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的時候,小凡還在搶救室里沒出來。張姐一直守在門口,看到我們去連忙站了起來。是我請的鐘點工,隔三差五幫我媽打掃一下房子。
“沈小姐,醫生剛才問家屬在哪里,我跟他說在路上。”
“張姐,實在太謝謝你了。”
我被張姐了。
張姐也是個實在人,這麼晚還陪我媽來。我看天都要亮了,就塞了五百塊錢給,請先回去了。
搶救室外就我和我媽,兩人都淚眼婆娑地看著彼此,不知道說什麼。我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本想安的,誰知道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的滾。
“囡囡啊,你不打算小凡的爸爸來看一眼嗎?孩子都這麼嚴重了。”
我媽一直以為我和小凡的爸爸分手了,所以我才獨自生下了他。上不說,但我知道心里很介意孩子沒有爸爸這件事。是傳統的人,都是以夫為天的,我自然不敢把真實況告訴。
“媽,已經分手了,就別提他了好嗎?”我吸了吸鼻子道。
“難道你打算這樣下去一輩子嗎?你這一的酒味是怎麼回事?還那麼晚回家。”
“公司應酬嘛,我不開。”
我別開頭不敢看我媽的眼睛,雖沒什麼文化,但心思慎,若追問到底,我未必能瞞得住。
“囡囡,你才二十二歲,如果有遇到合適的就試著考慮一下。媽是過來人,知道人這輩子得有個伴才行。”
“媽,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爸也不會……”
“傻孩子,媽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爸的事不怪你,他的病本來就沒得治了。”媽嘆了一聲,別過頭拭了拭眼淚又語重心長地道,“唉,要不是你借那麼多錢回來給他治病,他怕是早早就走了。媽了解他的人,他是氣自己拖累了我們。”
我心一酸,想起了剛畢業那年,我剛好二十歲。
爸得癌癥,要一大筆錢。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看到了金大帝的招聘廣告,就去求老板陳酒,求他借給我二十萬塊錢,我甚至拿出了畢業證、學士學位證等證明自己。
他的確是借給我錢了,只是也把我一傲骨擊得碎。他讓我從他下鉆過去,狗一般乞憐。
我做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做了經理,用了近兩年時間才把老板的錢還清。
而我正打算不干了的時候卻被人陷害,從此我的生命中就多了一個小寶寶。
這些事,我爸媽從來不曉得,他們一直以為高校畢業的兒進了一個大公司,前途無量。卻誰知道我未婚先孕讓他們碎了心,丟盡了面。
我想賺很多很多錢,攢一大筆錢,多到我媽以我為榮,多到小凡長大后別人不敢他脊梁骨笑他私生子的地步。
可眼下……
我看著搶救室大門上亮著的燈,心疼得跟刀割似得。雖然小凡是上天給我開的一個殘酷的玩笑,可他畢竟是我生的,他生病我同,我怕他小小的抗不下去。
“沈小凡的家屬是誰?”
我還沒來得及抹臉上的淚,搶救室的門忽然打開了,助理醫師一出來就問。我連忙沖過去點點頭,看著醫生的眼睛不敢呼吸,深怕他下一秒說出來讓我無法承的話。
“你是他媽媽?”這醫生上下瞄了我一眼,可能是聞到我一酒味,不悅地蹙了蹙眉。我有些無地自容。
“你這當媽的怎麼回事?病這樣才送過來。他目前已經暫時離危險,但還要ICU里觀察幾天,你先去辦理住院吧。”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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