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夭像是恍然回神，怔怔的著顧昀︰“我的百年人參呢？”

這一刻，顧昀的臉一僵，眸帶著暗沉︰“那不就是一株百年人參而已，九夭，你難不把父親當那種欠債不還的人？”

“既然只是一株百年人參，那你為何還非要我催幾年都不還。”

向著顧昀出了手︰“人參呢？”

顧昀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緩和下心頭的怒意︰“我已經讓人去找了，這幾天就能拿到它，九夭，青是無辜的，我只希你別如此針對！”

顧九夭揚起眸子，目平靜的看著顧昀。

的黑眸深邃，可里面的，卻令人不寒而栗。

“顧青這些年在外敗壞我的名聲，讓世人以為在顧府過的人不如狗，你卻讓我不用解釋，清者自清。”

“三年前，外公剛去戰場，顧青就推我下水，你卻說並非有意，讓我別太計較。”

“兩年前明明是和我一起犯下的錯，你卻說病了不好懲罰，只懲罰了我一人，可你毫沒有顧忌我自小子也不好。”

“可笑的是，當時我也真心疼病了，心甘願的一個人領罰，爹，有時候我真以為顧青是你的兒，明明是你找來照顧我的丫鬟，到頭來，變我忍讓？”

顧九夭的聲線也很平靜，可每隨著說一句話，顧昀的心髒都抖了幾分，一抹驚慌從眼底一閃而過。

該不會……真的是他做的太過了，讓顧九夭看出了什麼，才對顧青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老管家是第一次聽顧九夭說出這些話來，看向顧昀的目也帶著驚訝，老臉有些微沉。

按理說，顧青雖然被稱為二小姐，但只是一個養而已，如果沒有養這份，就是個普通的丫鬟。

顧昀為大小姐的父親，卻讓讓著一個丫鬟？

憑什麼！

“九夭，你誤會了……”顧昀心頭涌著怒意，被他生生制了下來，角的笑容也有些僵勉強，“我只是覺得顧府如此多人關心你，青只是一人，所以……不免多關心了些，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顧九夭揚起角︰“顧府很多人關心我？我怎麼不覺得？除了外公之外，還真沒有人會關心我，那些丫鬟侍衛，不都是聽著顧青的？“

顧昀心口一滯，有怒無從發泄。

這丫頭，真不知道見好就收，他為一個父親，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他還想要怎麼樣？

難不還要讓他這個當父親的給跪下道歉不？

“九夭，我沒想到你會想這麼多，你若是非要如此想我，我也沒有辦法，你才是我的親生兒，我對青只有同。”

顧昀繃著一張臉，也懶得再多解釋了。

顧九夭角冷笑連連，前世是為何愚蠢到一次次相信顧昀的話？

以至于，明明才是顧家的大小姐，外公不在的時候活的還不如顧青。

好像正是顧昀一次次訴說著顧青的可憐，也同心泛濫，無論何時都會讓著，即便是宮中賞賜的東西，外公舍不得吃拿回來給，最後也全被顧青吃了。

慕無清站在不遠之，目怔怔的。

他的眼中帶著不明的芒，一張俊青的容布著寒意。

以前顧九夭不說，還都聽著顧青，他還一直以為他們關系極好，卻從未想過，顧青……是這樣對的……

正當慕無清將視線收回的時候，不小心瞥見了一旁的角落還藏著一個小團子。

小團子也剛好轉頭，正巧與慕無清的視線對上了……

他震驚了，傻眼了……

一張小小的子張的都不敢彈。

完了，他被人發現了，娘親一定會很生氣的將他送走！

慕無清也有些呆愣，似乎沒想到這府還藏著一個小團子。

這小團子長得雕玉琢的，漂亮的有些不像話，著又很華貴，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

慕無清剛想要開口，小團子就趕忙拉住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跑了。

看了看小團子牽著他的小手，慕無清抿著並不多言，任由他拉著他離開了。

所以，等顧九夭回到房的時候，正巧就看到了一大一小的兩人面對面坐著，都在干瞪著眼，氣氛有些不太和諧。

顧九夭愣了愣，下意識的就退了出來，砰的一聲就將房門給關上了。

門的兩人皆是朝著房門之去——

不消片刻，房門又被打了開來，顧九夭黑著一張臉從門外走進，眸子布著冷沉。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沒有等慕無清回答，他的目又轉向了小團子︰“還有你忘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我讓你別出來你沒有聽見？既然如此，那你收拾一下東西，我現在送你回家！”

小團子慌了，一張臉哭兮兮的，布著委屈，像是下一刻就能哭出來。

“娘親，是這個人……是他忽然沖到了房間來，我是很乖很乖的留在房的，不關我的事。”

慕無清的子僵了僵，俊的容也白了下。

他轉眸時，剛巧對上了顧九夭的眼楮，沉沉的，還帶著怒意。

“你來我房干什麼？”

慕無清的角了，他看了眼小團子，終究還是沒有將這小團子說出來。

“我是想要來謝你，沒想到會看到這小家伙。”

“那你進房之前為何不敲門？我都不在你進來做什麼？”

這話，慕無清一時間難以回答。

他能說自是被這小家伙拖進來的嗎？

“我……沒想那麼多……”

他低下了頭，容有些愧。

見慕無清這模樣，顧九夭也不忍心再多言，的一張容還是冷沉冷沉的︰“小塵，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免得你爹找上門來要人。”

小團子慌了，從椅子上站起來，撲了過去，就抱住了顧九夭的大。

“娘親，求求你別趕我走，阿塵會很乖很乖的，絕不給娘親添麻煩。”

娘親？

慕無清的子更僵了，他的心也像是被狠狠的錘了一拳，有些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