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睢:“所以?”
郁寧小心翼翼:“陛下,賀大人很討厭公主麼?”
“那兔子淋淋的,臣妾看了都嚇一跳,別說溫慶公主一個子了。”
秦睢:“……或許,你可以單純地把它當作一個禮。”
“誰會拿這東西當禮啊?”郁寧下意識答,眼神掃過秦睢的表,他聲音一頓。
“真是禮啊?”
秦睢:“不然呢?”
郁寧:“……”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又問:“那之前的野豬也?”
秦睢點頭:“不錯。”
郁寧恍然:難怪秦睢昨晚對那突然冒出的野豬波瀾不驚!
半晌,郁寧神復雜地開口:“陛下,賀大人喜歡公主麼?”
秦睢斜睨他一眼,眸中含義不言而喻。
郁寧無語:原來一切都是他想岔了。
之后一天都沒見賀烺,郁寧也就暫時把此事放下。
他們會在這里呆上幾天,祭祀的事留給文廷去忙,下午郁寧便收拾好,準備同秦睢一起去隔壁靜寒山上建的行宮泡溫泉。
那行宮還是先帝在時建的,面積雖然不大,但卻十分致華。
靜寒山沒有靜巖山大,距離卻十分接近,中間有修好的索道連接,來去比上下山方便。
郁寧長于江南水鄉,鮮見到這樣高的索道橋,害怕之于又有些興。
小林子自然也跟來,看郁寧走的跌跌撞撞,連忙手去扶,倆人的速度一起慢下來。
前面的秦睢還好,跟在郁寧后面的侍從們卻不得不慢吞吞地走。
秦睢:“真是沒用,去挑找個侍衛背你。”
郁寧強撐著搖搖頭:“臣妾可以。”
上山也就算了,這大橋上短短的路,他再找人背,也太丟人了。
聽他聲音都在抖,秦睢十分無語地停下。
表帶著些嫌棄,他出手:“閉上眼,跟著朕走。”
郁寧了眼腳下,臉愈發慘白。
默了一瞬,他閉上眼,乖乖牽住秦睢的手:“麻煩陛下了。”
被牽著走好歹比被背著走面點,更何況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秦睢拉著走了。
秦睢手心不是很熱,郁寧卻莫名覺得很安心。
他分不清方向,只順著秦睢牽引的力道跟著他往前走,眼前的黑暗沒有持續很久,郁寧就聽見秦睢那富有磁的聲音響起:“到了。”
郁寧慢慢睜開眼,看向前道盡頭的宮殿。
這便是那行宮嗎?
郁寧尚未反應過來,一旁的秦睢淡淡開口:“你打算牽到什麼時候?”
郁寧慌忙松手:“陛下見諒。”
秦睢眸危險地瞇起:“朕是什麼洪水猛嗎?你松的這麼快?你很嫌棄朕?”
郁寧:“……”
他手要再拉住,秦睢卻一手走人了。
.
行宮里常年有宮人留守打掃,居住和吃飯的地方也比溫慶公主的小院好很多。
可郁寧卻覺得小院里住著更舒服一些。
郁寧這下倒是有點理解為什麼不住在行宮了。
簡單在行宮里用過晚膳,秦睢看了會折子,就打算帶郁寧去泡溫泉。
倆人剛出了房間,就看見文廷匆匆趕來,將手中的信件給秦睢。
秦睢打開看了一眼,眸凝滯一瞬,又恢復正常。
“你先帶著皇后去。”他吩咐完小林子,自己卻又帶著文廷轉回了房間。
郁寧心頭忽然有些不安,回頭了一眼秦睢離去的背影,他什麼也沒問。
“走吧。”
靜寒山上的天然溫泉在這一帶是出了名的。
先帝翻修了這里的行宮,又將山頂水質最好的溫泉水引到建好的池里供他樂,當時還招來不罵聲。
郁寧在小林子的引領下進了浴房,好奇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眼前并非他想象中的大池子,而且一個個小池相連,中間有許多可推開的屏風作隔斷,設計巧。
小林子在一旁解釋:“先帝十分喜歡帶著幾位親王一起,便吩咐人設計這樣的形狀。”
他之前同秦睢來過,雖然沒進來伺候,對里邊的陳設也算了解。
郁寧疑:“那拆開屏風豈不是更方便?”
小林子含糊道:“先帝好與舞姬在此湯泉中玩樂……”
郁寧耳尖一紅,懂了。
“那你帶我去一個角落里的位置吧。”郁寧道。
小林子點點頭,帶他去了最里邊的位置。
郁寧平常洗澡的時候都不喜歡有人跟著,這時候自然更不可能讓小林子在一旁伺候。等他將換洗的服整理好,郁寧便讓他出去了。
寒冬天氣,外去之后還有些冷,郁寧的只剩單,小心翼翼踩著階梯下了湯池。
全都沐浴在溫熱的泉水之中,郁寧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
郁寧不會鳧水,也不敢往池子的更深走,只在湯泉池的周圍活。
剛好池邊有宮人們準備的水果點心和清酒,郁寧也不客氣,吃了水果,還給自己倒了杯酒。
水果只是一些尋常的瓜果,更沒有宮里的新鮮,郁寧沒吃多。倒是這準備的清酒不錯,帶著一清洌,口回甘。
左右現在只有他自己,秦睢又絕不可能跟自己一起泡,郁寧便也沒了顧忌,一口氣喝了小半壺才停下,閉著眼睛靠在池壁上打瞌睡。
只是他剛閉上眼睛,就覺得臉上有些潤。
郁寧抹了把臉,沒睜眼,暈乎乎道:“別鬧。”
室安靜一瞬,接著就傳來泉水被攪的聲音。
郁寧還沒反應過來水為什麼會自己響,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大水給潑了個滿臉!
里也進了水,郁寧皺著眉往外吐水,將臉上的水抹去,終于有些生氣了。
他睜開眼,四尋找罪魁禍首,目鎖定在后的男人上。
郁寧看他有些面,卻想不起他是誰,氣呼呼地問:“你干嘛呀!”
秦睢眉峰微挑:“你泡朕的池子,喝朕的酒,還跟朕發脾氣?”
第17章 回宮
殿水汽蒸騰,濃白的霧氣在四周彌漫,將那雙往日清亮的眸子浸染霧蒙蒙的。
秦睢半蹲在郁寧旁,看著他那張潤清的臉微微仰起,發在臉上,黑發纏繞在接近明的里上。
郁寧顯然沒認出他是誰,在秦睢含著威脅的質問之后,仍迷茫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問他:“你說什麼啊……”
“這是我的。”他將酒壺抱在懷里,臉頰被酒氣熏的通紅。
“你還真是膽子大了。”秦睢冷笑,大手鉗制住郁寧的下,半真半假地威脅:“不怕朕將你殺了?”
郁寧微微張著,眼中神茫然,顯然沒聽懂秦睢的意思。
“……”秦睢:“算了,等你醒了再算賬。”
他真是傻了,威脅一個酒鬼有什麼意思,他又聽不懂。
起了眼被郁寧禍害過的溫泉水,秦睢嫌棄地轉,正打算去隔壁湯池里,腳步忽地一頓。
“喂。”秦睢垂眼看下瞇著眼打瞌睡的郁寧,輕輕踢他:“醒醒。”
“好疼啊。”郁寧皺眉,苦著臉看秦睢:“你做什麼?”
“別睡。”秦睢將他懷中酒壺□□扔到一邊,下意識想威脅,想到眼前人是個酒鬼,又閉上。
默了一瞬,他開口:“會背書嗎?”
郁寧立刻忘了剛才的不愉快,用力點頭:“會!你要聽什麼?”
秦睢:“……都會嗎?”
郁寧苦惱:“四書五經都會,廿五史還沒讀完。”
眸中復雜緒一閃而過,秦睢道:“那你從《孟子》開始背吧。”
“好!”郁寧整個人興起來,略一思索就大聲背起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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