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此次沒有再停頓,鮮於政揮揮手讓人將鮮於沚“請”到一邊。帶頭的侍衛長對著鮮於沚一抱拳,低聲道:“得罪了。”
鮮於沚站在一旁,影徒徒勾勒出兩分頹喪來,趙沅芝眼瞧著侍衛進了鬆韻院裏頭,鬆了一口氣。
這就以為完了?鮮於沚眼皮輕抬看了一眼趙沅芝,突然朝著鮮於政說道:“父親,沚兒說了院中沒有賊人。父親關心沚兒是應該的,但是剛剛母親邊的丫鬟小桃可是說了,瞧著了有賊人到院中,如果沒有找到賊人的話,這種嚼舌的丫鬟”
鮮於政沒想到這時候鮮於沚說這個,想著好歹鮮於沚也是未來的六皇子妃,自己答應的這一搜若是沒搜出人,定然得有人出來給順火,小桃不過是個丫鬟,鮮於沚的要求並不過分。
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沅芝,鮮於沚此時的表在趙沅芝眼中猶如催命符,如果不是有兩手準備,今天這一遭就得把以前在鮮於政麵前建立的形象毀去一半。
涼涼月映襯著幽深瞳孔,趙沅芝對鮮於沚勾起角,眼神看向鬆韻院的幢幢燈火,麵穩如泰山。
鮮於政應著道:“不過是個丫鬟也敢嚼舌,這決計不會輕饒。沚兒放心,為父會給你做主的。”
鮮於沚朝他道謝,心思卻因為剛剛趙沅芝的神起了波瀾。
也不知道的後招是什麽,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不至於栽在這麽一個手段惡劣的曾經的妾室上。
眾人一道移步鬆韻院前院,等著侍衛們出來。鮮於沚讓鮮於政坐在石凳上休息會,鮮於政這時反而朝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邊著,趙沅芝趁幾個侍衛過去的時候悄悄落了一張信箋,沒過多久,搜索的婆子便找到了這落在附近泥土上沾了汙穢的紙,高聲喊道:“老爺,夫人,這有一張信箋。”
鮮於政眼瞧著婆子將信箋拿過來,原本還覺得這婆子大驚小怪,好奇之下往上一看,頓時臉便黑了下來。
鮮於抬頭沚往邊上一瞧,也沒靜,就隻站在那,倒是要看看這趙沅芝還有什麽招數。
“鮮於沚!”鮮於政手一拍石桌,整個人都差不多跳了起來,雙眼惡狠狠盯著這個兒,怒道,“倒是讓我小瞧了你,六皇子到底對你而言有何不好,你竟然還敢和別人暗通曲款!”
那胡子一翹一翹,鮮於沚看著這暴怒的名義上的爹,心中不屑。
趙沅芝看鮮於沚站在那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原本還以為有什麽招數,看著沒反駁,當即壯著膽子說道:“老爺別氣壞了子。既然沚兒有心上人,那麽不願意嫁與六皇子也怪不得。”
不願意嫁?不願意也得願意!
鮮於政隻覺得這一晚上簡直就是把他渾的都氣的倒流了。那信箋被拍在桌上,鮮於政手掌微微發麻。
“老爺!”趙沅芝瞥見鮮於沚傻站在那,幹脆扭頭對著鮮於政獻殷勤,於是也錯過了鮮於沚眼中的戲謔,“老爺,你這是何苦傷了自己的手。”
整個鬆韻院充斥著趙沅芝的嘮叨聲,侍衛們停下腳步,丫鬟們也都瞧著這位所謂的未來六皇子妃,除了鮮於沚邊侍奉的那些丫鬟,誰不是瞧著鮮於沚覺得腦子是不是有病,六皇子和其他人一比,哪還有其他人什麽事,這怎麽就這麽拎不清呢。
“給我綁了這逆!”鮮於政攥著信箋,示意後麵的侍衛上前將鮮於沚捉住。這樣的兒哪怕嫁皇室他還怕惹禍呢。
侍衛們沒有猶豫,派人去拿了繩索來,鮮於沚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挑眉問道:“父親就不想聽聽我怎麽說嗎,如此便給沚兒定了罪?”
不然呢?
瞪了鮮於沚一眼,鮮於政神毫沒有變,趙沅芝正打算火上澆油,開口推一把,這次鮮於沚反而搶著打斷了趙沅芝的作,說道:“父親也知道六皇子和他人一比如何,那麽沚兒又為什麽不選擇六皇子呢?更何況聘者為妻奔者妾,父母國人皆輕之,如此淺顯的道理,沚兒怎麽會不懂,又為何會去犯?”
鮮於政稍稍減了怒氣,因為鮮於沚的話確實讓他覺得這事完全不可能,可是這信箋又怎麽說?
將證據摔在鮮於沚麵前,鮮於政冷聲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趙沅芝心中一驚,因為鮮於政語氣中的怒火明顯已經被勸下了不,如今更是讓鮮於沚看什麽證據。不過這也沒用,難道上麵還能多點花出來不。
信箋隻是普通的桃花箋,淺的底上勾畫著幾枝杈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恰如的盛放,驚豔而含。令人心驚的,卻是上麵一首行風大膽的詩,毫不避諱地寫出了對的仰慕以及對贈送秋波的欣喜。
三兩蒹葭,二兩紅豆粥。眉是心間事,眼是橫秋波。依依魂魄同,再逢猶夢中。
鮮於沚冷笑:“父親,我可以很肯定告訴你,我從未接這封信箋,更何況這麽一首詩罷了,也沒有署名,就怕是哪位姑娘落下的吧。而且,適婚的待嫁小姐府上可不止我一位。”
趙沅芝大怒:“你的意思是這是淇兒的?”
鮮於沚冷漠回道:“我可沒這麽說,也可能是哪位丫鬟的呢。”
桃花箋的來源忽然變得撲朔迷離,鮮於政冷靜下來之後也回過神,鮮於沚和六皇子關係不錯,更是即將親,僅僅憑借一張莫名其妙的信箋確實也不能說明就是給鮮於沚的,自己這一次倒是差點昏了頭。
趙沅芝眸狠,看向鮮於沚的目顯然已經沒了之前的竹在握,但是也不會白白放了這個機會,開口說道:“沚兒,這可是你鬆韻院搜出來的東西。”
鮮於沚麵不改:“沚兒這鬆韻院平日裏頭來來往往又不止我一個人,淇兒妹妹之前不也來了幾趟麽。母親這話是要將這罪名栽在我上嗎?”
鮮於政聽著兩人的話,心裏已然沒有了之前的肯定。不是鮮於沚這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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