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棠默默看著那玉簪,上好的玉質,在謝玄辰手里就像玩一樣折斷了。他甚至都沒有用力,僅是靠手指的力量。
慕明棠心想幸好的堅果已經拿到手了,現在浪費的是謝玄濟的錢。慕明棠重新估量了兩個人的武力,試圖掙扎自救:“王爺,跟我沒關系,我絕對是清白的。”
謝玄辰將這飽含故事的玉簪子折一節一節的,隨手扔在地上,這才覺得順眼了很多。謝玄辰把東西理掉后,問:“說吧,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明棠松了口氣,臨刑前允許辯解就行。立刻將自己如何被蔣家收養,如何代替蔣明薇應承了和謝玄濟的婚約,蔣明薇回來后又如何被送到岐王府,全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謝玄辰聽了好一會,才理清楚這幾個人的關系。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也就是說,蔣明薇和謝玄濟訂了婚,但是蔣明薇跑了,蔣家讓你頂上。但是后來蔣明薇又回來了,蔣家沒放你,就把你塞到了岐王府。”
“……話是這麼說沒錯。”慕明棠喃喃,“但也沒必要這樣說自己吧?總覺得王爺把我和你自己都罵進去了。”
謝玄辰冷笑了一聲,十分不屑:“他們父子倆有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對了,蔣家是誰?”
慕明棠愕然,停了好一會,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不小心笑出聲后趕捂,但還是忍不住,笑得肩膀。
慕明棠這些天罵了蔣家那麼多,都比不上謝玄辰這一句狠。蔣鴻浩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可是在謝玄辰眼里,連這個姓氏都不值一提。
這才是對敵人最大的打擊。謝玄辰不太明白慕明棠為什麼笑,可是這個子比他想象的順眼,醒來到現在,謝玄辰覺得還算可以,暫時沒有殺了的打算。所以慕明棠笑,謝玄辰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耐心等笑完。
好容易慕明棠笑完,一邊眼淚,一邊說:“蔣家是三司副使蔣鴻浩的府邸,現在他可能是正使了。”
謝玄辰轉瞬了悟:“因為他把你送來了?”
慕明棠沒敢說話,小幅度點頭。謝玄辰還有什麼不懂的,他從小在這些司算計中打滾長大,對皇帝那些微妙的心思,比誰都明白。
謝玄辰似笑非笑,說:“看來他們是真的覺得我活不長了,都給我準備起后事了。”
聽到他這樣說,慕明棠莫名覺得難,聲音低低的,說:“你別這麼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謝玄辰嗤笑一聲,道:“我自己的我比你清楚,本來就活不長了,搞這些虛話有什麼意思。你今年才多大,恐怕連外面的世界都沒見過,哪里知道生死是什麼概念。”
“我知道。”自從謝玄辰醒來,慕明棠一直百依百順,但是這一刻忽然變得執拗,“我當然知道生死是什麼概念。我雖然是在陳留被蔣太太收養的,可并非應天府人氏。我本來,是襄人。”
襄?謝玄辰驚訝,也偏頭看過來。慕明棠抿著,說:“襄在鴻嘉三年被羯人攻破,我的父母也在戰中死了。后來我隨著逃難大軍,一路北上,走到了陳留。我是無名小卒,自然比不上王爺對戰爭的悟深刻,可是,我絕不是養在深閨里天真無知的小姐。當年有一個人和我說過,活著不容易,死可太簡單了,所以我一路掙扎著走到應天,是活了下來。那個人是我的恩人,現在我想把這句話,轉贈給王爺您。”
“既然您都不怕死,為什麼沒勇氣活著呢?”
鴻嘉三年,襄,謝玄辰馬上就反應過來那年發生了什麼。他進襄城的時候,半個城已經被毀了,滿目瘡痍,不忍直視。竟然,是襄人。
昏迷的時候,他約聽慕明棠說過“恩人”之類的話,那時候他還以為是場面話。
謝玄辰默然良久,問:“我們當年,是不是見過?”
慕明棠哭得發不出聲,只能用力點頭。謝玄辰放松,靠在讓他覺得非常娘的枕上,想了很久,才在記憶深搜到一個類似的,模模糊糊的影子。
當年才那麼小,摔倒在地上嚇得都不會,弱的讓謝玄辰覺得,出了這條街,就活不下去了。沒想到那樣弱的一個小姑娘,是走出城,在難民中活了下來,靠一雙腳走到應天。
他更不會想到,當年隨手救下的小姑娘,如今竟了陪他走過最后一程的人。他從小在軍營中長大,后來一把刀一匹馬就敢追著軍隊跑,死在他手下的人數不勝數,而像慕明棠這樣被他隨手救下的人,也有很多。
他隨口一句話,卻記了許多年。今日,又原樣送回給他。
謝玄辰嘆了口氣,第一次覺得原來這世上還有人記著他,盼著他活。那些征戰四方、鐵馬金戈的歲月,才過去了幾年,卻仿佛已經離他已經很遠了。
謝玄辰難得回憶起往昔,良久未言。過了一會,他輕巧笑了笑,說:“你能活到如今不容易,等我死了,我會留下話,讓他們放你改嫁。”謝玄辰說完后停了一下,又改口道:“算了,他們父子假仁假義,我信不過他們。到時候,我聯系舊部,把你送走吧。”
慕明棠聽到改嫁,心都涼了:“你在安排后事嗎?”
謝玄辰無所謂地笑了一聲:“本來就是。從軍之人不忌諱生死,我本來,就活不到明年了。”
“明年還沒來,你怎麼就知道活不到呢?”慕明棠不依不饒,說,“我在逃難路上的時候,好幾次都覺得活不了,后來還不是撐下來了。只要你想活,就永遠有機會。”
“你才多大,敢說教我?”謝玄辰挑起眉,淚痣輕輕了一下,眉眼間滿滿都是譏誚。
慕明棠咬,噎噎地,說:“我剛得知要嫁人的時候,那時我并不知道你就是武安侯,只以為自己被賣了,所以指著蔣鴻浩的鼻子罵他狗。后來,我還坑了蔣太太好大一筆嫁妝。哦對,那天謝玄濟也在,我罵的上頭,把他也一起數落了。”
謝玄辰驚訝地抬了下眉,他自認為已經很能作死了,沒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慕明棠比他還敢作。
“所以……”慕明棠眼中含著淚,可憐地看向謝玄辰,“王爺,你可一定要活下去。你若是死了,我可怎麼辦?蔣家一定會修理我的。”
謝玄辰良久無語,最后,邦邦地在慕明棠跟前扔了塊帕子:“別哭了。把眼淚干,再哭我殺了你。”
慕明棠嗯了一聲,撿起帕子眼淚,慢慢收了聲。醒過神后才發現自己竟然在謝玄辰跟前哭了許久,又尷尬又難為,站起來往外看了看:“太醫怎麼還沒來?”
“太醫?”謝玄辰笑了一聲,后仰,輕飄飄道,“他們不會來了。”
“可是,晉王走的時候明明說……”
“你也說他是從你這里走的。他敢說他來玉麟堂做什麼嗎?”
慕明棠無言以對,想想竟然覺得有道理。謝玄辰看起來對自己的命十分淡然,他靠在床架上,已經半闔了眼:“今日這事,就是你知我知他知了,皇帝和太醫院一定不會知道我醒來過。不過這樣也好,我能清清靜靜過幾天安生日子,要不然,那些老不死一出現,我就想擰斷他們脖子。”
慕明棠想到謝玄辰大的非比尋常的力氣,默默打了個寒戰。他說擰斷,可能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擰斷。
慕明棠開始還覺得外面的侍衛膽小鬼,小題大做,岐王又不是惡鬼,哪有那麼可怕。現在想想岐王確實不是惡鬼,惡鬼哪有他可怕。
慕明棠看他合上眼,力不支的樣子,輕手輕腳扶著他躺下,悄悄放下床帳出去了。慕明棠走了兩步,回頭看謝玄辰,隔著一層床帳,他的側臉模模糊糊的,越發顯得圣潔無辜。
可是這樣一個人,卻有著非比尋常的殺傷力。
難怪,他從軍之后戰無不勝,號稱行走的戰旗;難怪他神錯之后,朝廷如臨大敵,專門派了這麼多軍士看守他不說,還量定制了沉重的玄鐵鏈,限制他的行。
慕明棠嘆了口氣,輕輕走出去了。
謝玄辰這一次醒來,不知道能清醒多久。可是依慕明棠短暫又主觀的判斷,覺得謝玄辰并非傳言中濫殺無度的模樣,也并非完全被殺念把持,失去了作為人的神志。
或許,他當年屠戮自己人,另有。
不過無論怎麼說,慕明棠都和謝玄辰綁在同一條船上,皇帝盼他死,謝玄濟盼他死,連外面看守的軍士也盼他死,唯有慕明棠,想讓他長長久久地活著。僅憑這一點,慕明棠都會盡最大努力,讓他盡快好起來。
為今當務之急,無疑是給他補,至不要讓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其次,就是打開玄鐵鏈,讓他可以自由活。
謝玄辰這樣驕傲的人,他寧愿死,也不愿意佩戴著這樣一副烙鏈茍活吧。
·
謝玄辰醒來后還有一件好事,那就是他可以吃飯了。
晚上的時候,慕明棠試著醒他,竟然真的功了。慕明棠喜出外,立刻端了自己的菜,喂給謝玄辰。
昨日吩咐菜單的時候,并沒有料到謝玄辰會醒來,所以今日的菜并不是很適合病人吃。但是能吃新鮮蔬菜怎麼都好過喝流食,慕明棠喂謝玄辰時還在念叨:“王爺,雖說王府是你的,但是現在,你確實靠我的份例吃飯。幸好我前幾天故意裝作飯量很大,現在飯了很多,外面也不會覺得詫異。”
謝玄辰不說話。慕明棠又繼續叨叨:“說起來明日我還得想辦法賄賂侍衛。多虧我帶來的嫁妝厚,養得起你,不然還真經不住這樣變賣。”
謝玄辰額頭上青筋跳了跳,抬頭冷冷瞥了一眼:“閉。”
他不提,并不代表不記得。他至今還清楚記得慕明棠他小白臉,他大度不計較,還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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