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沈伊舌頭直接打結打了麻花，賀霖在那頭應著：“是我。”

“我……我媽呢？”沈伊抖著問道，拿開手機，再三確認，號碼是夏珍的，賀霖：“珍姨跟我爸今晚有約，手機落家里了。”

沈伊：“哦。”

賀霖：“還在外面？”

估計是聽到包廂里的音樂聲。

沈伊看了眼圍著一圈本來沒什麼興致現在聽到喊哥，個個都來了神的同學們，急忙道：“嗯，今晚圣誕節晚會，我們看完了就出來唱歌，在玩游戲呢，哥哥我掛了。”

“別喝酒。”賀霖提醒。

“知道。”

就從上次那事后，沈伊對醉酒也有一點小怕怕。

說完后就掛了。

一群同學瞇眼，其中那位別班的生湊近沈伊：“剛剛賀家大？”

沈伊拿著手機往后躲，點點頭：“嗯。”

“我靠！早知道讓你放擴音。”

“啊啊啊賀大。”

“沈伊你跟你哥關系不錯啊。”

沈伊：“還行吧。”

這些同學一秒從漫不經心不太在意就是普通的歌友突然對沈伊親起來，秦晟拿著瓶子敲桌子：“干什麼呢？繼續游戲。”

“噯好的，這群花癡。”班長跟著收回在沈伊臉上的視線，笑著招呼大家開始。

這小小的曲過去了，游戲又開始了，這會轉了幾圈，估計他們除了想轉到秦晟的同時還想轉到沈伊這里，讓再跟哥通一次電話，好讓們聽聽聲音，不過事有時就是這麼邪門。

想轉的時候偏偏轉不到，沈伊幾次險中招，最后都是陳恬恬中了。

陳恬恬苦著臉：“為什麼都是我？”

然后就彈了下沈伊：“運氣給你。”

沈伊比了個作：“反彈。”

“反彈。”

秦晟看著沈伊的作，耳一紅，笑著道：“你們倆好稚。”

其他人跟著一笑，幾后，終于，瓶口來到秦晟的跟前，秦晟下家是班長，班長早就醞釀了很久，問道：“真心話大冒險？”

秦晟無奈，道：“真心話。”

班長眼睛立即瞇起來，一副呵呵呵呵呵你完蛋的表。

他咳了一聲，醞釀了一下，問道：“有喜歡的生嗎？”

這一問，全場幾乎安靜下來，連同那四個唱歌的同學都放下話筒，按了暫停。

秦晟手著杯子，目往下，晶瑩剔的桌面倒印出沈伊的臉，他撓了下紅彤彤的耳朵，道：“有。”

全場倒吸一口氣。

賀家。

賀霖放下夏珍的手機，繼續看著筆記本。

手機微信群里，秦雋等人發信息約他出去，他沒回。

詩本來在隔壁沙發看劇本的，聽到他接了沈伊的電話，又聽他問了那句話，詩的心從那一刻起，就變得有些焦躁。放下劇本，喊道：“哥哥……”

賀霖抬頭，看一眼，道：“怎麼？”

詩遲疑了好一會，才輕聲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問完，萬分張，整個人像置在一片云里，漂浮不定。

以前問過賀霖這個問題，那時他很直接說沒有。

這次。

他沉默了。

沒有回答。

賀霖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他拿了起來，眉眼淡淡地示意詩忙自己的事。

詩哪里還有心做事。

……

那晚，有人問秦晟喜歡的人是誰，不過秦晟沒有說，大家也能理解，畢竟他現在是小有名氣，還在被公司栽培當中，走的又是偶像路線，有喜歡的人也不能在一起。

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

圣誕晚會過后，學業更重，臨近放假，沈伊忙到也沒時間回家，只是每天會給夏珍打電話，聊聊天，分一下最近的校園生活，一眨眼重生回來一個學期了，而這一年的第一場雪也在放寒假的前兩天到來。

沈伊接的那部戲就選在這寒冬天開機。

一月中旬，沈伊匆匆回家，跟夏珍道別，賀霖跟賀崢年底也很忙，家里只有夏珍一個，沈伊抱了抱夏珍，說自己要去海市參加開機儀式，夏珍熬了燕窩非要沈伊喝一點。

沈伊沒拒絕，乖巧地喝了，隨后老陳送去機場。

跟秦雋的飛機一塊去。

而導演還有其他人則從別的城市趕去，天氣霧蒙蒙的，在飛機上還有些流，秦雋看沈伊有點小張，笑瞇瞇地道：“別怕，能跟哥哥一塊經歷磨難，是你的榮幸。”

沈伊：“……哦。”

面無表。

秦雋看這幅不屑的樣子，笑了起來，壞壞地道：“我等會把你扔下去。”

沈伊：“好啊，一起啊。”

秦雋：“才不要跟你殉。”

沈伊哈哈一笑：“我也不要。”

這麼一逗，流帶來的不安消散了許多，沈伊心里松了很多，在兩個小時后，終于抵達了海市的機場，劇組有車來接人，沈伊裹外套，著肩膀跟秦雋上車，一上就猛哈一口氣。

比起金城，海市的冬天冷許多。

給夏珍打電話說自己到了。

夏珍那頭放了心。順勢也回了賀霖微信【哥哥，我到了。】

賀霖：【嗯，跟秦雋。】

沈伊：【好的。】

因為他們是掐著時間點來的，所以開機就在今日，車程一個半小時到現場，開機現場定在了海邊，寒冬天的海邊冷得厲害，沈伊又包了一條圍巾，看著圍起來的現場還有一大群記者和圍觀的人群。

沈伊有些恍然如夢的覺，這種場景太悉了。

甚至還有些張，因為上輩子到哪，親切的眼神很，大多都是帶著苛刻的，秦雋搭著沈伊的肩膀，說：“走走走。”

沈伊跟上，往海邊現場走去，走近了，還沒有說話，一名穿著紅夾克的男生背著一個背包正往這邊走來，沈伊看到那張臉時，整個人釘在了原地，跟被定住了似的。

甚至生出了一種逃跑的。

而當他抬眼看過來時，那雙眼睛跟上輩子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一模一樣。

黑，亮，而又藏著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