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老爺子的壽宴晚上七點半正式開始。

嚴真揣著一顆因為張而怦怦跳個不停的心，在顧淮越的介紹下見了顧老爺子和顧淮越的哥哥、弟弟。顧老爺子今晚喝了一些酒，平日裡凌厲的氣勢了一半，視線在顧淮越和嚴真之間逡巡一番，淡淡地笑了。他囑咐顧淮越要好好地招待嚴真，然後就繼續跟老戰友敘舊去了，態度之淡然讓嚴真不得不懷疑老爺子已經看出來顧淮越帶來的意思了。不過也不擔心，反正只此一次。見到的人讓到不輕松，這個家庭即使想再深往，恐怕也有難度。

見完了人，嚴真終於松了一口氣。忽然有人拍了拍的肩膀，扭頭，目的是一張團著和笑意的臉：「累不？要不跟我上樓休息一會兒？」

笑：「好。」

顧園的二樓有一個小臺，嚴真跟梁和趁著人多躲在這裡。梁和一坐下就忙不迭地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皺著眉小，瞥見，還不忘問：「站那麼久不酸嗎？下來歇一會兒吧。」

嚴真搖了搖頭。

梁和咯咯一笑：「沒事，這裡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

嚴真猶豫一會兒，還是坐下來，將雙腳從鞋中稍稍拖了出來，放松一下小。

「你是珈銘的老師？」

「我是他的班主任。」

梁和點點頭，低頭嘀咕：「難怪今天晚上他這麼乖。」

嚴真笑了笑。一陣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嚴真本就不善多言，只轉頭靜靜地看著外面。夜幕早已低垂，可是顧園裡卻是燈火輝煌，來得人也不算，氣氛卻並不嘈雜。這些都是德高重的前輩，若是要一個個見過，恐怕都要幾分。

「嗯，今晚的重頭戲來了。」梁和忽然一笑，下朝下面抬了抬。

嚴真有些不解，順著的視線去，在一片燈凝聚的地方，看見了幾個人。

「他們是？」

梁和眼睛轉了轉：「是總參副主任沈一鳴和夫人，還有他們的小兒——沈孟。」

哦？又過去幾眼，約可以看見一位穿著白禮服的孩，依偎在一個中年人邊，親暱無比。

轉過頭，不再看著樓下，端起手邊的茶輕輕地啜了一口，的苦味縈繞在舌尖久不散去。茶是好茶，可嘗在裡的卻只是苦。或許，真的不適合這裡。

過了一會兒，嚴真打算起，卻不想一下子踩歪了高跟鞋，將腳踝崴了一下。頓時疼得皺了皺眉，俯下輕了腳踝幾下。

梁和一把扶住，關切地問：「沒事吧？」

「沒事。」嚴真試圖微笑，可梁和卻顯得比還著急，一邊安一邊說：「你等等，我去二哥來。」

「唉，真不用——」嚴真無力地補充，可哪兒還見梁和的影。

只好扶著椅子坐下，等了不一會兒，就聽見匆匆的上樓聲。嚴真扭頭一看，大吃一驚。原來梁和這姑娘不僅來了顧淮越，還把顧母和顧淮寧了上來。

嚴真立刻站了起來，李琬出手扶，俯看了一眼，見傷勢不太重便松了一口氣。轉拍了梁和肩膀一下：「看你火急火燎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梁和張了張，沒說話。顧淮寧勾了勾角，攬住老婆的腰小小安了一下。

「嚴老師沒事吧，不行就先讓淮越送你回去？」顧老太太這話雖是對說，目卻是看著顧淮越。

「能走嗎？」顧淮越走上前，右手微微向前。

眨眨眼：「能走的，不是很嚴重。」

「那就好。」他笑了下，「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扶著上了車，回去這一路把車也開得很慢，了些許顛簸。嚴真將車子窗戶半降下來，有涼涼的風吹進來，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太拘謹又太嚴肅了，這樣端了一晚上，幾乎就要不適應了。

的一舉一顧淮越都看在眼裡，聽著淡淡地呼出一口氣，顧淮越微微勾了勾角。

車依舊停在的小區門口。嚴真打開門，準備下車，忽然聽見顧淮越喊：「嚴真。」

「嗯？」詫異地回。

「謝謝你了。」

「沒關系的。」嚴真微笑，「不過這種辦法只能用一次，下次估計就不靈了。」

顧淮越也淡淡一笑，目送著離去。直到頎長的影消失在小區門口，他才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