧到了,只是大哥年紀比我大不,他心系民生,平日裏談的事我不上,也勉強不來。七弟還不大會說話,每次攀談都半天才答我一句,說出來的話還人費解,我只得了玩送給他,他就歡喜了。”
前半句話是假話,大皇子很聽皇后的話,不鳥四皇子。
七皇子說話他倒確實經常聽不懂,天才兒腦袋瓜清奇,或許有代。
*
七皇子驚後緒一直很低落。
薛遙本打算今日陪七皇子回青穹殿,向汐妃展示培養果,讓七皇子當場講一則故事。
他想借機跟汐妃談起皇帝俢蜀道的打算。
按照原著中劇時間,七皇子六歲左右開始,因為汐妃紅禍水的罪名遭欺淩。
等到七皇子六歲,蜀道已經修了兩年多,一算時間,皇帝很可能就在這段時間,提起帶汐妃去蜀巡遊之事。
危險迫在眉睫,薛遙一定要提前預警。
就是不知道汐妃會不會聽從他這八歲屁孩的建議。
他穿進這個年的,有利有弊,最大的利就在於能趕在七皇子黑化前,使用旺仔牛扭轉乾坤,保住尾和小命。
而弊端就多了,這個歲數很多事本沒法辦。
薛遙心裏沒底,惆悵地轉頭看向七皇子。
剛睡了個午覺起床,七皇子和六皇子坐在暖閣的小八仙桌前。
宮端來甜品和佳餚,擺在兩位驚的小皇子面前。
六皇子緒低落,接過宮裹好遞來的糕點,卻並不開吃,只看著桌面發呆。
七皇子緒也很低落,怒不可遏地吃掉一塊糕點,又出小胖手指向烤。
六皇子的宮上前勸道:“殿下吃幾口驚罷。”
“我沒胃口。”六皇子委屈地小聲嘟囔。
“這山楂糕是開胃的,殿下嘗一口瞧瞧?”宮包好糖糕喂到六皇子邊,小傢伙還是不開心地搖搖頭。
而七皇子的已經快要啃完了。
薛遙心疼暖寶寶,上前哄道:“殿下是不是怕油膩?要不先喝點潤潤嗓子?”
聽見“喝”兩個字,七皇子的小包子臉一驚,立即停下啃的作,乖巧地等待遙遙問自己要不要喝。
“不吃東西肚子要的。”薛遙的注意力還在六皇子上,完全忽視了小胖崽的期待。
等不到“問”的七皇子分析原因,總結教訓,然後把自己吃的骨頭推到了六哥面前了,假裝是六哥的傑作。
七皇子殿下都沒有吃哦,很,要喝!
“我沒有胃口。”六皇子跳下小板凳,一臉惆悵地出門:“五哥呢?我們繼續練球吧。”
薛遙無奈地回過頭,這才注意到七皇子雪亮的雙瞳!
他笑了,走到小胖崽邊,俯耳語道:“殿下如果想喝,就答應我一件事,今兒回宮後,給汐妃娘娘講一則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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