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說吧。」端著剛剛沏好的一杯茶，顧長志說道，可剛說完，就被李琬瞪了一眼：「都回家了還擺什麼架子？」

顧老將軍沒理，只是看向顧淮越。

「也沒什麼大事。」對著父親，顧淮越保持著標準的坐姿，表卻是放松的，「我今天帶嚴真過來，就是想，讓你們見見未來的兒媳婦。」

「哦？」雖有料到，但是顧長志還是吃了一驚，他原以為那又是兒子帶回家敷衍他們二老的。嚴真也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直接地說出自己的份，微微怔了一下。只有李琬表是輕松的，甚至可以說是喜上眉梢。

「考慮清楚了？」顧長志沒表態，只是徐徐問。

顧淮越了嚴真一眼，見沒低下頭，無反對之意，便說：「考慮清楚了，而且在回部隊之前我們想把事定下來。」

這次顧家二老都微微蹙起了眉：「這麼急？」

「也不是著急，我本來時間就不是很多。」顧淮越說著，同時心裡也明白，縱使老爺子什麼事都不管，老太太恐怕也早把嚴真的底細都清楚了。因為他幾乎從未主往家裡帶過人，這次主一回，老太太必然相當重視。

果然，老太太首先松了口，對老爺子說：「算了，兒子想通了，你還干涉做什麼？還有那些個程序，你在旁邊幫襯一下不就拿下了嗎？」

「胡鬧！」顧老爺子一聲呵斥，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發話。老將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著怒氣，「就算你再著急，也不能這麼不清不楚地同意。你兒子什麼心思我不清楚還是你不清楚？要是耽誤了人家姑娘有你後悔的。一個不夠還要來兩個？」

李琬吃了癟，張了張不敢再多言。訓完李琬，老爺子看向顧淮越：「你，起立，跟我上書房去。」

「顧伯父。」沉默了許久的嚴真，忽然在此時開口了。先是一笑，「您不用擔心。」

站起來，與顧淮越並列而站，覺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支持：「我不用管他是什麼心思，只要知道，我們是最合適的就好。」

嚴真告訴自己，既然已經決定，當然不能退。他們不是最合適的嗎？當然是。理由嗎？他已經給過了。

顧長志沉默了片刻，似是在觀察。那種眼神是經歷過歲月打磨和洗禮的，銳利、獨到且察人心。只是一瞥，便能威懾許多人。而對面前這個人，不，在他面前還是個孩，他看不到謊言與敷衍。的眼神與的言語一樣，容易讓人相信。

想了想他開口，聲音經過剛剛一番氣已然有些沙啞，到底他是老了：「姑娘，這是你的決定？」

嚴真點點頭。顧長志又看了幾秒，而後看了看顧淮越，末了微歎了一口氣：「好吧。」

說完他轉，向樓上走去，還未走幾步，又偏過頭來：「既然已經決定，那快就快一點吧。」

嚴真松了一口氣，看著顧淮越，淡淡一笑。塵埃落定，終於。

嚴真的到來，讓李琬格外高興，拉著的手說了許多悄悄話才放回去。走出顧家大門的時候嚴真忽然想起什麼，向四周張了一圈：「怎麼不見珈銘？」

顧淮越跟在後，停了一會兒，才答：「這幾天他住外婆家。」

臉上剛漾起的笑容微微有些僵，不過很快霾一掃，說：「送我回家吧。」

「嚴真。」顧淮越突然喚，抓住了的小臂。說實話，剛剛讓他也跟著驚訝了一把，所以，有些問題他真得好好問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又忽然答應了？」

凝視著他，臉上帶笑：「理由我剛剛不都說過了嗎？」

「我相信還有其他理由。」他語氣篤定。

眼眸微微一轉，笑答：「其實你那天的理由我好好想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你在外地當兵，我們相對都很自由。而且不管怎麼說，對你對我的家庭這都算個喜訊。還有就是珈銘，我很喜歡他。」說完看著他，目坦誠：「或許，現在的你，需要想一想？」

這在他看來有十足的挑釁意味，顧淮越沉默了幾秒，隨後微微一笑：「怎麼會？」

這一晚，嚴真終於能夠睡著了，雖然並不踏實，卻總比徹夜失眠來得好。

第二天是被起的，笑：「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總是睡懶覺，快起來，看看客廳誰來了。」

能讓高興至此的人還真不多，難不是C市鄉下的那些親戚來了？嚴真迷迷糊糊的，整了整睡，一邊束頭發一邊向外走去。

剛出屋門，呆住了。

只見一軍裝的顧淮越在沙發邊正襟危坐，旁邊還擺放了幾個裝的禮品盒。看見這副尊容，也只是淡定地向點了點頭。

還是將喚回神：「瞧我這傻孫，快去洗漱洗漱。」

嚴真紅著臉鑽進衛生間，腦子裡一直盤算怎麼這麼早就在家裡看見這人了。草草洗了一把，急忙走出去。正在廚房盛粥，看樣子是準備讓顧淮越在家裡吃早飯。連忙快走幾步，低聲問：「怎麼來這麼早？」

顧淮越淡淡看一眼，又低頭看了下腕表：「已經快十點了。」

嚴真頓時語塞，昨天他們約好的時間就是十點鍾，這下沒話說了。將粥盛了出來，又拌了一些小菜端了上來。人的澤，濃郁的香味，只是嚴真今早注定有些食不下咽了，比昨晚的那頓飯還難熬。樂呵呵地招呼著顧淮越：「小顧，吃過早飯了嗎？來嘗嘗我的手藝吧。」

雖說粥好熬，可要熬出來好粥，還真要下一番工夫，早年嚴真的爺爺胃不好，便總替他熬致的小米粥養胃，而且不管條件如何，還總有小菜配粥喝。長年累月，的手藝便練了出來。

嚴真卻有些難為：「，您這是讓人家吃哪頓？」

橫一眼，顧淮越淡淡地笑了，很捧的場，說：「多吃一餐也無妨。」

吃過早飯，嚴真迅速地奪過了碗，怕他興致一來把碗也給洗了，這樣不就徹底臉面掃地了嘛。本對他印象就好，不用他再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