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瞥了顧淮越一眼，跟著上了車。

這一次顧淮越這個好人做得很徹底，不僅把車開進了小區，還直接把們送到了樓上。

一高興，就把他讓進了門。對著嚴真依舊是沒好臉，一進屋就對說：「別傻站著啊，人家幫這麼一個大忙，還不知道給人倒杯水呀？」

顧淮越一聽就說不麻煩了並且準備起離開，不料嚴真手攔住了他，說：「你坐。」說著就去倒了杯水，還恭恭敬敬地端到了他面前。顧淮越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多有些不自在。

對著顧淮越微笑：「可謝謝你了，這都幫第二次忙了吧？我這孫也不懂事，不知道請你到家裡來坐坐，早該謝你了。」

顧淮越語氣謙和地說：「這是小事，您不用放在心上。」

很滿意他的態度，瞇眼笑了笑，看到嚴真，又忍不住歎口氣：「唉，我這孫就是傻，在外面老實的，任人欺負。以為我整天待在家裡就什麼也不知道啊，圖書館那地方干的就是賣力氣的活兒，沒什麼用！」

顧淮越略微沉了下，沒在老人家氣頭上接話。而嚴真也一直默默地著牆角而站，像是犯了錯誤被罰站的學生。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保持這種低沉的狀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揮了揮手，似是不打算說這個話題了，問顧淮越：「吃飯了沒？要不留在家裡吃飯吧？」說著就要招呼嚴真去做飯。

顧淮越看了嚴真一眼，忙說：「不用了，家裡已經做好飯了，我先回去了。」他隨意找了一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憾地點了點頭，又對嚴真說：「小真，你送送去。」

嚴真默默地走出家門，顧淮越只得苦笑跟上，眼見越走越快，顧淮越只得開口喊：「嚴真。」

嚴真慢了下來，站在他車門前，一副恭送他離開的表。等他走近了，才低著頭說了句謝謝，幾乎微不可聞。

顧淮越瞇了瞇眼，說：「嚴真，我這個忙，是不是幫錯了？」

說完他看著，而依舊低頭沉默著，就在他以為等不來答案準備開車上門離開的時候，嚴真忽然開口喚住了他：「顧淮越。」

他偏過頭，看向。已抬起頭，讓他詫異的是，看向他的那雙眼睛在街燈的照下異常明亮。他凝視了幾秒，很快回過神：「怎麼了？」

嚴真暗暗地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你還記得那天你說的話嗎？」

這種事，他怎麼可能忘記得那麼快：「那天是我唐突了，所以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恍若未聞，只是看著他，棕的眼眸裡仿佛糅雜了很多復雜的緒，他一眼無法看。

「你還記得就好。」說，「找個時間領證吧。」

他一怔，原本平淡無波的眼眸瞬間掀起一漣漪：「你說什麼？」

「我說，」嚴真一字一頓說道，「我答應，嫁給你。」

顧淮越這次聽得很清楚，他遲疑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卻被嚴真搶先接過話頭：「你不願意？」

「不是，你先聽我說……」

他出手想說些什麼，可卻再次被嚴真飛快地打斷：「領證時間你來定，我隨時有空。」

顧淮越愣怔地站在原地，直到砰的一聲關門聲從樓上傳來，他才驟然回過神來，了角，勾起一苦笑。

嚴真失眠了，整整一夜。

躺在床上，睜大著眼睛看著窗外灑進來的月，毫無睡意。腦海裡全是顧淮越那種面無表的臉，任憑怎麼折騰都趕不走。好不容易睡著了，結果竟然做起了一場又一場的噩夢，乍然而醒時，嚴真著自己的口，那裡跳得飛快。

好不容易理順了呼吸，嚴真看著過窗簾進來的天，暗歎一聲自作孽不可活，翻下了床。

「怎麼起這麼早？」向來早起的有些詫異地看著。

「嗯，睡不著了。」隨手扎著頭發，看著一臉的關切，猶豫了再三，開口道：「你去客廳坐一下好嗎，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麼事？」挨著沙發坐下，「是你的工作？」

「不是的，。」嚴真聲打斷的話，低頭說道，「我要談的是我的個人問題。」

昨晚睡不著時便想了許久，現在面對，也能說出口了。

頓意外：「個、個人問題？你也開始考慮個人問題了？」

嚴真失笑，卻還是點了點頭：「嗯。」

得到肯定答復的有些不敢相信：「別是隨便找一個人來糊弄我吧？」點了點嚴真的額頭：「這種事你可是有前科。」

「這次不是了。」 這次您一定會滿意，在心裡小聲說。

整個上午嚴真都心不在焉。工作計劃攤開在桌子上，卻幾乎一眼都未看進去，因為只要稍微一走神就能回想到昨晚，想到昨晚說的那些話，然後接著又是一陣心煩意。

「嚴姐，電話響了。」對面的小劉笑嘻嘻地提醒一聲，才發現自己又發呆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通了電話，是顧淮越。

嚴真努力穩住語氣：「有事嗎？」

「昨晚的事。」他的語氣很平靜，仿佛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我想問問，你是認真的嗎？」

嚴真心一慌：「當然，我不會開這種玩笑。」

顧淮越沒有料到會回答得這麼快又這麼肯定，靜了一瞬，才說：「那就好。」

聽他說出「好」這個字，嚴真終於松了一口氣。可沒過多久，又聽到他說：「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安排一下，正式見見彼此的長輩吧。正好今晚有空，我來接你去我家，如何？」

「這、這麼快？」嚴真一驚。

「我馬上要回部隊了，所以必須在這幾天把事定下來。」師裡已經開始作準備為下一季度演習制訂訓練計劃了，他得盡快趕回去。見不說話，他不由得放緩了語氣：「不方便嗎？或者，你還需要想想？」

「不是的。」嚴真幾乎是奪口而出，咬了咬，說，「我晚上六點下班。」

掛了電話，嚴真還有些茫然。雖然昨晚是先提出來的，可他進角明顯比要快。怎麼可能呢？明明昨晚他被自己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看來，到底是低估他了。不過這樣也好，本來也沒打算給自己留有後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