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鋪了厚厚一層雪,俞抒從學校回來凍得整個人都是僵的,去徐之廉的房間和他打過招呼之后上樓,卻見徐桓陵的書房門虛掩著。
接近年關,徐桓陵這幾天都很忙,回來得晚,可能是早上走得急,忘記鎖了。俞抒站在樓梯口神恍惚的看著半掩的書房門,猶豫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朝著書房走過去。
這樣的機會不是每次都有,已經決定要做,不管結果會怎樣,俞抒都不會畏首畏尾。
徐桓陵的書房和臥室的裝修差不多,黑白灰為主調,連書架都是灰,冷又很符合徐桓陵的氣質,每一樣東西都擺的整整齊齊,文件和書分開放在兩個柜子里。
電腦很可能有碼,俞抒沒有先去開電腦,小心的把桌子上的文件都翻了一遍,又找了書柜和屜,都沒發現和A原料有關的任何資料。
這些地方都沒有發現,俞抒才打開電腦。
徐桓陵的電腦不可能沒碼,俞抒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打開之后電腦直接進到了主界面。
這讓本來就心驚膽戰的俞抒瞬間覺得一陣涼意從腳躥到頭頂。
向來鎖著的書房,今天怎麼會開著門,而且徐桓陵作為徐家的家主,電腦居然沒有碼?
俞抒心道不好,迅速驚慌的看向電腦對面的一個置架。正對著電腦的一個格子上,微弱得幾乎讓人發覺不了的紅燈閃了一下,正好映在一個白的瓷瓶上。
當頭一棒正好打在俞抒腦門上,俞抒盯著對面愣在了當場。
“反應真慢。”電腦旁邊的一個小音箱里傳出徐桓陵的聲音,著諷刺和不易察覺的怒氣。
俞抒吸了口氣,轉過頭去用側臉對著攝像頭。這是一種逃避的心態,除了這樣做,俞抒想不到怎樣掩飾自己。
“你放心。”徐桓陵繼續說:“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們結婚才幾天,我不會傻到把你是什麼樣的人鬧得人盡皆知。”
聲音雖然是過音箱傳出來,可無異于徐桓陵就站在對面,俞抒聽得渾發寒。
徐桓陵早就知道了,這出空城計說不定已經計劃了好幾天,就等著自己進城。
俞抒只能埋怨自己關心則,沒有細細計劃都手,把徐桓陵當做了那些隨隨便便就能打發的人,注定在徐桓陵這里逃不了好。
“繼續找吧,找完了出去記得把門鎖上。”
“徐桓陵。”俞抒小聲了一聲,嗓子像是堵著一樣問徐桓陵:“你早知道我想做什麼,為什麼不說,要這樣戲弄我?”
“這算是戲弄嗎?”徐桓陵輕描淡寫的否定:“這是告訴你,不管你想做什麼,我讓你做,你才能做得到。就好比現在,你就算把書房,把徐氏翻個底朝天,你也翻不到一點兒和A原料有關的資料。”
“你什麼意思?”
徐桓陵果然什麼都知道,俞抒更急了。
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無異于惹惱了徐桓陵,他會怎麼做?
徐桓陵沒有回答,直接切斷了和書房的聯系。音箱叮的響了一聲,對面閃爍的紅燈也跟著熄了。
書房里安靜得只有冷風從窗子吹進來的聲音,俞抒木然的關了電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書房的,渾都像是飄著。
所有的事,果然都會朝著最壞的方向走。
房間里沒有暖氣,只有墊了電熱毯的床上有溫度,俞抒坐在床上又開始控制不住的發抖,整個人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俞抒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
是徐桓陵的腳步聲,俞抒沒有多想就從床上跑到門口,拉開門走到客廳。
徐桓陵剛要進房間,也是聽見腳步聲,回頭朝俞抒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頹廢、眼眶通紅的俞抒整個撞進了徐桓陵眼里。
這樣的俞抒讓徐桓陵心里一疼,隨即又被他了下來。這種心疼來得莫名其妙,徐桓陵下之后心里又是一陣煩躁。
“徐桓陵,我們談談可以嗎?”俞抒先開口說。
“談什麼?”徐桓陵轉靠在墻上:“談你是怎麼過爺爺,步步心機的來到我邊東西?”
“不是。”俞抒艱難的搖頭:“我實在是沒辦法,之前我哥好幾次想見你都沒見到,正好爺爺又來俞家做客,我才想到這個辦法。”
“哼,這個借口真是不錯。”
俞瀚找自己的事徐桓陵之前還真不知道,一般沒有項目上的往來,前臺都會直接說徐桓陵不在,再說徐桓陵之前也只有和俞楚有集。
“徐桓陵,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俞抒看徐桓陵依舊是這樣冷漠的態度,心里急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只求你把原料的配方給我。現在這份配方除了關系到俞氏的生死,也關系很多人的生命安全,你讓俞氏出多錢俞氏都愿意,”
“你們在這之前做好足夠的準備工作,又怎麼會被騙。”徐桓陵冷笑一聲,走進俞抒一步抬起他的下,咬牙說:“說到底,這都是你們俞家自己識人不清作出來的。”
俞抒看見徐桓陵眼里驚慌失措的自己,大氣都不敢一聲。
徐桓陵的眼神越發冷,像是冰碴一樣進俞抒心里,“你知道嗎,你頂著和俞楚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在我眼皮底下騙我,我的東西,我恨不得掐死你。”
俞抒搖了搖頭,剛想開口說話,徐桓陵忽然兩指掐著他的下,得俞抒沒辦法說話。
“爺爺一直覺得你心地好,像我爸,簡直是可笑,你連一直護著你的老人都能騙,你又有哪一塊兒心是紅的。”
這句話說到了俞抒的痛,俞抒的眼睛瞬間睜大,著眼珠躲開徐桓陵的注視。
“當時發現你四叔和嫂子給的原料是假的,俞氏就應該立即停止生產,和已經定了貨的經銷商協商撤回合同,賠錢不賠名譽。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俞氏選擇把這件事瞞下來去尋找解決的辦法,導致時間越拖越久,這怪誰?”
俞抒掙扎了一下,抬手推著徐桓陵把自己從他手里解救出來,“誰也不怪,可是我不能看著我父親和大哥坐牢。”
“稚,你以為拿到A原料的配方,這事就能解決?”徐桓陵笑了,把到俞抒的手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似乎有些陶醉的說:“污染不是短期能恢復的,遲早會知道。”
“我……。”俞抒想說這些我都會想辦法,只要你把配方給我,可是話還沒出口,忽然意識到什麼,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徐桓陵:“你,你把化工廠附近污染的事通知了?”
“這會兒又聰明了,看來你還不錯。”
“徐桓陵!”俞抒慌了,這次是真的慌得什麼都不顧,了一聲就朝著徐桓陵揮拳頭。
徐桓陵輕松躲過俞抒慢作一樣的拳頭,讓他往前踉蹌了兩步差點兒轉到墻上,然后轉推著俞抒的背把人推進房間,回手關上門把俞抒面朝著墻按在墻上掐住他的脖子。
“原來急了你也會咬人。”徐桓陵呵的笑了一聲,彎腰把頭埋在俞抒頸窩里,深吸了一口氣。
俞抒因為這個作,所有的氣勢立即崩潰瓦解,像是缺水的魚一樣仰著頭吸了一口氣,渾都了。
徐桓陵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對我沒什麼抵抗力。”徐桓陵輕的摟住俞抒的腰,了往上到口,“反正你現在不管怎麼做,怎麼掙扎,都已經毫無轉還的余地,只要我一句話,俞氏明天就能在商場消失,不如我們做個易?”
俞抒的腦子還沒有回過來,只聽到徐桓陵說易兩個字,下意識的問了句:“什麼易?”
“你長了一張和俞楚一樣的臉,不如從今天起,你乖乖上我的床,我就幫你解決俞氏現在的危機,怎麼樣?”
這話輕浮得一個字都不像從徐桓陵里說出來的,俞抒掙扎著想回頭,卻還是被徐桓陵掐著脖子按在墻上。
“你只需要回答好,還是不好。”
俞抒震驚又害怕,怕自己回答錯一個字,就是萬劫不復。徐桓陵的話像是一塊蛋糕,又像是一個炸彈,讓人害怕選擇。
這塊蛋糕著俞抒說好,讓俞氏從現在的僵局里走出來,又像是一個炸彈,只要說了好,頃刻之間一切都面目全非。
可是如果說不好,這樣的機會,又會不會再有下一次?
俞抒著雪白的墻壁,心里上上下下不知道浮沉了多次,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怎麼樣都好,讓一切快點結束吧。
“呵。”徐桓陵突兀的放聲笑起來,放開俞抒拉著他轉過來:“服!”
今晚的徐桓陵太反常了,俞抒著自己的腳尖,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
半天之后,俞抒覺得徐桓陵已經等不及了,才直起,兩手叉著拉住擺,把拖了下來。
接著是襯,徐桓陵著俞抒上的服越來越,消瘦的在自己面前,厭惡的皺了下眉。
“夠了!”徐桓陵喝止俞抒,彎腰撿起地上灰的砸在俞抒上:“你以為我真的對你有興趣?你不是說我戲弄你嗎,我告訴你,這才戲弄。”
俞抒不知所以的抬頭看向徐桓陵,只看到他一臉厭惡。
“俞抒,你知道如果我提這樣的要求,俞楚會怎麼回答嗎?”徐桓陵眼里被怒火燒出了,盯著俞抒滿是水汽的眼睛說:“他會讓我滾,或許還會手打人,他沒你這麼賤!”
他沒我這麼賤,是因為他從來不需要面對我所面對的這些。
俞抒輕笑了一聲,偏過頭控制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你讓我惡心。”徐桓陵繼續說:“以前我只是不喜歡你,可是現在你讓我惡心,你不是俞楚,也不配做他的弟弟,他應該為有你這樣的一個弟弟到恥。”
人人都說薊城的霍少爺心狠手辣,卻是個癡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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