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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重生后》 第八章

金寶珠聞言打開漆盒,只見里面躺著個素鐲子,看起來確實不是什麼貴重的料子,不過還不錯,金寶珠便順勢戴在了手上。

剛戴好,金寶珠看了眼好像在搗鼓什麼桓墨。

“侯爺在做什麼?”

桓墨把車爐里的炭火小心的裝進手爐中,等裝好了之后又從車廂里翻出一塊皮氈,找到之后才放松了一般在金寶珠邊的坐下,也不知他從哪里出兩細繩,一邊著一邊眉眼含笑的看了眼坐在邊的金寶珠。

“昨夜下了雨,現在天氣正冷,為夫想給你搞個手爐,你抱著會暖和些。”

金寶珠坐在馬車的一角,除了一開始看了桓墨兩遍,其余的時候都是把目投向車窗外,此時的雙手安穩的擱在雙膝上,卻在桓墨的話音落下后,微微了些。

邊男子突如其來又好像十分自然的關懷照顧,只讓覺得突兀與不適。

“不必,侯爺自己暖著就好,妾不冷。”

可金寶珠的話桓墨似乎并沒有聽進去,等把氈綁好之后,便不由分說放的懷中。

正是三九寒冬,因為昨夜的一場雨,才剛暖一點的金陵又變得寒意森森,這會天還沉著,又冰冷的寒風從車窗的小人只想脖子,金寶珠在抱住手爐的一瞬間便把后面想要推辭的話給咽下了。

……確實,有點暖和。

旁邊的桓墨也不知是不是看出口嫌正的推辭,在一旁輕聲哼笑,而等金寶珠轉眸看過去,他卻又是一如既往的溫雅模樣。

金寶珠挲著手爐的氈,心思卻不由得飄遠。

前世的桓墨對,大多數時候也是溫和有禮的,就像對待陌生人或者突然到訪的客人,即便心中不喜,也會耐著子保持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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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只要應付一下就好了。

此時車外傳來兩聲鞭響,隨著護衛的輕呵和馬車的輕晃,金寶珠知道他們已經出發了。

桓墨微微側著子看向邊金寶珠,看著那雙秀雅麗質的雙眸微微垂著,好像沉了什麼深遠的思緒,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卻看得出那思緒似乎并不怎麼好。

馬車在金陵城中穿行,金寶珠看著車窗外不停后退的街巷,竟有些坐立不安。

好像有點快活,又有點張。

其實真的算起來,已在金陵待了十三年,所以便也有十三載不曾回家。

不知阿爹阿娘還有小弟都如何了。

時間過得太久,金寶珠覺得自己都有些忘記他們的音容,前世幺弟年紀輕輕便因病離世,阿爹阿娘了此番打擊沒過多久也相繼離開人世,前后不過短短的兩年,便失去了最疼的親人。

桓墨看著眼角微微泛紅的金寶珠,便換了個位置坐在了邊。

“……夫人在想什麼?”

金寶珠聞言微微回神,看了眼不知何時坐到邊的桓墨,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昨夜雨未干,車轍碾過金陵城中的青石板,留著兩道長長的印,一直綿延到城門外。

馬車有規律的搖晃著,金寶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只是猛然間聽到車外傳來芝兒的聲音,才迷蒙的睜開眼睛。

“夫人,下雪了,又下雪了,還大呢!”

剛醒來的那一刻金寶珠意識沒有回籠,還想著自己這是在哪里,直到覺到左肩酸麻刺痛才恍然回神。

蹙眉看著還靠在上沉睡著的桓墨。

男子墨發微,只出半張側臉來,那細致俊逸的眉眼和高的鼻翼宛如畫般,便是鐵石心腸的人舍不得驚醒這畫中人。

除了金寶珠。

只見抬手便拍過去,還沒等桓墨緩過神,便又是一掌打下來,他抬手剛擋下,便聽金寶珠低喊道。

“桓墨你起來,我手臂好痛——”

反應過來的桓墨連忙從金寶珠上起來,也沒得及管自己臉上的紅印,便趕扶著金寶珠坐起

“夫人?”

金寶珠蹙眉抱著自己的左肩,方才是沒有知覺,此時能作之后整個手臂都麻痛難忍。

“我的手麻了。”

說著金寶珠抬眸又瞥到桓墨臉上的紅印,便隨即把目轉向另一邊。

是……

剛剛是有很多辦法喚醒桓墨。

就是想都沒想就手了。

想著略帶心虛的金寶珠緩緩閉上眼睛回憶起剛才揮起的那一下。

十。

十分爽利。

桓墨見金寶珠都“痛苦”的閉上眼睛,頓時張起來。

“夫人莫急,待為夫去把陸岫喊過來,他懂醫,為夫讓他過來給你看看!”

桓墨剛說完,還沒來得及起卻被金寶珠攔住。

“沒什麼需要看的,就是被你靠的太久,一會就好了。”

金寶珠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桓墨的臉,確認他沒有因為自己“手”生氣,便也鎮定了幾分,連忙轉移話題道。

“我剛剛聽到芝兒的聲音了,外面好像下雪了,你掀開車簾妾想看看。”

桓墨看著神漸漸恢復的金寶珠,從馬車坐墊下面翻出了個披風給金寶珠裹好,然后才開車簾。

此時馬車已經出城,四方的車窗里天地一目皆是茫茫飛雪。

“好大啊。”

金寶珠坐起越過桓墨的把手到馬車外,很快便有大片的雪花落在手心。

馬車外的芝兒看到金寶珠,便大聲道。

“夫人這會雪大,外面冷,你快回車里,等到了鎮上芝兒再喚你。”

金寶珠倒不怕冷,但是隨著的兩聲輕咳,車簾便被桓墨拉上了。

“多大了,怎麼還像個小孩一樣,下個雪也稀奇?”

金寶珠聽桓墨十分自然的調侃,只覺得十分不習慣,拿著小幾上的手帕把手心上的雪漬去,頓了片刻啞聲道。

“有水嗎?”

桓墨聞言把車邊掛著的水袋取下來遞給了金寶珠。

“估計有些涼了,夫人喝慢點。”

金寶珠接過水袋,抬眸掃了眼桓墨。

這廝頭發還著,一邊的臉上是的睡痕,另一邊是被拍紅印。

這還哪里是記憶里那個冷酷威嚴肅穆的大將軍,肅遠王?

簡直就像個傻子。

金寶珠想到這,忍不住抿住角。

桓墨的目一直都在金寶珠的臉上,他看到的神,也猜到是在笑他。

此時桓墨雖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但是多也猜到,他本想整理一下,可一看到金寶珠在笑,突然又不想作了。

罷了。

隨他吧。

“你坐到對面去。”

笑完的金寶珠,從懷里出羊角梳。

是樂于看桓墨的笑話,但是待會出了馬車,讓其他人看到桓墨這個樣子,定會有一番誤會。

桓墨依著話坐到金寶珠面前,只是剛坐下便又見子雙眉擰起。

“你轉過去。”

后知后覺的桓墨這才反應過來金寶珠要做什麼,脖子,老實的照做。

他此時背對著金寶珠,所以也看不到金寶珠臉上的神,只能覺到子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發間。

車廂里很安靜,只有梳齒在發間挲的聲響。

桓墨一瞬間有些恍惚,他突然有一種,莫名而又強烈的懷念覺。

就好像,他等了這一刻很久很久。

“……好了。”

隨著那雙穿梭在他發間的雙手收走,桓墨甚至會莫名的到失落。

當他重新面對金寶珠的時候,只見正在用水打手帕,然后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突然欺而來,桓墨只覺得自己下突然被勾起,然后臉上便到一陣涼意。

因為此時離得太近,桓墨能聞到上那淡淡的脂香味,那味道溫和細膩,桓墨雙手撐著后的座椅,短暫的吞咽之后,不自在的側了側臉頰。

金寶珠一只手支著桓墨的下,另一只手著他臉上的痕跡。

這廝才從關外回來多久,連皮都養回來了,金寶珠輕輕抬著桓墨的下,看著他如玉脂般慢慢由白轉紅。

此時桓墨的眼角還有些莫名的紅,金寶珠以為是自己剛剛拍的,可配著那微紅的臉頰,卻讓一時有些走神。

這……

這廝難不

而得出這個結論的金寶珠只覺得震驚不已。

……這男人也會

而桓墨并不知道金寶珠為什麼突然停止作,只是輕聲問了句。

“夫人?”

看著桓墨臉上尚未散去的薄紅,金寶珠抬手按了按眉心。

桓墨不知金寶珠在郁猝著什麼,只見一直按著額頭便問道。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金寶珠抬眸瞧了眼桓墨,然后無聲的嘆了口氣。

“沒事,我很好。”

馬車里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因為外面風雪太大,隊伍堅持了許久之后終于還是停了下來。

“侯爺,前面路看不清了,眼下天漸晚,不如今日就在馬車里休憩?”

桓墨聞言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況,此時風雪完全沒有停的跡象,貿然趕路卻是不妥。

金寶珠坐在桓墨邊,探著子看到外面的況便也勸說了句。

“那便先停下修整吧,籠統回渝州也不急于這一兩天。”

桓墨垂眸看了眼仿佛靠在他懷中的金寶珠,輕咳了下才啟聲命令道。

“那便依夫人所言,先把馬車停到盡量能躲避風雪的地方。”

隊伍停下后,空氣的涼意更加明顯了幾分,金寶珠裹了剛剛桓墨蓋在上的披風,然后抬眸看了眼馬車外點起了篝火,想了想從馬車里翻出火折子把小幾上的燭燈也點亮了。

燈火微微閃爍,借著這屢火,金寶珠才注意到懷里是件還繡著牡丹的披風。

這袍子是的?

桓墨哪里出來的?

金寶珠正疑的時候,車簾突然被掀開,桓墨端著熱粥從外面進來,糯米的香味縈繞鼻間,金寶珠一邊結果湯碗一邊驚訝道。

“外面天氣都這樣了,居然有熱粥?”

聽著夫人的詢問,桓墨輕笑道。

“這有什麼,之前在邊關的時候,雪比這可要大多了,但只要是為了吃飯將士總能有辦法……”

金寶珠看著跟細說起邊關瑣事的桓墨,不由得緩緩垂下雙眸。

若要較真的話,他們也算是過了兩世。

但從前的,卻從未聽桓墨對講過他在邊關過得如何。

那些軍中的故事,好像是他與白依依獨有的,旁人窺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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