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啥，爹娘尚在，你提分家，是想被嵴梁骨啊。”孟老娘皺眉，里罵著閨，眼尾的余卻看向一旁的曲四牛。

曲四牛的臉沒什麼變化，他甕聲甕氣地說：“娘，你別罵蕙娘，我也早就想分家了。”

曲四牛對曲家的不深，他從小在孟家長大，他心里孟家才是他家。

第19章 良藥苦口[求橄欖枝呀～]

孟老娘看著閨和婿，冷笑一聲：“你們兩要是不信邪，就回去找曲婆子說分家，你們要是真能鬧得分家，我立馬就去對曲婆子道歉，說我這麼些年錯怪了。”

別看孟老娘不咋去曲家，但是可把曲家那一大攤子事看得的，曲婆子使勁榨大房、二房和四房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五房的寶貝疙瘩！

讀書人貴，普通農家人要供養一個不容易，私塾的束脩就不說了，筆墨紙硯樣樣都要花錢，他們老孟家當初為了讓大孫子孟柯去私塾識字，都勒肚皮過了好幾年苦日子。

老曲家的日子還沒有老孟家的好，曲老五又是個不會恤家人的，整日端著書生范，曲老太為了補他可不就得把主意打到其他兒子頭上。

“娘，真不行嗎？”孟氏相信娘的判斷，但是真的很想分家，就算凈出戶也樂意。

孟老娘嘆口氣，提點他們道：“如果你男人不能每個月都拿銀子回去，你們一家還要倒吃曲婆子的糧食，說不準能有點可能。”

只要曲四牛還能給曲家錢，只要曲家五房還需要另外幾房的支持，曲家就不可能分家。

“可、可他們那樣對待我的薏哥兒，我、我……”孟氏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心里實在堵得慌。

雖說在見過了梁康生之后，孟氏現在對這門親事沒有先前那般擔心、排斥，但是自家哥兒被迫沖喜出嫁這件事始終梗在心頭，讓不想再看到曲家人。

孟老娘終究心疼閨，想了想承諾道：“你們這段時間就帶著小江安安穩穩住在孟家，這邊有你們的服、被褥、房間，別說住幾天，就是幾個月都沒問題，曲家那邊分家是分不了的，但曲婆子若是好意思上門找你們回去，娘幫你們頂著。”

作為兒子和兒媳，曲四牛和孟氏面對曲老太不管怎麼說都要矮一頭，孟老娘就不一樣了，和曲老太是同輩，不怕曲家來鬧事。

孟氏點點頭，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娘，我和相公住在家里，吃家里的口糧，這些銀錢給您。”

這是孟氏離開曲家時去房里找出的私房錢，當時就想著不回曲家了，只要將房里藏著的銀子拿走，剩下的東西要不要都無所謂。

孟老娘把荷包塞回閨懷里：“就你那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小貓三兩只能有幾個錢，用不著你錢給我，你們的口糧我自有辦法解決。”

先前為了讓閨住在曲家不鬧心，孟老娘把婿的工錢都算明白后給了他們，這會兒既然閨一家要住在老孟家，那他們的吃喝自然就應該從工錢里扣，剩下若是還有，再看看要不要給曲家送去。

在孟氏他們商量不回曲家時，曲家那邊曲老太也在鬧著，想讓曲大牛他們跟去孟家，不甘心被曲薏拿走了這麼多東西。

曲二牛暗中翻了個白眼，說道：“娘，梁家給的聘禮銀子都在咱家，在去孟家鬧之前，不如咱們先說說這筆銀子怎麼用？”

“老二你啥意思，老婆子和老頭子都還沒老煳涂，老孟家的錢財不到你多話！”曲老太叉腰大罵，唾沫星子噴了曲二牛滿臉。

曲二牛面帶嫌棄地抹了把臉，繼續說：“娘，咱們有話好好說，您別激，先聽我說完嘍。”

“您想想，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咱家有這麼多銀子，放在家里萬一哪天被賊了可不得心疼死，我看不如拿去置辦兩畝地，再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

“我和夫郎的房間窗老大了，冬天風冷得很，屋頂瓦片也破了不，夏天經常屋里也跟著下雨。不止我們，我看您二老的房間和大哥他們、三丫的房間也都該修修，大哥你說是不？”

曲二牛把話遞給曲大牛，曲大牛局促地了手，抬頭看了眼二弟，眼里閃著，但是很快他眼里的就黯了下來，沒有說什麼。

沒指大哥能幫上他的忙，曲二牛不在意地笑了笑，繼續問曲老太：“娘，我說得對不對？”

“你放屁！”曲老太快要跳起來了，“多置辦兩畝地你來種？你個死懶又好吃的討債鬼，見天看不著人，寧愿幫別家干活也不好好種自家地，你是想累死你娘還是你爹！”

曲老太也想多給家里添置兩畝地，但是家里什麼況還是知道的，老大一家種現在有的這些地已經很吃力了，要是再買地，老二兩口子和老四一家都使喚不，為了不讓地荒著就只有和老頭子上，才不干這種事。

曲二牛撇撇，退一步：“那就把屋子補補，買點瓦片再換個窗框就，用不了幾個錢。”

“屋子好好的哪里有啥問題，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家里的糧食，生兒子生不了，還好意思提意見，你要是不滿意就給老婆子滾出去。”曲老太怎麼可能同意把錢花在這種地方。

曲家最好的屋子給了五房一家，其次就是曲老太他們，再然后是曲四牛一家，接著是曲二牛兩口子，最后才是曲大牛一家。

其實冬天風、夏天雨的是曲大牛他們，因為只有他們住的是三十幾年前修的老房子，另外幾個房間都還好。

聽著曲老太罵罵咧咧，米氏瑟了一下，總覺得婆婆是在罵自己，頓時心都揪起來了。

猶豫片刻，曲大牛沖還想說什麼的曲二牛搖了搖頭，他不敢看二弟和娘的眼神，只好把頭埋得更低，背也好像更駝了一分。

曲二牛恨鐵不鋼地低哼一聲，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住，以后可就不容易嘍，買點瓦片而已，幾百文就行，大哥和大嫂膽子就是太小了。

曲老太見自己功把兩個兒子住，得意地昂起頭，推了把一旁一直沒吭聲的曲老頭：“老頭子，你來說，咱們該不該去孟家，剛才志才說了，被曲薏那個死哥兒拿走的東西值不老錢，這些都是梁家給咱們的聘禮，咋能老孟家的占了便宜！”

曲老頭吧嗒了一口旱煙，沒接話。

曲二牛卻直接表態：“娘，您想去老孟家挨罵您去，我可不想招惹四牛那老丈母娘，我不去！”

曲老太氣得心口疼，不像曲四牛只是同不親近，曲二牛就像是天生反骨一樣一點不聽話，娶個夫郎也是，兩個都是不要臉能豁出去的，經常拿他們沒辦法，一邊捶口一邊罵：“這一個個生來都是討債的，老婆子怎麼這麼命苦啊……”

有曲二牛打諢，曲老太終究沒有功去孟家，因為曲老頭一直沒開口同意，他被曲二牛的話影響了，曲老太蹦跶得再厲害，沒有他首肯也不敢隨便來。

再說回返回了梁家的曲薏和梁康生兩人，莊氏早就在家里翹首等著他們回來了。

他們道江省這邊的規矩是新人回門不吃早飯和晚飯，只有午飯在娘家吃，回門這天下午在娘家待得越晚，越能說明娘家人對新人的重視和滿意。

曲薏他們是快申時中才往回走的，到梁家時已經申時末，從時間就能看出曲家人對他們的滿意，讓擔心了一天的莊氏放下心。

不過還是想問問回門的況，于是找了個借口將梁康生留下，得知他們回門不是回的曲家是孟家后，莊氏驚訝不已，不由得又擔心了起來。

梁康生寬道：“娘，你放心，回門去孟家也好的，曲家的況比較復雜，孟家那邊咱們可以當正經親家著，曲家還得再看看。”

“外婆他們都很好相，都是爽利干脆的人，要是你還是覺得放心不下，那過幾天我們再去一趟孟家，就當是親戚之間的走，到時你去了就知道了。”

兩家已經了親家，想要把關系好常走是必須的，原本梁家和孟家之間的差距就大，若是再不走，關系只會更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