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艷笑著,溫婉道:“回父皇的話,兒臣才學了七八天,唱的不好,讓父皇笑話。但母妃常說,這一生最的就是這一出曲,所以兒臣想唱給母妃聽。”
衛景昭看了盈真一眼,滿滿都是意,“是,因著這一出曲,朕與你母妃才得以相見,明艷唱的很好,父皇喜歡極了。”然后又對周蕓秀幾個有子嗣的宮妃道,“古有老萊子七十歲戲彩斑,今有明艷公主一曲團圓,你們也都有生養,要多向皇貴妃討教,是如何教導出這樣孝順的好孩子。”
周蕓秀裴婉修等人雖然心里不忿,面上還是要笑著行禮,說:“皇貴妃娘娘是后宮之主,為臣妾等作出表率,臣妾唯有追隨而已。”
衛景昭笑著點頭,又了明艷的臉,玩笑道:“畫的也好看,再過幾年明艷也要嫁人了,不知道哪家的小子得了便宜,娶得朕的兒。”
明艷忸怩起來,扯著衛景昭的袖子撒,“父皇又胡說,明艷還要陪著父皇和母妃。”
衛景昭哄著說:“好,父皇也陪著明艷,你先去將臉上的油彩洗掉,好好來陪朕與你母妃看戲。過兩天讓趙和帶你去朕的庫房,喜歡什麼隨便挑。”
明艷起,規矩地行禮謝恩,才隨著凌香下去清洗。
衛景昭帶著為人父的欣,看著明艷遠去,偏過頭與皇貴妃說了幾句話,又對婉嬪邊的敏恪公主招手:“敏恪,過來給父皇看看。”
婉嬪不意有這樣臉的機會,忙推一旁的孩子,教過去給父皇行禮。敏恪才五歲,人一多就有些唯唯諾諾,這會子母妃推,不免就有些張。
敏恪小心翼翼地行了一個萬福,小聲說:“敏恪給父皇請安。”
衛景昭向招手,“來,父皇抱抱敏恪。”
敏恪怯怯地看了眼母妃,見婉嬪點頭,才蹭到衛景昭前。
衛景昭皺了皺眉,還是抱起了敏恪,放在膝頭,溫聲問:“敏恪也馬上要六歲了,想不想與大皇姐一起去書房念書啊?”
敏恪十分慌,回頭去看自己的母妃,衛景昭肅然道:“別去看你的母妃,你是大順朝的二公主,父皇像你這麼大時候,許多事都已經自己作決定了。”
裴婉修子強勢,在兒面前同樣如此,母親的說一不二導致小小的孩什麼也不敢自己拿主意,眼下父親一嚴肅,敏恪心中上下打鼓,沒有母妃的肯首又不敢胡說話,當即眼眶就紅了。
衛景昭覺得老大沒意思,同樣是天之驕,明艷飛揚自信,不知道敏恪怎麼會被養這樣膽小的格。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兒,還是拍著小姑娘的背,盡量放下脾氣,哄著說:“父皇不是說你不好,是盼著你拿出公主的氣度來,你按著心里想的,告訴父皇,愿不愿意明年一開春,就同大皇姐一起去念書?”
敏恪這才小聲道:“回父皇的話,兒臣愿意。”
衛景昭這才展笑了,讓趙和拿細的點心來給公主吃,心里卻盤算著婉嬪實在不適合養孩子。
青梔與孟念云、賀夢函坐一桌。賀夢函自侍寢后擢升為昭華,與青梔們也有些往來,如今看到皇上與兩位公主父深的模樣,就慨道:“果然在后宮里,有親生的孩子,比什麼都要。”
青梔便指著賀昭華笑對念云說:“你瞧瞧,也才十七歲,就念著兒孫滿堂的事了。”
夢函比青梔大兩個月,這會兒就紅了臉去拍青梔的手,“妹妹好沒正形,我說的可都是正經話兒,再過幾年,若是再沒孩子,你看看心急不心急。”
青梔見急了,這才拉著的手安道:“我雖是玩笑,可也把姐姐的話聽到心里了,姐姐放心,再過幾年,咱們一定都會有孩子。”
念云憨憨地在一旁笑。三個人湊到一起,又顯得明大方,總能吸引旁人的目,連衛景昭都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董玉棠氣的在一旁攪手里的帕子,宮一個多月,也沒到什麼好朋友,低品階的看不起,高位份的又都是老人兒,早不肯與誰走的過近。至于太后,去了幾回萬壽宮,那繁瑣的、伺候人的活又干不來,前兩天再去連太后也不見了。
當然這暗暗帕子的模樣青梔們沒看見,自然被有心人記在了心里。
又唱了幾出戲,日漸西斜,正殿那邊的晚宴也開始漸漸擺起來。趙和過來和衛景昭耳語了幾句,衛景昭就起道:“正殿那邊已然擺好宴席,眾妃隨朕席罷。”
然后他出手,牽過了皇貴妃。盈真面上染著紅暈,心里無比地激誕辰這日皇上給的尊貴,一手牽過明艷,三個人宛如一家三口般領先而去。
旁人倒也罷了,唯有周蕓秀舌尖苦,明明才是生有皇長子的人,卻遠遠不及盧盈真在皇宮里、在皇上心里的分量。
觥籌錯,佩環叮當,席間鶯鶯燕燕,溫言語繚繞,膳芳香四溢,此刻的綺華宮真正是人間最繁華的所在。三皇子衛啟和也下了書房,來與養母慶生。
盧盈真鬢云香腮,倚在衛景昭邊,正低語著說些什麼,忽然那邊席上了起來,有妃嬪起過去或拿帕子捂著口鼻離開。
盈真皺了皺眉,起看去,卻是雅容華失儀,在宴席上竟然嘔吐了出來,申才人申嬈一向是個好心的,趕過去給打理,本來坐在一旁的婉嬪則一臉嫌惡躲得遠遠的。
好端端的壽宴被自己打斷,何雨深也有些尷尬,但那會兒上了一盅烏枸杞湯,也不知怎麼的,才聞到那味兒,就忍不住吐了出來,當下趕忙起請罪,“嬪妾子有些不適,驚了皇貴妃娘娘的壽宴,還請恕罪。”
盧盈真有些不高興,但心里擔心的是另一件事,當即就說:“既然如此,妹妹就先回積雨榭好好歇息,請太醫來看看。”
何雨深行了禮,正要走,本來在一旁靜默不語良久的麗昭儀忽然問道:“慢著,方才是上了一盅烏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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