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昨天您沒來之前其實就有人聯系過我們，用的是藏號碼，不知道份。昨兒半夜市局那邊就來電話了，應該是了解過什麼況，說是給盛隊您置，上面只說了一句，人不弄死就行。”小警聲的的更低。

　但審訊室里本來就空曠安靜，也只有他們三個人，再低的聲音也聽得清。

　倒在地上的趙猛本來已經沒力氣了，聽了更是一臉絕的掙扎：“唔……唔……不可……棱……”

　盛肖一腳踹在他上：“閉！”

　-

　翌日，左氏集團。

　任是誰也沒想到莫柯寒居然真的在休息間等了一夜。

　直到早上八點之后，一眾左氏職員踩著打卡時間趕來上班，這寂靜了一整夜的大廈才終于恢復了白天里的忙碌與人來人往。

　沈也早早的就到了，進了公司知道莫氏的那位還沒走，跟公司保安問了兩句，才知道莫柯寒昨晚也沒怎麼睡，幾乎在沙發上坐了一宿。

　看來他跟謝大小姐的離婚案，的確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也不知道這位近年來人人聞之變的海城新貴是怎麼想的，放著正牌的謝大小姐在邊不好好守著，非得吃，還吃到了謝家的另一個寶貝閨上，這可真不是一般的作死。

　“人在這等了這麼久，左總知道了麼？”沈到前臺打卡時候順問了前臺的職員。

　職員一臉唏噓，小聲說：“昨晚上就知道了，保安經理跟上邊知會了一聲，左總半夜醒了一次，消息都遞上去了。”

　沈挑挑眉：“沒請人上去？”

　“沒有。”職員搖頭，非常肯定的說：“我今天來的早，剛才跟保安室那邊問過，說是左總知道了之后，什麼都沒說，直接又回去睡了。”

　旁邊另一位前臺職員也探著腦袋過來，好奇的輕聲問：“以前也沒見左總在公司留宿過，是不是前幾天加班太累了？”

　沈聽了沒說話，默默的將一手進西裝袋里，似笑非笑的又向一樓貴賓休息間半敞的門上瞥了一眼。

　是太累了。

　幫別人照顧老婆，還照顧了一整夜，能不累嗎？

　“沈助理笑什麼吶？”職員見他的一臉意味深長，好奇的問。

　“沒笑。”沈正了正臉，又指向那邊：“估計等會兒左總就能請人上去，趕給莫總準備一份早餐，把人晾了一宿，別再繼續怠慢了。”

　說著，他又以下指了指公司門外不遠的某家商場：“我看對面商場六樓食城有一家餃子館不錯，去打包一份早餐回來，記得多要點餃子醋。”

　“還是別了吧，昨晚送去的那杯哥倫比亞卡，莫總只喝了一口，他好像也不喜歡太酸的東西。”前臺職員不明就理，很認真的說。

　沈當場瞪了一眼，嫌不懂事似的：“你們這幫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人家莫總上門，肯定是遇到了難事！我是北方人，有句俗話說，餃子蘸醋，越過越富，這是給人家莫總送個好兆頭，他肯定領會得到。”

　前臺職員滿臉疑：“是這樣嗎……？”

　沈催促的擺擺手：“快去快去。”

　說完，他就滋滋的轉進了電梯，留下一眾前臺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

　早餐是送到了，莫柯寒當然沒吃。

　他沒心吃。

　和謝青蘇的離婚案已經快有結果，謝章在中間了手，要他為謝青蘇和謝家的面付出慘痛的代價，以致于莫氏即將被剝奪走三分之二以上的財產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份，至于其他更苛刻的條件還只是另說。

　這些都不重要，既然已經站在了海城上層圈的位置，即使是讓他一夜之間歸于一無所有都沒關系，錢沒了可以再賺。

　但謝章的最后一個條件是他離開海城。

　那就相當于他前邊蟄伏在海城商界的這幾年所有人際關系都會擱置，等于徹底的前功盡棄。

　他哪有這個心吃東西。

　上午九點，公司已經正常進上班秩序一個小時后，莫柯寒被請進了左氏集團頂層總裁辦。

　這也是莫柯寒自從多年前知道跟左家有些遠親關系后，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直視左聿時這個人。

　當然那一聲“四叔”他肯定是沒喊出來，只在進門后客氣的點了點頭：“左總，幸會。”

　“莫總，坐。”

　補眠結束的左聿時看起來沒有昨天那麼難以接，周到的請他座，聲音優雅清冽，風輕云淡的語氣蘊藏著不著痕跡的俯瞰睨首。

　“坐就不必了，莫某以商人自居，接下來要聊的也只是合作關系，既然我是來請君的，當然要拿出應有的誠懇來，免得左總以為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攀上一份叔侄。”莫柯寒站在那沒，眼神卻是犀利至極。

　被許多事了太久，他不想再耽誤時間。

　聽見那句叔侄，左聿時沒有要回應的意思，淡看了莫柯寒一眼，深邃冷漠的眼底是很明顯的距離，慢聲道：“請君？”

　他很早就醒了，在辦公室設的起居室里不急不慢的看過了幾份公司件后才洗過澡換了服出來。

　此時上已經不再是前兩天的黑襯衫，而是看起來更加清俊拔的深灰系襯衫長。

　醒來后沒有出辦公室，也就沒穿正式的西裝馬甲三件套，僅是這樣簡簡單單又干凈到出塵似的坐在那里，在辦公桌后還有些剛剛進工作狀態的疏清慵懶，眸底看似溫淡從容，但那份與生俱來的冷白矜貴又是旁人無論如何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莫柯寒手里有一份封許久的檔案袋，走過去放到左聿時面前的辦公桌上，指骨微，面無表的將檔案袋向前一推。

　左聿時僅是看著他這作，向拋去輕描淡寫的一眼，那一眼古井無波，卻并沒有要接過來拆開看看的打算。

　“左總。”莫柯寒直視著他，指尖在檔案袋上點了點。

　看得出來左聿時即便是請了他上來，卻也本沒把他和莫家當回事。

　但他既然來了，哪怕面對左聿時這種諱莫如深難以琢磨的人，也只能選擇暫且無視這種睥睨冷漠，盡量表明自己投誠的態度。

　“這是什麼意思？”左聿時仍然沒有接桌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