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表現得很淡定,連腳步都沒有慌,可俞抒出了包間之后在門口頓了好一會兒才往洗手間走。
該來的還是來了,中午俞瀚的短信已經說了,今晚肯定會談這個項目,俞抒也以為自己準備好了,等聽見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心慌。
俞抒進了洗手間撐著的洗漱臺,對著鏡子里的人半天沒眨一下眼睛。
鏡子里的人眼神空,俞抒覺得很陌生,就像是看著別人一樣。
俞瀚推開門走進來,走后面摟著俞抒的肩,著聲音說:“不舒服就去臺休息一會兒。”
俞抒木楞的回過神,搖頭說:“哥,我沒事。”
“俞抒,不要為難自己,事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要是有解決辦法,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俞抒著深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說:“我會想辦法,哥你盯著項目,不要再讓四叔和嫂子經手。”
“你和徐桓陵結婚的第二天,我已經暗地里把他派去其他地方出差了,你放心。至于你嫂子,我已經在和辦離婚了。”
離婚,俞抒先是一驚,接著想到俞瀚確實應該離婚,放那樣一個人在邊,實在是太可怕。
可自己何嘗又不是那樣的人?
俞抒彎腰接水洗了把臉,面紙干之后又恢復了淡定,“徐桓陵的爺爺答應我的那筆錢,會先后轉到你的私人賬戶,你記得查收,先用那些錢疏通環保局的人脈,趕把搬遷的事定下來,不要讓住戶把事鬧大。”
“這些事我都會理,你不要擔心,先想想你自己該怎麼辦吧。我看得出來,徐桓陵并不喜歡你,你怎麼拿得到化工廠的核心資料?”
“我會想辦法的。”俞抒轉開頭。
其實這件事,俞抒本沒有辦法,甚至連從哪里下手都不知道。
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背在上,俞抒一旦手,就要面臨被徐桓陵知道的風險。
俞抒正煩,外面走廊上,一個穿著工作服的服務員靠在墻上聽著里面低聲的對話,等聽到俞抒說:“先回去吧,我們離開太久了。”,才轉離開洗手間。
【作者有話說:呲溜~~~~】
第7章 還沒開始就失敗
俞瀚扶著俞抒的肩讓他轉過,把他摟進懷里半天也沒說話,倒是俞抒先開口安他:“哥,你別多想。”
“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鬧這樣。”俞瀚滿臉的愧疚,剛毅的一張臉瞬間脆弱得一就能碎。
俞抒推開俞瀚對他搖了搖頭:“這事怎麼能怪你,你和程旭雖然是夫妻,他做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
俞瀚苦的笑了一下,著俞抒的頭說:“回去吧。”
包間里,徐桓陵和俞速還在聊,桌上的菜幾乎都沒怎麼,俞抒在徐桓陵旁邊坐下來,發現徐桓陵的盤子里只放了一塊醬牛,旁邊裝垃圾的盤子里一點污漬都沒有。
俞抒心想原來徐桓陵喜歡吃牛。
這個細節讓俞抒從低谷又爬了出來,像是站在山尖上。
短短一個星期,俞抒跟探險似的,發現了很多徐桓陵上的小習慣。
比如他其實沒有那麼沉默,只是不說多余的話,比如他換服的時候就會換一對袖扣,再比如他可能喜歡吃牛。
這些小發現甚至讓俞抒覺得就這麼呆在徐桓陵邊也很好,恨都好,至能看著他。
徐桓陵又和俞速說了兩句,轉頭發現俞抒盯著自己,皺了皺眉又把頭轉了回去。
俞抒連忙低下頭揪著自己的角。
這個不經意的互讓俞瀚磨了下牙,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和徐桓陵說:“徐總,俞抒格斂,以后在徐家希徐總能多照顧他。”
“放心。”徐桓陵手指在桌子上輕敲著:“只要一心向著我的人,我自然會照顧他。”
俞抒心里剛剛升起的旖旎瞬間消失無蹤,拽著一腳心跟著噔的一聲。
徐桓陵這句說得無意,聽得俞抒心里發,不用思考都聽出徐桓陵話里的另一層意思,這讓俞抒有一種被人暴在下的覺。
俞瀚也是一愣,隨即只好尷尬的笑了一聲。
回家的路上,徐桓陵沒有說話,俞抒也不敢開口問點兒什麼,怕自己再多一句話,就會立即暴在徐桓陵面前。
車在徐家的車庫停下來,徐桓陵熄了火,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回頭看俞抒,眼神深不見底。
俞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雙手搭在膝蓋上等著徐桓陵說話,想著要是徐桓陵發現了什麼,應該怎麼解釋。結果徐桓陵什麼都沒說,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俞抒一眼,先下了車。
主樓這邊很安靜,傭人們為了不打擾徐之廉休息,早已經呆在各自的房間休息,屋里連點人氣都沒有。
徐桓陵直接當做俞抒不存在一樣直接回了房,進門一邊松領帶一邊拿出手機看消息。
手機上的消息和徐桓陵猜的一樣,一點兒出都沒有。
也不知道俞抒是故意的還是真這麼傻,在酒店這種地方說談話,還被人聽得一字不。可要說是故意的,徐桓陵又實在想不出來,把這個拋出來,對俞抒有什麼好。
明正大的說:“我要你的東西。”,然后再手?
徐桓陵不信俞抒有這個能力向自己挑釁。
俞家的化工廠開的年限已經不短,早年掙了不錢,俞家可以說是靠著這家化工廠發家的。但隨著這些年新興技的興起,俞家錯失了好幾次引進新技的機會,在技上已經沒有能力和其它企業競爭,漸漸走向了末路。
今年年初,俞氏向市場宣布,化工廠今年將要推出一種新型涂料,廣告吹噓得天上有地下無,當時徐桓陵就覺得要出事。
要做出那樣的涂料不是不可能,但是它需要用到一種才剛剛研發投使用不久的原料,而那種原料早已經被徐氏買斷,其他企業連見都沒見過,只是聽過這種原料的名字,知道他的用途。
徐家和俞家毫無預兆的談起聯姻,徐桓陵就知道不簡單,幾次問徐之廉,徐之廉都只說是為了徐桓陵好,想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徐桓陵有后,家庭滿,所以給了俞家一筆錢。
為了錢,俞家還不至于冒這個險。現在看來,不止是錢那麼簡單了。是走投無路,只好兵行險招。
“話不多,膽子倒是不小。”徐桓陵冷笑著進了浴室,一邊服一邊撥了電話。
那邊才兩秒就接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徐桓陵就說:“通知建材那邊,銷毀剩下的A原料和所有資料,近期之不要再生產,所有用到A材料的項目全部暫停,等我通知。”
“是。”電話那邊說:“那徐總,俞氏那邊……?”
“幫他們把事宣揚出去。”
那邊沉默下來,過了幾秒才說:“徐總,俞氏的事,現在雖然造了水源和土壤污染,但是還沒有實質的人員傷亡和經濟損失,這個時候宣揚出去,效用不大。”
“難道還等著他們鬧出事,才手?”
那邊立馬明白了徐桓陵的話,連聲應了。
徐桓陵掛了電話,打開熱水站進去,想起俞抒一直戰戰兢兢的樣子,又笑了一聲。
這份小心翼翼,說不定都是裝出來的。
沒結婚之前,不管誰說俞抒心機深,徐桓陵都只信一半。從結婚當天到現在,俞抒倒是把這個“心機深”表現得淋漓盡致。
心里的厭惡又多了幾分,徐桓陵不笑自己之前還被俞抒的信息素影響。
一步一步,徐家都想利用俞抒和俞楚那張相似的臉,請自己甕。
坐在桌子前半天沒翻出一句話的俞抒兒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掀了老底,心里還在想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徐桓陵沒有任何作,俞抒理所當然的想他應該是沒發現,所以沒再往深了想。
俞氏定下推出新涂料的日子一天近似一天,如果再拿不到A原料的配方,俞氏的票肯定會一路下跌。涂料遲遲不上市,也會引起的關注,到時候化工廠附近水土污染的事怎麼可能瞞得住。
俞瀚為了堵住和環保局的,前前后后已經砸了不知道多錢,暗地里使了多手段,到時候城門失火,第一個被燒死的,就是俞瀚。
俞抒一想到這里,心就揪著疼。
齊舫發消息來問和俞瀚談得怎麼樣,俞抒也只回了一句:“照之前的計劃。”
“俞抒,要不你別管了,這事兒你幫不了你哥。”齊舫那邊過了快十分鐘,才又回了一句。
俞抒看著這行字,想都沒想就回齊舫:“從小到大,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俞瀚護著我,這個時候,我不能不管他。”
“你要想在徐桓陵眼皮子底下犯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
不可能又怎麼樣,難道不可能就不去做?
“現在能做這件事的只有我了,不管是功還是失敗,我都要試試。”
俞抒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失敗的懸崖邊站著,和齊舫聊完之后又給俞瀚發了短信,說自己會盡快找機會下手。
【作者有話說:非古在外流浪了兩天,終于回來了,啊!
到底咋回事,后面會慢慢說哈。
第8章 你讓我惡心
結婚前齊舫就勸過俞抒很多次,俞抒都不聽,現在勸更是沒用。俞抒再這麼說,齊舫更加沒有辦法,又說了幾句之后讓俞抒自己多小心。
俞抒回了消息也沒心思再做事,洗漱躺在床上盯著屋頂,腦子里糟糟的就是想不出辦法。
以徐桓陵的態度,要從徐氏拿到配方幾乎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徐桓陵的書房,可徐桓陵的書房除了他在的時候都是鎖著。俞抒暫時還想不出辦法,只能等機會。
這一等就等到第一場雪洋洋灑灑的落下來,這個機會才擺在了俞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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