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賀知書醒的時候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才退燒,腦子還不大清明,子虛疲乏。
賀知書坐起來了太,他好像想起來些模模糊糊的零碎片段,大概又麻煩了醫生。賀知書抬眼看了看四周,臥室的裝修風格是黑白灰的極簡極現代的冷調,臺旁一整面玻璃鑲牆裡擺滿了各種跑車和越野車的模型。
原來醫生還是個收集癖。賀知書笑笑,才想下床就看見了臥室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這門開的太奇怪,賀知書就好奇的屏住呼吸看。
那門剛開始就拉個小,艾子瑜特別小心的慢慢的輕輕的拉,都沒看到已經坐起來的賀知書。賀知書也不知道這醫生在他自己家,怎麼弄的和做賊一樣?
下一秒門裡生生鑽進來一個金黃金黃的大狗頭,艾子瑜終於忍不住了,低了嗓子咬牙切齒:“二狗,滾邊兒切!去去去,你丫咋那麼好奇呢!我都這麼躲你了你還過來!”
賀知書噗嗤笑出聲,那大狗子還靈活,腦袋剛進來子就嗖的撲進來。一條頂漂亮的金狗子。
艾子瑜手裡還端著碗粥,看到賀知書醒了,哭無淚的站著:“它不咬人,就是個兒大了點…你別害怕。”
那狗都沖到賀知書面前了,一人一狗傻乎乎的對著眼,金狗的尾搖了一朵花。賀知書狗頭,沖艾子瑜笑:“我不怕狗,很喜歡小。”
賀知書側坐在床邊,金的大爪子摁在他雪白的腳背上。
艾子瑜神溫和下來,沖賀知書走過來把碗遞過去:“熬了一上午的小米粥,將就吃一點,味道還可以。”
“天天總這樣麻煩您…”
艾子瑜坐在賀知書旁邊,二狗攤一條狗皮毯子給艾子瑜踩。艾子瑜的瞳孔和金犬的瞳孔很像,溫忠誠的土褐,他看著賀知書,搖頭:“有和朋友這麼見外的嗎?還是你都不把我當朋友的?”
“怎麼會,”賀知書忙搖頭,垂著長眼睫,似乎在努力組織語言:“麻煩誰總歸都是不好的…但我很高興啊,太久都沒過新朋友了。”
艾子瑜噙著滿意的笑意,催賀知書吃過飯又吃了藥:“從我這兒多住幾天吧。”
賀知書愣了愣,而後笑著打趣道:“還是算了吧,私人醫生,聽起來就好貴的。”
“你家也沒人,自己方便嗎?”艾子瑜的話有幾分的試探在,卻偏偏要裝的無關痛隨口一提。
賀知書不置可否,明顯不想過多流的態度。
“你今天從這住吧,明天我送你回去的時候正好去醫院拿藥。”艾子瑜也不窮追猛打,踹了一腳金犬的屁:“從這陪哥哥好好玩。”
賀知書哭笑不得:“醫生,我家還有四隻小貓等著喂呢。”
艾子瑜想了想沒見到什麼啊,卻還是應下了:“我等會找人去喂,你回家再燒起來就麻煩了,別管了,老實休息一會兒。”
賀知書連拒絕都找不出理由了,二狗姿敏捷的往床上蹦,艾子瑜也不管,端著碗走了。
還真有不嫌棄沒潔癖的醫生啊…金似乎已經很習慣的往床上窩,大個子臥了半個在賀知書上。賀知書著狗頭,吃過小米粥,胃裡暖融融的。床很,空調溫度很暖,賀知書有些晃神,如果有一天他和蔣文旭的家也是這樣該有多好。
犬類熱的舌頭在賀知書臉頰上,賀知書回過神來把不住湊上來的狗腦袋推開,他的鼻子被搔的直想打噴嚏。
過了會兒醫生也回來了,他今天應該是休班,拿了手機過來,大剌剌的也躺在賀知書旁邊,一邊狗一邊刷微博。
“我家沒客房,客房當健室了,床舒服。”
艾子瑜三個短句功堵了賀知書差點口的問句。兩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各幹各的,倒也不算尷尬。
艾子瑜卻在盤算著二狗接下來的幾頓飯裡可以多加幾骨頭了。
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但什麼傻事,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離家出走,選擇去追逐顧則宴。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不敢回家,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她不知道,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車里的男人,目光熾烈,是至死方休、糾纏到底的決絕。曾經,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后來,徹底淪陷。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多有才華,多高貴,兩人是多麼的般配。易冉明白了,這是太愛了吧。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誰都沒想到,先離開的會是易冉。聽說她走后,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早晚會回來的。”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不單如此,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那樣的笑容,落在顧則宴眼里,只有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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