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彥抱著羽絨服和暖手寶在片場裡等候。
秦明遠正在拍戲。
季小彥有些無聊。
今天聖誕,為助理的他只能跟著老板忙活,白天在片場裡拍戲,晚上還得去電視臺那邊進行彩排,等彩排完後差不多都是十一點多了。
手機開了靜音,無聲地推送著聖誕氣息濃厚相關的信息。
了這一行,基本和節假日沒什麼關系了,只能在片刻的憩息時間裡在手機上下節日氣氛。
季小彥在一堆聖誕促銷和聖誕新聞裡找到了一條漫畫推送。
【親親,你收藏的《今天也在努力和老公演戲》更新啦。】
季小彥生怕被別人看到自己在看這種漫畫,眼疾手快地點掉了這條推送。他私下裡並不是一個喜歡看漫畫的人,但是棉花糖的這本漫畫有著莫名的魔,看著裡面的男主角傷,進醫院,盡管沒什麼邏輯,可是就是很解。
老板這場戲估計還有一會。
季小彥不聲地點開了漫畫。
第十三話很讓人出乎意料,男主角陸輝全程安然無恙,變本加厲地使喚溫素給自己澡,大篇幅地描繪了陸輝的材。
季小彥圈數年,過五關斬六將才為秦明遠的助理,也是見過不擁有黃金比例的男模材。而他的這位老板,材也一樣是按照最頂尖的男模比例分配的。
寬肩窄腰翹,八塊腹,上的線條流暢好看,為生活助理,在幫忙戲服時他沒看過老板的,不過他也不敢多看,怕被老板誤會他對他有什麼工作以外的企圖。
盡管每次都是匆匆一瞥,可是季小彥知道如果畫出來的話,效果估計就和漫畫裡的陸輝一樣。季小彥相信棉花糖一定研究過不男模的材,所以才畫得如此真實。
他快速地翻了下一話。
上一話裡棉花糖用的糖炮彈勾住了他,他忍不住想知道陸輝究竟能怎麼倒霉。他點開了下漫畫的彈幕功能。
彈幕裡齊刷刷四個字。
【高能帶預警】
刷滿了一整屏。
季小彥盯住“帶”三個字,果斷地關掉彈幕,做賊心虛似的環一圈,低頭佯作在察看工作日志那般面帶嚴肅地飛速閱讀。
……不到兩分鍾,季小彥的表凝固了。
他甚至覺得某疼了起來。
……棉花糖,好狠的一人。
他飛快地關掉瀏覽頁面,抬起頭來,又四周了圈。
老板還在拍戲。
而被他納危險人的林玲兒坐在主角專屬的板凳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抱著暖手寶,時不時抬頭看向片場裡的秦明遠,又時不時看看周圍。
季小彥的眉角皺了下,不聲地盯著。
……他希林玲兒吃了一次教訓後,不要再犯第二次,千萬別惹老板生氣。打從前幾天鋒哥敲打了林玲兒的經紀人後,這幾天林玲兒都很乖巧,夾著尾做人,除非和老板有對手戲,不然絕對沒有任何流。
只是現在才乖了幾天,就有不安分的苗頭了。
季小彥心想得盯林玲兒,免得又折騰出什麼麼蛾子來。
林玲兒對秦明遠的小心思早在兩天前的反覆落水裡消失得一乾二淨。
……錯了,秦明遠就是個不解風的愚蠢的鋼鐵直男。
費勁心思且楚楚可人地去找他,他竟然只顧著他的球鞋,還言之鑿鑿地批評了的演技,讓在零下的溫度裡,反覆拍了三場落水的戲碼。
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影視基地裡的人工湖。
用替就可以解決的事,他吹求疵的子讓本來就嚴格的導演愈發嚴厲,每次淋淋地從水裡冒出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一隻被秦明遠親手扼死的千年水鬼,補拍完後的當夜就發了高燒,頂著三十九的溫又是被文姐罵了一頓。
從那天之後,看見秦明遠再無心,也不敢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不得拍完戲後就一拍兩散,除非工作必要以後別見面了。
如今秦明遠在和男配拍一場文戲。
秦明遠手持玉扇,溫文儒雅,一襲白宛如翩翩公子。
前幾日還覺得公子如玉,今天林玲兒隻覺是個地獄殺神,怎麼瞧怎麼討人厭。然而林玲兒位卑言輕,敢怒不敢言,隻好忍氣吞聲。
因為高燒的原因,張導調了的戲份,這幾天戲份不多,等秦明遠拍完這場,再拍兩場就可以回酒店休息。
正好等待的時候,手機發了漫河app的推送,說是收藏的《今天也在努力和老公演戲》的漫畫更新了。
那天見秦明遠興趣,也問張璿要了一份選題。平時私底下就看漫畫和小說,到好看的還會給作者打賞。那天看了選題裡的容後,去了漫河網站把更新追平。
這一部漫畫是日常番,平時對這種泡麵日常番不大興趣,的是那種灰姑娘嫁豪門被總裁寵上天的甜寵類型的漫畫。
不過日常番短小悍,適合在碎片時間裡放松心,所以也沒刪掉。
順手點了進去。
沒想到……容卻有點兒不宜,雖然都打了馬賽克,但是只要是個擁有生理常識的人都會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很恰好的,漫畫裡的陸輝也是影帝。
林玲兒稍微代了下秦明遠,看出了爽,披著自己的小馬甲——看遍天下小甜文,在眾多評論裡留下了真實的腳印——
影帝就是個神經病!鋼鐵直男!愚蠢且不知所謂的狗男人!死影帝,一人書求be!
林玲兒對於創作類的各種形式表現向來都極其大方。
只要能打得了,尤其是能甜到心坎裡的,會毫不猶豫地打賞。而棉花糖的這本作品雖然不是喜歡的類型,但是此時此刻讓同,產生了共鳴。
毫不猶豫地把帳號裡的錢都打賞給了棉花糖。
秦明遠的戲份結束後,季小彥替他卸妝換服,專業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已經在外面等待。雖然只是年晚會的彩排,但是服裝和妝容的燈效果也需要確認。
造型師做髮型的時候,譚銘鋒在和秦明遠說年晚會的事宜。
譚銘鋒似是想到什麼,問秦明遠:“老板,太太會來當觀眾嗎?電視臺的編導和我說,如果太太來當觀眾的話,會在老板你唱歌的時候給足太太鏡頭。”
秦明遠這幾天工作強度大,忙得昏頭轉向,這會兒聽見“太太”兩個字,才想起來自己的太太很久沒有聯系他了。
他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
最近的一條信息,還是那天他離開紫東華府的早晨,他送出了一條昂貴的項鏈。蘇棉給他的微信發了條消息——老公,路上注意安全哦。
他沒回。
蘇棉很喜歡給他發微信,但是大多都是沒意義的話,譬如天涼注意添,晚上可能有雨之類的話。這種話他基本上不會回,除非蘇棉是問他問題。
這樣的消息,每天都有。
如今,距離上次已經過了五天。
蘇棉毫無靜。
難怪這幾日忙得昏頭轉向時,總覺得異常安靜,原來是蘇棉沒給他發消息。
為什麼?
“老板?”
這時,秦明遠說:“不來了,那天要陪家裡吃飯。”
秦明遠這會兒,已經搞定造型和妝容,披了羽絨服上了他專屬的保姆車。
季小彥開車前往電視臺。
譚銘鋒則坐在了秦明遠的隔壁。
車裡放著秦明遠喜的純音樂。
譚銘鋒和季小彥都知道秦明遠喜歡安靜,兩人都把手機調了靜音模式,不吭一聲。秦明遠側首看著窗外,路燈打下來的影讓他的廓愈發深邃。
忽然,他轉過頭,問譚銘鋒:“錄音發給太太了嗎?”
譚銘鋒說:“已經發了,太太也收到了。”
秦明遠眉心,開始有一不悅了。
蘇棉和以往不一樣,的反常令他心生煩躁。他明明已經解釋了,誤會也解除了,還有什麼不滿?
秦明遠“嗯”了聲,作了回應。
譚銘鋒敏地察覺到了老板心不佳。不過秦明遠是專業的,再心不佳,上了舞臺也一樣敬業。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十一點十分了。
季小彥開車送他回晨熙公寓。
未料開到一半,秦明遠卻說:“調頭,回紫東華府。”
秦明遠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十五分鍾才過聖誕節。去年聖誕的時候,他也在電視臺彩排,蘇棉給他發了一段形文字的聖誕祝福。
今年沒有,竟有一不習慣。
秦明遠忽然就想起了那天的蘇棉,紅著眼眶,委屈得仿佛天塌了下來一樣。
秦明遠的眉眼微。
那麼委屈,以的子,今年聖誕應該在家裡地哭吧。
車上還有一個商務送的平安果,包裝致,寓意好。
秦明遠下車的時候,把平安果也捎上了。
回到紫東華府時,屋裡一片漆黑。
他上了臥室,裡面也沒有人。
他打電話給齊峰:“太太去哪兒了?”
齊峰是秦家雇傭的保護蘇棉的保鏢。
齊峰這會兒也在馬代,穿著沙灘,看著不遠和閨玩浮潛的秦太太,輕咳了聲:“老板,太太在馬代。”
“麻袋?”
“馬爾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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