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指揮哥哥直接砍了一顆較小的構樹,讓力氣大的哥哥抗回水塘邊,自己和姊姊跟在后。
兄妹三人從山坡上下來,構樹巨大的樹冠在山林間撐開,靜很大,驚起無數飛鳥。
徐月一邊提醒哥哥注意看腳下的路,一邊打量四周樹叢,看看能不能再發現一點芋頭。
不過昨天已經被大王村村民們掃過一遍,芋頭沒看到,倒是看到不挖掘過后留下的土坑和散落的葉片。
其實芋頭的也是能吃的,就是口有點反人類,沒有烹制條件的話,徐月不建議食用。
加上現在有滿山的獵,食暫時不用愁,芋頭也不好保存,便沒提這事。
兄妹三人扛著樹回到水塘邊,引來佟氏等人的注意。
王家大娘抱著瘦小的弟弟,站在不遠,睜著大眼好奇的看著兄妹三人收拾構樹,剝出樹皮,小微張,似乎沒想到樹皮還能這樣剝下來用。
徐月把剝下來的樹皮又撕小長條,而后拿了一把遞給正在做草鞋的徐大。
“阿爹,你看看用這個能不能行。”
做草鞋最好的材料是稻桿,細繩后編制鞋,是百姓們最常穿的鞋子。
前不見劉皇叔賣草鞋起家?
那就是因為草鞋是普通人家里的剛需,加上草鞋耐久度不高,更換頻率高,復購率也高。
不過昌邑這邊農人大多也會編制草鞋,賣草鞋的生意在這邊能不能做起來徐月也不知道。
但是,手藝先學起來,有備無患不是,沒準也是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
徐大正對著脆弱一折的草頭疼呢,看到徐月送來的樹皮細條,上手拽了一下,到它強大的韌和耐造后,靈棚,一把丟開那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草,興沖沖編制起來。
徐月兄妹三個對視一眼,默契行。
徐大郎剝樹,徐二娘撕樹皮,徐月則把樹皮編細繩遞給徐大。
半個時辰后,一只類似人字拖模樣的夾腳草鞋出現在徐大手中。
有了鞋模樣,又多加了兩草繩,穿過預留的空,就變一雙可以綁在腳上不會掉落的鞋子。
不過一眼看去,鞋有點大,可能稍微尖利一點的石子都能穿。
但父子四人還是很激。
徐大穿上走了幾步,眉頭就揚了起來,不過不小心踩到石子上,還是能夠到一鈍痛。
徐二娘提議:“要不鞋底做雙層的,再加一層草墊子?”
“反正做起來也比用稻草編的簡單,不結實就多做兩雙換著穿好了。”
徐大聽聞此言,福至心靈,把新鞋一,再次埋頭鉆研起來。
一大顆構樹樹皮全部被徐大郎剝完了,在草地上堆一個小山堆。
徐月怕不夠用,留下對草鞋很有興趣的姊姊和便宜爹,又領著哥哥去砍了一顆構樹。
不過這一次,兄妹倆后面多了兩個跟屁蟲。
是王家大娘,還有王大海家沒了母親的九歲兒子王有糧。
兩個小蘿卜頭,看起來還沒徐月長得結實,一人手里卻都拿了一把沉甸甸的柴刀。
大慶國的鍛造水平低下,鐵里蘊含的雜質很多,遠比后世的鐵要沉。
反正徐月拿著柴刀是揮不的,不由得多看了兩人一眼。
王家大娘年紀小,提著柴刀顯得有點費勁。王有糧年紀大點,看起蠻輕松的。
而且兩人還打著赤腳,徐月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在布滿石頭的山林里如履平地一般行的。
兩人看見過來,忐忑的瑟了一下,怕會驅趕自己。
所幸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兩人就的跟在了后,看砍了構樹,也跟著找了一顆。
樹干太大不好砍,砍了他們兩個小豆丁也抗不回去,就把樹枝弄下來,一人拖了一大抱,帶到了水塘邊。
佟氏詫異的看了兒一眼,王家大娘指了指不遠編制樹皮鞋的徐大,又指了指被磨損得厲害的腳,用稚的聲音說:
“阿娘做鞋,穿新鞋子不疼。”
說罷,又期待的補充道:“大娘也要穿鞋,弟弟也穿。”
佟氏眼中閃過震驚之,兒從出生起就不和同齡人玩,也不說話,且總喜歡盯著某發呆。
鄰居說這孩子可能腦子有點病,為母親雖不愿這麼想,但看著兒時不時的愣怔,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點問題
至于聰慧這個詞,佟氏從沒想過會屬于自己的兒。
可現在,看著抱回樹枝讓自己做鞋,又是第一個領著自己去找芋頭的兒,佟氏可以肯定,家大娘腦子沒有一點問題!
不但沒問題,還很聰明!
佟氏欣喜的了兒的小腦袋,重重點頭,“好,給大娘和弟弟做鞋。”
“不過阿娘不知道怎麼做,等阿爹回來,讓阿爹給你們做好不好?”
“嗯嗯!”王家大娘心滿意足的笑了,轉頭就跑到徐月家駐地旁,看著們的作,把做鞋的順序默默記下來,等著阿爹回來給自己做鞋子。
王有糧就沒這麼有耐心,阿爹去打獵不在,他自己琢磨,把樹皮弄得一團。
徐月暗暗看得可樂,很這難得的片刻寧靜。
中午時分,王氏等人還沒回來,肚皮咕咕的徐大給王氏單獨留了一份,就領著孩子們先吃了午飯。
吃的是清燉兔子,燉了兩只。
這沒滋沒味的,雖然管飽,但徐二娘還是想吃芋頭。
想著芋頭充足便宜爹卻不給自己做,先前還和和氣氣一起鉆研草鞋的父倆,友誼小船說翻就翻。
徐大心道有得吃就不錯了,你丫還挑三揀四的!
但還是忍著脾氣解釋:“芋頭耐放,要留著當儲備的,這些野不耐放,不抓時間吃完就浪費了。”
有理有據,徐二娘垮臉,只好端起分到的兔惡狠狠的啃,邊啃邊嘟囔:“該死的上帝......”
徐月默默把吃不下的兔子遞給徐大郎,而后背過去,掏出早上留下來的芋頭,細嚼慢咽,慢慢品嘗。
徐二娘:狗還是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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