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來的便是如此的不知不覺,到了晚上七點鐘,這天也才算是黑定了。
南家整個地區每條路上都安裝了照明的路燈,連同每個院子前面都有懸掛的照明燈籠。
保鏢已經將晚餐擺放在了餐桌上,畢竟是跟在傅禹修邊這麼多年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開口。
爺最喜歡人安靜,尤其是這樣的時候,端著托盤邁出門的時候,正好上了回來的男人。
“爺,我先下去了。”斐然跟到門口,看了眼屋站在桌后寫字的姑娘。
這種時候,爺肯定是不希有人打擾的。
男人提起步子邁客廳,目的便是正在認真寫字的小姑娘。
桌后的孩子低頭,出門的時候溫黎挑了件灰的拼接襯衫,一條藍的牛仔鉛筆,最簡單的腳踩板鞋。
半長的頭發這會兒也被扎了起來,額前垂下了一縷碎發,眉眼低斂,泛著淡的瓣輕抿,神認真。
男人單手在兜里慢悠悠的走過去,還沒靠近桌子就看到了宣紙上的書寫。
他停下步子,眸微側看到了旁邊垃圾桶里的一團一團被起來的紙張。
這是上好的宣紙,純手工制作,卻被這丫頭這麼給糟蹋了。
“你這字……”傅禹修垂眸,沒做評價,可是溫黎卻聽出了他話里的意味深長。
停了筆,十分認真地查看自己的作品。
說句實話,從來沒有過書法,這東西有助于人平心靜氣的,可是這子也不急躁,所以寫著還算是順暢。
看到有些懵的樣,男人眸底一片暗沉,他繞到了桌子站在側。
“握筆的姿勢就不對。”說話間他已經將人半圈在懷里,兩手開始糾正的握筆姿勢,“這樣,拇指搭在這里。”
溫黎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凡是對什麼東西開始起了興趣,肯定是要開始歸究底的。
這會兒正好在興頭上,自己寫的不好,來了個懂行的,可不是得師學藝了。
這男人的個子很高,這是溫黎知道的,一米九的個子在一個一米七五的人后,的確是讓人有些力。
傅禹修低頭,熱的呼吸落在孩子白皙的頸間,“一筆一劃自派系,落筆要穩,不能抖。”
男人的手掌正好將孩子的握在手心,他左手撐在桌沿,白皙如玉的宣紙上被墨跡暈染,濃而不渾。
溫黎隨著他的作,看到躍然紙上的字跡,骨氣兼蓄,洋洋灑灑,和的不太一樣。
“看到了。”傅禹修低頭,鼻翼間的呼吸剛好不偏不倚的灑在了的耳蝸。
溫黎一愣,看著紙上偌大的忍字。
兩人這會兒可以說是的在一起,后背抵住了男人口的位置,的暖意過兩層布料傳遞。
他單手握住溫黎握筆的手,一手撐在桌沿,正好將孩子圈在懷里。
溫黎剛剛才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松開了握著的手,退到了一側。
“你寫一個我看看。“
好像剛才的親昵只不過是他的無意為之。
但總覺哪里不太對。
溫黎重新取了紙鋪上去,按照剛才傅禹修教的一筆一劃開始落筆。
看到的作,傅禹修心下滿意,很認真,也很聽話。
“如何?”
費勁寫完一個字之后,溫黎抬眸發問,眼中閃爍,似有期待一般。
看到的樣子,男人角的笑意越發濃郁,修長的食指彎曲抬起,輕輕的勾過了腮邊染上的黑墨。
“很棒,很厲害。”
這夸得,多多帶了些個人彩在里面。
溫黎落了筆,歪著腦袋看了半天,個人覺得還是喜歡這個字的。
“不過你為什麼要寫一個忍字?”
這人的子看上去可和這個字不沾邊啊。
傅禹修眸底一片暗沉,嗓音有些沙啞,“你不懂。”
等到懂得時候在說也不遲。
溫黎抬手,大大方方的將筆掛回了筆架上,“我了。”
“先去吃飯。”傅禹修手,將寫好的字跡收起來。
這整個小院子的房屋幾乎都是共通的,從兩人寫字的客廳再走過一段長廊,就到餐廳了。
整個院子的裝修風格在延續了從前陳設的基礎上做了現代的更改,所以這院子里用的玻璃元素還是多的。
圓木餐桌上已經滿滿當當的擺放好了晚餐,不愧是南家的廚師,一疊疊菜品的致擺盤都快要趕上藝品了。
溫黎倒是毫不客氣,落座之后就拿了筷子開始品嘗。
傅禹修不不慢的在對面落座,看著小姑娘吃飯的同時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看上去你對書法興趣的,不如這樣,你以后每個星期過來,我都教你寫字。”
溫黎咬著獅子頭看著他,這提議也不錯。
寫字的時候的確能夠讓人沉靜下來,頭腦中那些原本混的思緒也被一一的理順出來。
不錯的。
“可以。”溫黎點頭應下來。
這算是了一樁易了。
傅禹修看著小姑娘的樣子,附給將杯子加滿了橙,“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是個壞人?”
“你能找我給你治病,說明你有一雙慧眼,懂得識人。”溫黎手中的筷子往前方的糖醋魚過去,準的將魚的眼珠子夾了出來。
“既然都懂得識人了,當然也就不會犯蠢。”
傅禹修點頭,給夾了整個魚頭放碗中,和聰明人的對話,從來都不累。
既然能夠一眼相中,自然也就不會再有勾心斗角。
有種人,是你能夠一眼看得到底的清澈,可是那樣的人一輩子,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看著吃東西的樣子,傅禹修像是越過了數十年一般,眸中閃現的,是一個小的影子。
“在慕家過的怎麼樣?”他忽然張口。
好像相識數年的老朋友一樣,口而出的,是理所應當的關心。
溫黎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抬眸盯著他,四目相對之下,是男人云淡風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