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好壞難測
保寧目看向秦老夫人,這位祖母是個喜靜之人,平日話不多。記憶中,秦家不管出了什麼事,似乎都很開口。祖父突然亡故,也只是哭了幾場。待祖父土為安后,便顯再提起了。隨后便是孫兒娶妻,孫出嫁,也只是含笑坐在首位,晚輩來行禮,也不會像別的長輩那般諄諄教導,只是給了禮便被下人扶著回了院子。
唯一一次失態,便是傳回秦守寧父子葬火海,整個秦家軍盡數覆滅。
何寧請旨返家。
見到了秦老夫人,一雙眼睛毫無生機。整個人仿佛一夕間被干了力神。
秦老夫人對保寧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最是無帝王家。
“保寧聽祖母的。”
秦老夫人點點頭,似乎早就料到保寧會這樣說,隨后側和徐老夫人商量:“我打算去莊子小住一陣,想帶上保丫頭做個伴?你覺得如何?”
徐老夫人認真想了想。
“也好,過陣子我帶上嬙丫頭去尋你,兩個小姑娘也有個伴。”
“生死由命,到了時辰自然便要走了,我也沒什麼好怨懟的。保丫頭還小,可不能耽誤了。我這幾個孫子孫,保丫頭是最傻的。我若留在家,恐怕要被人欺負死了。”秦老夫人似乎有些恨鐵不鋼的瞪了一眼保寧。
保寧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不知。怎麼覺得秦老夫人有些慈祥呢。
“這兩個丫頭啊,子當真是南轅北轍……我們家嬙丫頭生了張厲,看著似乎誰也欺負不得。可越是那樣的子越容易吃虧。而你家保丫頭是心里有數,可卻藏在肚子里。好歹是從正室肚子里爬出來的,怎麼子這般綿。”徐老夫人輕斥道。
秦老夫人用帕子掩了口輕咳出聲。徐老夫人也意識到當著保寧的面,自己這話說的委實不太合適,趕忙找補道:“我的意思是你娘只有你和儀寧兩個兒,儀寧已經嫁了人,如今在邊的只有你一個,怎麼就不能多在意你些。”
“母親對我已經很好了。”保寧很是拘謹的應道。
徐老夫人此時和秦老夫人心一樣,這是個傻的。
秦夫人對保寧如何,不止秦老夫人心如明鏡,便是徐老夫人也是有所耳聞的。
所有人都說保寧木訥,在徐老夫人看來,是那些人鉆營太過,保寧不和們一路,在們眼中便了異類。
“是,是,你母親待你好的很。”徐老夫人怒極反笑。然后沖院子吆喝了一聲,片刻后,便有個姑娘挑了簾子,三步并作兩步到了徐老夫人邊。“你個小猴子,這是你保寧妹妹,去和妹妹玩吧。”
徐嬙,也就是徐老夫人的孫聞言撅了撅,一臉不愿的轉看向保寧。“……走吧。我們去院子里。”語氣一點也不熱絡,保寧也不氣,點了頭乖乖跟上了徐嬙。
后是徐老夫人的抱怨聲和秦老夫人的安聲。
保寧打量著徐嬙,是個漂亮姑娘,雖然只比大兩歲,個頭卻足足高了大半個頭。
徐嬙生了雙丹眼,眉梢微微一勾,顯得有幾分倨傲。也同樣打量保寧,有些嫌棄的道:“……我聽人提起你,都說你像木頭,今日一見,果然便像木頭。你便不能多說幾句話嗎?”徐嬙是個喜歡熱鬧的,最不喜歡保寧這種悶葫蘆。
相比之下,倒和秦書寧更合拍些。
秦書寧偶爾提起秦保寧,雖然語焉不詳,可還是帶著幾分羨慕的。
徐嬙便安,除了不是嫡出,秦書寧一點也不比秦保寧差。那時還沒見過秦保寧,說的毫無心里負擔。
如今真的見到保寧,人家小姑娘安安靜靜的,并不像外面傳的那般,徐嬙有些心虛,不過神上依舊飛揚跋扈。保寧順著的話問道:“徐姐姐想聽什麼?不如就說說我大哥吧。”保寧話才出口,前一刻還劍拔弩張的徐嬙神瞬間大變。
小臉染上幾抹紅暈,然后似乎心事被保寧說破,有些惱怒的道:“你胡言語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啊。”保寧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徐嬙:“……”簡直就是啞吃黃蓮,只能自認倒霉。一句話,只用了一句話,保寧便打破了和徐嬙之間隔著的那道墻。兩人雖然不算多親近,可徐嬙好歹不對保寧翻白眼了。
“ 你真奇怪。明明也不像木頭啊,怎麼外面都那麼說你。你不生氣嗎?”兩人聊了幾句,雖然不算多愉快,可徐嬙發現保寧有意思的。的話雖然不說,可只要開口,說的話都直奔主題,毫不拖泥帶水,細細一品,竟然比和秦書寧說話還有意思些。
最終徐嬙忍不住開口問道。
“有什麼好氣的?長在別人邊,由著們去編排便是……”
“你倒想的開。你便不怕謠言說的多了,假的也了真的。”
“若是假的,到了什麼時候都不了真。外面還說徐姐姐飛揚跋扈呢。我倒覺得徐姐姐只是生了張刀子,心卻是豆腐做的。”保寧喜歡徐嬙的,有些奇怪自己前世為什麼和徐嬙針鋒相對。
重活一世,似乎眼界也不同了。
從前以為的好,也許是壞。
從前以為的歹,也許才是好的。
“誰飛揚跋扈了……”
“……告訴徐姐姐一個,我大哥還沒有心上人。”保寧這句話功堵住了徐嬙的口,也讓接下來幾個時辰變了大家閨秀。
以至徐老夫人新奇半天,追問了良久……當晚保寧便被秦老夫人留在院中用了晚飯,徐老夫人祖孫也被留下了。明日便是秦老太爺下葬的日子。用過晚飯,保寧聽秦老夫人親自吩咐邊的蔣媽媽去傳話。便說明日保寧便跟在秦老夫人邊伺候。
蔣媽媽領命而去。
秦夫人接到消息自然一臉疑。不解小兒什麼時候了老夫人的眼。
一旁的秦儀寧安著,說是妹妹和祖母在一,讓母親盡管放心。
秦夫人點點頭。白日里忙的焦頭爛額,本沒心思理會保寧的事。
消息很快傳到秦書寧的耳朵里。當知道徐嬙祖孫也被祖母秦老夫人留宿松溪堂,生生將一條帕子撕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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