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握著手腕,沉默無聲的離開。
房門剛剛關上,景瑞雙手撐在桌子上,眸咄咄的視著景麒,“哥,安之已經夠苦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傷害?”
景麒眸幽深的迎上景瑞好似隨時有可能噴火的眼睛,“阿瑞,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宿命。為景家二的你,你的宿命就是好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至于你是否愿意接手景家的生意,我不強迫你!”
“哥,婚姻在你眼中是不是就是擴張你生意版圖的手段?”
景麒沒有回答,然,沉默已經給出了景瑞答案。
景瑞呼吸紊,死死瞪著他,“哥,如果婚姻真的是如此,那麼,你為什麼至今還單著?我們景家可是有一條不文的規定的,若大哥不娶妻,我若是娶妻,那可是會被人恥笑的。”
景麒修眉一挑,如寒潭深淵一般的眼睛瞇起來,銳利又奪目。
以前是他小看了這個弟弟,一直以為他還沒有,沒有想到,他現在竟然用景家的家規來他。
很好!
“阿瑞,我沒有讓你現在立即結婚,見一面,訂婚終歸也是為景家盡一份力。”
景瑞被噎住,張了數下,“反正,你就是不能傷害安之。”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傷害,倒是你……”
“我怎麼了?”景瑞的心驀地懸高。
“的手上有傷,你難道都沒有看到嗎?”
景瑞眸微暗。
“阿瑞,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為人世,要時刻保持冷靜,你還需要多多歷練。先下去吧。”
景瑞抿著角,又看了景麒一會兒,方才找到劉孟州。
聽說景麒給沈安之安排了新的工作,做管員,他一臉震驚。
“景,景總并不是一個冷無的人。”劉孟州說道。
景瑞總覺得這事兒似乎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思忖片刻,找到沈安之。
“剛剛抱歉,沒有留意到你的傷口,弄疼了你!”景瑞拉過的手,看到紗布上沁出的嫣紅,一臉歉疚。
沈安之有些局促的將手離,比劃了兩下。
——不需要道歉,你又不知道。
景瑞勉強扯出一抹笑,抬步離開。
他走的很莫名,沈安之心中疑叢生,隨即笑著搖搖頭。
當景瑞拿著應急箱再度出現在的面前時,的心里竟是沒來由的涌上一巨大的暖流。
“傷口又出了,得好好理一下,萬一留疤了就不好了。”
留疤嗎?
沈安之僵了僵。
的上已然留下了不知道多傷疤,一開始還能夠無畏的反抗回去,可人多勢眾,勢單力薄,每一次反抗都會換來更加瘋狂的拳頭。
時間久了,也懶得再去抗爭。
景瑞很細致的幫解開紗布,看到猙獰的傷口,修眉擰起。
“可能會疼,你忍著點兒。”
——我自己可以。
“沈安之,你是個人!”
的神很復雜,眼眶也酸脹的厲害。
景瑞幫重新包扎,就要關上應急箱時,目落在的手背上。
“這又是怎麼弄的?”
聲音里著濃濃的張和關切。
沈安之迎上他一雙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將手離。
——景,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不要打攪我工作。
突然冷下來的態度讓景瑞很不喜歡,“安之,這分明是燙的,你等會兒,我給你買燙傷藥膏。”
沈安之呼吸沉了下去,景麒已經明確提醒過,不要跟景瑞發生什麼,如果讓景麒生氣,他定然不會再幫自己找爸爸跟弟弟。
——景,我們非親非故,請不要對我如此關心,我承不起。
最后的半句話,幾乎耗盡了全所有的力量,才能夠準無誤的用手語表達出來。
景瑞眸黯然,“安之,你怎麼了?”
沈安之推著他離開,當門關上,的心口窒悶無比。
抱歉,我是自私的,也是在為你好!
景瑞看著閉的房門,心沉重。
一定是景麒跟說了什麼,否則,怎麼會這樣?
他想要再去質問景麒,卻也知道,景麒不會告訴他。
深吸一口氣,景瑞離開景氏,買了燙傷膏,讓劉孟州給沈安之。
……
霍庭昱一早來到病房。
遲遲沒有看到沈安之,心中躁意如同橫生的雜草一般,肆生長。
他手拳,走出病房。
“馮唐,去接沈安之來醫院。”
“是。”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起,馮唐告訴他,沈安之并不在。
霍庭昱半瞇著眼睛,握著手機的指骨泛白,“找。”
當他得知沈安之竟然去了景氏,并且做了管員時,臉鐵青。
沈安之還真的是會順桿爬!
“霍總,您有什麼打算?”
“先去霍氏。”
整整一天,霍氏員工都揣著小心,生怕會了霍庭昱的霉頭,招來無妄之災。
有晶瑩的雪花飄飄揚揚的灑落,正好也到了下班時間,所有員工都松了口氣。
霍庭昱來到景氏大樓外,清楚的看到沈安之上了景麒的車,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收。
“霍總,要跟上去嗎?”
“嗯。”
馮唐小心的跟上去,當他發現是往霍氏會所的方向時,愣住。
“霍總,他們似乎是要去會所。”
霍庭昱猛然想起昨晚他跟沈安之說的那番話,眸中有云快速彌漫而上。
“去沈安之的住所。”
“您不去會所了?”馮唐從后視鏡覷了他一眼,詢問。
霍庭昱沒有回答,只是緩緩閉上雙眼,馮唐沉默無聲的調轉方向。
雖然車暖風開的很足,可馮唐還是覺得冷。
天一點點的暗沉下來,霍庭昱忽然睜開眼睛,“你先回去。”
“霍總,您……”
“車子留下。”
“是。”
馮唐離開后,霍庭昱如同一個狩獵者一般,眸森森的凝著路口。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還是不見沈安之的人影,霍庭昱的眼睛里,怒火在熊熊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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