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姐不是嫌棄你。”這是第一次承認這個稱呼,越秦聽到耳中,不由哭得更大聲,連肩膀都開始搐起來。
眉林哭笑不得,卻又莫名的有些心酸,還混雜著另外一種不知名的緒,讓不由放了語氣。
“難道是孩兒嗎?這麼哭。”
這句話倒有了效果,越秦一下子收住聲,只是不時上一兩下,反而顯得更加可憐。
眉林嘆口氣,知道沒有充足的理由是無法說服他先行離開的。
“越秦,咱們必須分開,不然被上頭那只扁畜牲盯住,一個也走不了。你先走,我隨后就來。”
“那阿姐你先走,我還要拉這個大炎人。”不等說完,越秦已經抬起頭,拿下頭上枝葉編的帽子就往頭上戴。
眉林后退一步閃開,不悅地道:“你這麼笨,等他們殺了你再來追我嗎?”然后在年臉上再次浮起委屈的表前,笑了起來:“阿姐一個人的話有的是辦法不讓人發現,而且我并不是南越人,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大約是想起年對慕容璟和的掛念,于是又道:“放心,這個大炎人阿姐不會不管,我會看著那些人把他帶回去再離開,然后來找你。”
不等越秦細想這前后矛盾的話,快速說下去:“你出去后在離昭京最近的一座大城等我,咱們比比看誰會先到。”說著,已一把拽起藤架上的繩索拖著往林外溪邊走去。
越秦傻呆呆地看著的背影,很想上前幫忙,卻知道那樣肯定會惹生氣。就在躊躇不決的時候,眉林頭也沒回地又喝了聲:“快走!男子漢扭扭的像什麼樣子!”
越秦劇震,嗚咽一聲,戴上草帽轉便跑,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緩過神來,盡量往林木茂盛走,讓枝葉藏住自己的影。只是邊跑邊哭,眼前一片朦朧,被絆摔了好幾次,極是狼狽。
******
因為兩人分開,那只海冬青一下子不知要跟哪邊,在天上著實忙了會兒,最終因為越秦的影消失在視線中而放棄追蹤,只盯了停在溪邊的兩人。
眉林坐在那里,掏出懷中蛇吃了幾塊,然后用水漱了口,又在附近摘下幾片香草放口中細嚼。覺得自己幾乎能聽到袂破風的聲音往這邊而來,但也知道那只是幻覺,以現在的能力聽覺是不可能那麼靈敏的。
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慕容璟和的臉比早上的時候更壞,青多白,讓人很懷疑下一刻他就會不上氣。
眉林想了想,上前將把他縛在架子上的藤索解開,想著萬一他醒過來了也不至于因彈不得而無辜喪命。對他沒好,無意救他,但也不至于恨他到想讓他死的地步。
不錯,并不打算像對越秦承諾的那樣,真的等到有人找到他后再離開。又不想找死。
想到牧野落梅眼中出的怨怒,就不由打了個哆嗦,覺得越秦差不多該已潛了溪中,于是起就要往相反的方向跑。
只是腳還沒抬起,腳踝一,已被人攫住,害差點摔倒。
“帶我一起走。”沙啞的聲音,不容拒絕的語調。
眉林大吃一驚,低頭,正對上慕容璟和清明的眼睛。第五章(3)
沒有初醒的懵懂,也沒有平時的酒迷蒙,很清明,清明而幽深,像一泓藏于深山的清潭。很多年后眉林回憶起來都在疑,當時究竟是因為他的眼睛讓產生至靜至寧的錯覺,還是那一刻鳥雀確實停止了鳴,甚至于連風都消失了。
不過那只是瞬間的事,很快就回過神來,冷冷地問:“你什麼時候醒的?”絕不會相信他會醒得這麼巧,就在決定拋下了他的時候。
“昨晚。”慕容璟和相當干脆。
眉林臉一僵,想到昨晚三人在一塊的事,再加上白日的一番折騰,眉間難得地浮上氣惱之,斥之,卻又立即想到現在不是時候,只能忍下這口郁氣,反笑道:“既然王爺已經醒轉,大皇子等必然也快要趕到,又何必為難小子。”不再自稱奴婢,只因此時已沒自賤的必要。
喬湘現在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和顧以琛知己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他們認識了九年,這九年他們經歷了太多,父母雙亡他就是她家人,可是到現在他們早就和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了,是什麼讓他們變成了這樣,有誰可以告訴她?
初次相遇在飛機上,在溫南枳的眼中看來他就是一個變態,然而那個小女人卻在他的心間蕩起了漣漪。
室友口中的江轍: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子,浪蕩恣意,誰碰誰上癮。 陳溺安靜聽着,未置一詞。 游泳館內,她以爲他溺水,伸出手時反被他攬腰一起下沉。 水花四濺,男生挑眉,覆在她耳笑得惡劣坦蕩:“沒告訴過你?我人渣來的。” 沒人敢想過多年後,他會因爲一個女孩喝得酩酊大醉。 長廊處,陳溺擦着嘴邊被咬亂的口紅,語氣譏諷:“你是狗?” 江轍俯身貼近她後頸,任憑菸灰灼燙長指,自嘲勾脣:“是,你的狗。”
那并不是她第一次遇見他。 只是那次,KTV走廊,他摟著懷里的女孩笑的風情萬種。 她印象太深刻。 后來呢? 后來—— 男友陸司北豪請狐朋狗友,他來晚了。 有人喊:“來晚了罰酒啊。” “怎麼沒帶女朋友?” 那人淡淡的一笑,“分了。” “嗬,這次幾個月?” 那人抬眼,聲音清淡:“夠了啊。” 包間里,燈光半明半暗。孟盛楠低著頭喝可樂,滲進舌頭上卻又涼又苦。那時候,她還沒意識到,在后來竟會真的非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