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暑氣蒸人,酷熱的天氣讓人的心跟著顯得格外的煩躁。
寧城,地沿海,是東海之濱上一顆麗的明珠,空氣清新,綠樹蔭,與一座座現代化的高樓相輝映,城市的道路寬廣而潔淨宛如自家打掃得一塵不染的房間……這裏,被評為全國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之一,城市中的一草一木,一街一角無不在彰顯著這座海濱之城的魅力。
黃海川是市委政研室的一名副主任科員,從大學畢業到現在,他從一名試用期公務員到轉正再到為一名副主任科員,整整用了五年時間,有關係的人可能經過一年的試用期,立馬就能到重用、乃至提拔,但他卻苦熬了四年才被提為副主任科員,而這提拔,還不是因為他的資曆足夠了,熬夠了時間,才獲得了提拔,而是因為他的調研文章寫得好,被科長賞識,再加上那麽一點點小運氣,才被提拔為副主任科員,否則,他現在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科員。
黃海川最喜歡的一句古話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因為這句話再符合他的心境不過,他將這句話篡改‘場難,難於上青天’,而後,這句話就了他的口頭禪。
“這該死的鬼天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下場雨。”黃海川邊走邊咒罵著這賊老天,從大二就黨的他曆來就是一名堅定的無神論者,從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麽鬼神之說,此刻裏念念有詞的罵著老天爺,黃海川也自然心安理得,沒有半點會遭天譴的覺悟。
今天下午是大學的同學聚會,地點在寧城的錦江酒店,這是一家四星級酒店,在寧城也算是大有名氣,酒店正好距離黃海川在市區的家不遠,所以黃海川幹脆使喚著自己的11路車過來,將自己那輛破奧拓扔在家裏,不用開出來丟人不說,還能省點汽油費。
街上偶有行人,但不多,同學會是下午3點,聽說是先安排了一些助興的娛樂節目之類的,然後再一起吃頓晚餐,反正黃海川不是組織者,對的安排並不清楚,依他的子也懶得去了解這些跟他沒啥要關係的事,如果不是大學的一位死黨兼同城好友給他打電話,他一定要過來,黃海川甚至都考慮不過來,那些所謂的同學之對他來講完全是狗屁,大學期間他都埋頭看書去了,除了一兩個死黨,基本上都是泛泛之,到麵就點個頭的而已,再深下去就沒法流了。
“也不知道組織者是怎麽想的,安排在這麽一個時間,腦袋不知道是不是被驢踢了。”黃海川瞇著眼,抬頭了天,眼睛幾乎被刺得睜不開,藍的天空中,懸掛著的那火球似的太,仿佛要把整個大地都烤焦,周圍的雲彩早被燒得無影無蹤,一眼去,萬裏無雲。
到錦江酒店,中間要經過一條鬧市區,步行到那裏,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黃海川低垂著頭,頗有點無打采的走著,他此刻走路完全靠路麵上的人影來辨別眼前有沒有人,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啊’的一聲,黃海川突然痛了起來,雙手捂著腳背蹲了下來,心裏大呼倒黴,他隻是小小的走神了一下,怎麽就慘遭橫禍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沒事吧?”隨著黃海川的痛呼,麵前的子也意識到了自己腳上那雙高跟鞋闖禍了,連聲道著歉。
耳邊的聲音清脆悅耳,黃海川縱然升起的火氣立馬消失了一大半,再怎麽著也不能對一個孩子發火,再說他自己沒看路在先,也不好意思衝人發火,何況他一直以一名高素質的良好市民標榜著自己,更是不能口吐髒話,倒是耳邊回著的悅耳聲音,讓他忍不住想抬頭看看麵前的孩子是否人如其聲,雙手仍兀自捂著腳,頭部微抬,映眼簾的是一雙修長白皙的,黃海川微微錯愕了,眼皮子忍不住就跳了幾下。
為了不想讓人當輕浮的孟浪之徒,黃海川也不好意思盯著別人的雙看,炎熱的夏季,孩子幾乎都是穿著短短之類的,若是對方穿的是短,這樣蹲著往上看,可是該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黃海川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的尖聲給刺破雙耳。
“啊?原來是你。”黃海川普一抬頭,就聽到對方驚喜的聲音,定眼看了對方一下,黃海川也才發現對方原來是他認識的人,隻不過僅僅見過幾麵而已,兩人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那還是他今年3月份跟隨調研室的幾位同事一起到寧城市建行去調研,跟對方認識的,當時銀行裏來接待他們的人就是,被稱為寧城銀行係統第一的邱舒涵。
看來今天這腳是被徹底的白踩了,黃海川搖頭晃腦的站了起來,朝對方禮貌的笑道,“是你呀,沒想到會在這裏到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到你,不過第二次見麵就把你給踩了,實在是過意不去。”邱舒涵歉意的笑了笑。
“你這是?”邱舒涵指了指頭上的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著黃海川,大意是問他這麽熱的天怎麽連傘都沒撐就走在路上。
“去參加個同學聚會。”黃海川實話答道。
“哦,那你的腳?要不要我開車送你過去?”聽到黃海川這樣一說,邱舒涵更加不好意思起來,有點擔心的著黃海川的腳,可是直到被高跟鞋的底踩到會有多痛。
“哈,不用不用,肯定沒事的,就在前麵的錦江酒店而已,走個路沒有問題。”黃海川說著還很英雄般的蹦跳了幾下,腳卻鑽心的疼痛,牙齒都忍不住想打。
“哦,真的不用啊?那你自己小心,我下午是翹班出來逛街的,嘻嘻,我要去準備去商場掃了。”邱舒涵說著朝黃海川眨了眨麗的大眼睛。
黃海川有點愕然的愣在原地,他本就是一句客套的推辭而已,以為邱舒涵會再誠意的說要開車送他過去,沒想到對方的行事作風卻是完全的另類,讓其追悔莫及,黃海川卻是不知邱舒涵是北方人,而且因為長環境等原因,說話做事都十分直接,也不喜跟人虛偽客套,覺得那樣活著多累,黃海川一說不用,也就直接當對方是真的不用送了,是以不再堅持,這並不是不懂禮貌,而是一貫喜歡直來直往。
“哦,對了。”已經走到前麵的邱舒涵突然回頭。
“什麽事?”黃海川心欣喜,心說對方不會是良心發現了吧?
“今天踩了你的腳怪不好意思的,下次我請你吃飯。”
“沒事,沒事,不用那麽麻煩的。”黃海川大方的擺了擺手,心裏卻是失不已,心說這孩子怎麽一點人世故都不懂,也不知道別人一開始拒絕多半是客套而已,就不知道多邀請幾下,看了看還有近千米的錦江酒店,看來隻有拖著自己的‘殘’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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