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重新簽訂了分家文書,老宅那邊也覺得二兒子家暫時沒有什麼油水可榨了,所以,接下來的一些日子,倒是平靜的很,老宅那邊的人也沒再過來尋事。
千蓮每日夜里都會吸收三縷皓月流漿,隨著時間一日日的過去,眼見著白玉池上的裂痕越來越了,白玉池中的千幻金蓮雖然依舊頹敗,但池底的淤泥卻似乎潤了一些,不再像剛開始那般干裂糲。
而千蓮的也一日日的好了起來。
陶家如今沒有田地,一直以來,段氏都是從鎮子上的坊接一些繡荷包的活計來補家用,的手巧,繡的荷包很是鮮艷好看,只是平日里勞家務,到底手糙了些,那些綾羅綢緞的細布料是不敢接的,怕刮了,只敢接一些普通的料子,所以銀錢不是太多,繡一個荷包能得到五個銅板,這還是坊的老板看段氏手藝好特意給的高價錢。
如今養老銀子漲了,段氏心中焦急,只要有空閑就繡荷包,想著多繡些荷包,便能多掙些銀錢來。
陶禾辰每日都會去山里采些野菜野果,陶家沒了田地,自家后院兒種的一些菜蔬又被老宅摘了去,幸虧有鄰居接濟了些,有這些野菜野果搭配著,一家三口也能勉強果腹。
若是運氣好,得了些蘑菇和野蛋,除了留給千蓮幾個野蛋補子外,其他的都會拿到鎮子上去賣掉,也算能補點兒家用。
“哥,你要進山嗎?”這日,陶禾辰背上背簍正準備出門,便見到千蓮已經穿戴好,正站在房門口笑的看著他。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千蓮已經能很自然的跟段氏和陶禾辰通了,這個家雖然貧困,但很有人味兒,這是千蓮喜歡的。
“小妹,你怎麼起來了?”陶禾辰忙說道:“你這剛好些,別再著涼了,快回屋里躺著。”
還躺著?
千蓮覺得自己再躺下去,就該發霉了。
“我已經好了。”千蓮忙說道:“哥,我今天跟你進山吧。”
“不行。”陶禾辰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爬山有多累,他再清楚不過了,自家小妹剛好些,爬一天山回來,肯定不了。
“讓我跟你一起進山吧。”千蓮堅持道:“我真的已經好了,保證不拖你后兒。”
說著,千蓮仿佛要證明一般,還原地蹦跶了兩下,蹦得陶禾辰眼皮子直跳,生怕自家小妹一個不穩當再摔了。
“你……”陶禾辰還要拒絕,就聽千蓮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跟著你。”
反正,今天一定要進山,既然能吸收皓月流漿,千蓮迫切的想知道自己能不能還吸收草木華,若是也能吸收草木華的話,那的白玉池就會恢復得快一些了。
千蓮急于修復白玉池,如今已經沒了妖丹,用不了法,說不得這方白玉池就是在凡間安立命的本了,初為人,又失了妖丹,千蓮可沒自大的覺得,靠如今這孱弱的小板兒就能打個翻仗。
“阿辰,就讓三丫跟你一起進山吧。”段氏在一旁聽著兄妹倆的話,笑著說道:“三丫如今已經大好了,多走走,也是好的,你照看著點兒就是。”
“那行吧。”見段氏也說千蓮的沒什麼問題了,陶禾辰這才松了口:“你跟了我,要是撐不住就跟我說。”
千蓮忙點頭如搗蒜一般:“好,沒問題。”
說完,興沖沖的取了一個背簍,就學著陶禾辰一般背在了肩頭:“走吧,咱們趕進山。”
那興的樣子,讓陶禾辰忍不住笑了笑,自家小妹傷了這一場,到似乎是因禍得福了,最起碼子就比以前開朗了不,也愿意與他親近了。
這樣很好!
陶家的院子,是老陶家的舊院子,當年陶二德給有錢人家的爺當小廝,存了些許銀錢,后來那戶人家要舉家搬遷,就遣散了一批奴婢小廝,陶二德正在其中,那戶人家又仁善,沒收贖的銀子,所以,陶二德回村的時候,可是帶了一些銀錢回來的。
陶二德用那些銀錢起了新屋子,又娶了陶錢氏,所以,這個舊院子就空了下來,后來陶知義分家出來,陶二德就將這個舊院子分給了陶知義。
“呦,三丫這是大好了?”跟著陶禾辰剛走出院子沒多久,一戶人家的院門正好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走了出來,看到千蓮就笑的問道。
千蓮定睛一看,倒是認得這個婦人,夫家是姓林的,是村子的外來戶,也是村子里跟他們家住得最近的一戶人家,這位林嬸子跟段氏的關系還不錯,知道家里后院兒的菜都被老宅搶了,便送了不菜來,前幾日還給家里送了十幾個蛋和小半袋糙米。
當下,千蓮便對著林嬸子點頭道:“林嬸子。”
陶禾辰也笑著對林嬸子說道:“林嬸子,我小妹好多了,我帶到山上轉一轉。”
那林嬸子點了點頭:“病了這許久,是該走走,要不然子骨都躺了。”
說著話,又看了看千蓮額頭上的傷痕,一臉憐惜的說道:“可憐見的,好好的偏偏傷了頭,這傷疤也不知道能不能消掉,你們那個啊,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自己的親孫子親孫,怎麼就那麼狠心,陶二叔也不說管管。”
不等千蓮和陶禾辰說什麼,林嬸子又擺了擺手說道:“嗐,我真是糊涂了,跟你們說這個做什麼,你們都是做小輩的,怎麼好說長輩的不是,反正啊,以后你們也盡量去老宅,免得吃了大虧。”
這次不就是,林嬸子和段氏好,知道了千蓮的事,心里著實氣憤,見到千蓮就忍不住念叨了一番。
陶禾辰忙謝過林嬸子的提醒,千蓮倒是不以為然,之前吃虧的是那個原,如今來了,既然占了這,總得找機會為原出口氣才好,要不然原一口怨氣只怕是不容易散的。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一點點好起來了,但心口偶爾便會莫名的生出一口怨氣來,知道,那定然是原含冤而亡留下的怨氣,這口怨氣不消,只怕原便是去了地府,魂魄也不得安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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