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廂房在一旁。”慧緣指了指不遠角落。
只見最邊緣有一間窄小的廂房,挨在一棵歪脖樹旁。
那廂房遠不如眼前這間寬敞華麗。
薛芷煙覺察出了不尋常,卻不好說什麼。
這次來寺本就是為葉昭言祈福,不過是來幫忙的。
有些不甘地止步,尷尬道:“我一個人有些害怕,先在外面等昭言妹妹。”
剛進屋里,葉昭言便聞到一撲鼻而來的檀香味。
這味道有些悉,好似在記憶里曾經出現過。
屋陳設素雅,是慣常規制的祈福之地。
著正前方的玉石佛像,葉昭言的神有幾分恍惚。
想起當年淪為階下囚,被折磨地重病,四求路無門。
在葉府的角落里,母親也是這般虔誠的模樣。
拜在一尊簡陋的木雕菩薩像前......
葉昭言的眼中出痛楚之,閉上雙目,努力抑著自己的悲傷。
過了好一會兒,復又跪在團上,虔誠地拜了三拜。
心中祈禱著所有的牽念。
重活一世,一定不能讓葉府再蹈覆轍。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起,卻突然瞧見,佛像靠后的地方有一點泛黃。
手了,一層薄薄的異從指尖傳來。
這背后似乎還有其他的東西。
葉昭言慢慢走過去,發現這層黃本是一層幕簾,由于年代久遠,與畫作在了一起。
手揭開墻上那層黃的布。
是一幅古樸的畫卷。
畫卷之上,有一個青年男子正在煮茶。
青年男子面容清俊,氣度非凡,一看就是個出類拔萃的人。
他后還懸著一柄劍,劍鋒出鞘,寒人。
青年男子正在泡茶。
在他的對面則坐著一個年輕貌的孩子。
那孩兒正在喝茶,目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茶杯。
兩人似乎在談論著什麼趣事,孩子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子的側臉極為完,仿佛雕琢了一般。
葉昭言地盯著畫中的子,像被定住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這畫中的子,和幾乎一模一樣!
的眸微微了一下,心中突然涌出一疑。
那人......是嗎?
為何對眼前這副畫會有悉的覺。
仔細端詳了半晌,才發覺這畫中的子雖與極為相似,但神態舉止卻比更加優雅從容,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氣,仿佛天潢貴胄一般。
而畫中的那個青年男子雖然與畫中之人年齡相近,但看他的氣質,卻給人一種鶴立群的覺。
青年男子眉眼間著睿智沉穩,絕不是尋常年能擁有的氣勢。
凡俗難得此年。葉昭言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個認知。
的目緩緩落在畫中那個手持白瓷碗的青年男子上,一滴晶瑩剔的水滴停在他指尖,在燈籠的映襯下栩栩如生。
這個人的廓,這個人的背影,都令覺得似曾相識。
正當疑之時,一陣異響從間傳來。
“砰!砰砰砰!“
伴隨著異響,一連串清脆的瓷碎裂聲。
聽到聲音,葉昭言心頭猛跳了幾下,下意識向室看了一眼。
室中燭臺燃燒著,一片昏暗,但卻約可見一個材修長的男子緩緩走過來。
一奇異的香味混著檀香飄向鼻尖。
葉昭言頓覺一陣昏昏睡。
這香有古怪!
再抬眼細看,那炷香正燃燒旺盛,剛燃盡的灰,比已經掉落的灰燼更顯細膩。
顯然是不同的材料制。
竟是一炷“嫁接”的假檀香。
葉昭言強忍住頭暈腦脹,邊往門口走邊觀察室的影。
男子形瘦削,一張普通的五搭配著一襲布。
他衫凌,面紅潤異常,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視著,讓人覺得極不舒服。
葉昭言心中有一個猜想。
只是不敢相信那人會如此大膽地設計。
他走過來的每一步,仿佛踩在了葉昭言的心上。
葉昭言覺呼吸困難,驅使著力往外挪。
就在快要支撐不住之際,的手終于拍響了門。
門外的薛芷煙本來被支走了,可瞧見琴夫人和外面的侍衛也撤走了,不起了疑心。
料定葉昭言要避開眾人,行不可告人的事,便一直躲在角落觀察著靜。
此刻門扉輕響,總算找到了機會,愣是一個健步沖開了房門。
“昭言妹妹!”
葉昭言只覺得耳畔風聲乍起,眼前一花,已經被人用力推到了一邊,整個撞在了桌子上。
“啊!”
推開門的剎那,薛芷煙整個人僵地站在門口,不敢再上前一步。
看見了屋的男子,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男子見狀笑了,輕輕地扯開了前的襟。
這個作讓薛芷煙到心驚跳,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我只是路過......”
這樣一副場景,任傻子看了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薛芷煙臉煞白,眼中滿是驚懼之。
哪里還有半點平日的清高之態。
不能再留在這里,否則......
葉昭言捂著疼痛的胳膊,此刻大門打開,呼吸順暢,神志清醒了幾分。若是能再拖一拖......
抬頭看向薛芷煙,顯然對方并沒有跟想到一去。
薛芷煙平日里還能敬著葉昭言幾分,維持面上的禮節。
即使心里嫉妒葉昭言,但想著對方上的榮,以及日后能沾染的好,也不得不“真意切”。
只是今日事發之后,葉昭言恐怕只配給提鞋了。
猶豫了片刻,心的暗在一瞬之間傾瀉而出。
見男子走來,決絕道:“是葉府大小姐,我只是的丫鬟!你要找就找!”
說著將葉昭言狠狠推了過去擋住,毫不猶豫的往門口跑去。
葉昭言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形一晃,牢牢拖住薛芷煙的腳。
“你做什麼!”薛芷煙驚慌失措地道,臉上的假面已然摘下,一副無的陌生樣子。
沒想到葉昭言的反應居然會如此迅速!
見葉昭言不撒手,忍不住用力地踢踩著地上的葉昭言。
葉昭言忍住疼痛,角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青年男子此刻才看清薛芷煙上那件淺紅織錦披風。
而葉昭言上的藕外衫,不過是尋常富貴人家的著。
兩相對比之下,誰是那位小姐就很明了了。
他微微瞇了瞇眼睛,眼中出危險的寒芒。
原來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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