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糯盯著看了半晌,用手抓了抓垂在鬢間的頭發。
莫名有些煩躁。
收回了眼,角抿的的。
隨后將杯子放在一旁,點亮手機。
想打開游戲玩,卻不小心到了旁邊的qq圖標。
99+條的未讀消息一下子就跳了出來。
安糯正想關掉,目匆匆瞥過,又看到了悉的名字。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啊啊啊啊啊你快回復我行嗎求求你了
安糯的額角一,直接把qq關掉。
三十秒后,嘆了口氣,滿臉煩躁的將qq重新點開。
指尖迅速的向上劃,看著對方之前說的話。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糯紙糯紙,信樹那邊說還要再修一下……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真的,最后一次了。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會給你加價的嗚嗚嗚嗚嗚QAQ
糯紙:……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啊啊啊啊啊你終于回我了!!!!!!!
看到這句話,安糯突然有些后悔一時沖回復。
是一個全職畫師,從大一開始就陸陸續續的給雜志社和出版社投稿。
從一開始沒有人要的畫,到后來會有人主找上門懇求筆,這期間的辛酸甘甜從來忘不了。
所以從不忘初心。
在工作這方面,客戶有什麼樣的需求,安糯都盡可能的一一滿足。
但從來沒見過比信樹還難搞的人。
信樹是一個很出名的言作家,別不明。
五年前在網上發布了他第一本小說,是一部懸疑言文。
如果他沒有別的馬甲,便算是一炮而紅。
當時反響很好,很快就有出版社和影視公司找上了門。
接下來的幾年,因為有第一本的鋪墊,也因為接下來的作品也都很不錯,他在網文圈走的十分順利,名氣也越來越大。
而安糯這次的工作,就是給信樹畫新文的出版封面和里面的畫。
信樹這本書寫的是一篇青梅竹馬的文,安糯先聽取了他的要求,事后還將全文看了遍,為求能畫出信樹心中的畫。
但安糯稿之后,被駁回了幾十次。
幾十次。
并且次次都有吐槽的理由,讓無以言對的理由。
這個人最有病的一點就是:
不管怎麼駁回的畫,每次都一定會強調一遍,一定要讓糯紙來畫。
上一次,實在忍不了。
立刻拿出畫板修改了最后一次,把文件發了過去。
而后憤怒的對著編輯噴了幾句信樹的,立刻關了qq。
之后沒再登錄過。
安糯深吸了口氣,忍了忍,還是發了句話過去。
糯紙: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信樹說男主角的笑太僵了……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一看畫手就沒談過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
安糯瞬間氣笑:你讓他能一次說完不?這他媽分了十幾次說?不累?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啊啊啊你別生氣呀。。
安糯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憋下這口氣。
糯紙:我改最后一次。
糯紙:他再有問題找別人吧。
安糯把最后一句話發過去后,發泄般的將手機扔到了面前的墊上。
側過了頭,目向下垂,重新看著樓下的那家診所。
很巧的是,那個牙醫剛好從別往那走。
盡管這個距離有些遠,而且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但安糯就是很確定,就是他。
他上的白大褂已經了下來,換了一件黑的大。
背影拔高瘦,步履穩健的走進了診所里面。
安糯的手上了窗戶,晃了神。
就這樣看著診所的門口,發了半個小時的呆。
等安糯再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撥通了應書荷的電話,耳邊傳來幾聲嘟嘟聲。
沒過多久,應書荷就接起了電話,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安糯有些張的了,扯到另一件事上:“你下次什麼時候去看牙齒?”
應書荷有點莫名其妙:“噢我想想……對了,剛剛何醫生說十三號再去一次呀。”
十三號……
安糯在心里算了算時間,還有一周。
還沒來的及開口,便聽到應書荷繼續開口,像是深思慮后說出來的話。
“如果你想見那個牙醫,你可以去洗牙啊。”
聞言,安糯輕嗤了聲:“那破診所我才不會去第二次。”
說完便掛了電話。
過了幾分鐘,安糯拿起抱枕捂住自己漸漸紅的臉,埋在枕頭里的表像是在掙扎。
很快,別開了眼,向外頭的那間診所。
下定了決心。
安糯拿起手機,上網搜了溫生的電話,撥通。
“您好,我安糯,安心的安,糯米的糯,想預約一下時間,在你們的診所洗牙。”
聽到對方問需不需要指定牙醫的時候,安糯沉默了幾秒。
腦海里飛速的回憶著,昨天他從自己旁邊路過的時候,牌上寫著——
“陳白……”安糯慢騰騰的吐出了兩個字。
第三個字確實沒看清……
那頭立刻接過的話:“好的,幫您預約了陳醫生。那安小姐是想什麼時候洗牙呢?這邊看看能不能幫您安排到。”
“啊——”安糯頓了頓,幾乎沒有半點思考,很快就道,
“盡快吧。”
安糯拿著手機,走出房門。
推開旁邊書房的門,坐到書桌前,打開電腦。
翻出之前畫的那張封面,拿起筆,開始在畫板上修改那副圖。
畫面上是一男一,正值年時。
穿樹葉間的隙,在地上以及兩人的上留下斑駁的。
孩兒蹲在地上,逗弄著趴在臺階上的貓。
站在后的年臉上淡淡,深邃的眼眸閃著,雙手兜,視線定定的著,角帶著和的笑。
半晌后,安糯了個懶腰。
再三確認沒什麼瑕疵之后,才登上qq,把文件發給編輯。
坐在位置上發了會兒呆,很快就回到房間里,再次坐到飄窗的位置上。
茶的短發被全部扎了起來,隨意的團一個小小的丸子,在的照下瑩瑩發亮。
單手扶在窗戶上向外看。
安糯盯著看了一個小時,也只見他出來過一次。
男人把口罩摘了下來,因為距離的緣故,安糯看不太清他的五。
他住了剛從診所里走出來的一個人,看上去像是在囑咐著什麼。
還沒超過一分鐘,他便跟那人道了別,回到診所里。
安糯突然想起昨天訂的機票,立刻上網取消。
看著扣掉的手續費也沒什麼心痛的覺。
再過半小時,診所的門再次打開。
安糯見他又換了那件黑的大,轉頭跟診所里的同事道別。
隨后走到斑馬線面前等著綠燈。
過了馬路之后,因為被建筑遮擋的原因,安糯看不到他的影了。
收回了視線,雙手抱膝,眼神呆滯。
過了一會兒。
安糯站了起來,從飄窗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臺很久沒有用過的筆記本電腦。
里面還有配套買的鼠標和畫板。
把電腦放在飄窗前的墊上,看著窗外。
平時基本注意不到的“溫生口腔診所”六個字,此刻在的視線范圍里,卻像是在發。
異常的惹眼。
安糯垂下腦袋,慢騰騰的在畫板上寫了四個字。
“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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