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司辦公樓，一隊問訊室。

秦禹右手轉著筆，輕聲衝著眼前的姑娘問道：“緩過來點沒啊？”

“嗯。”

姑娘捋了捋髮梢，雙眸略顯呆滯，臉上也有著驚魂未定的神，遲疑半天才點了點頭。

秦禹看了一眼對方的狀態，起走到飲水機旁邊幫倒了杯熱水，手放在桌子上：“喝點水，如果你覺哪兒不舒服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

“謝謝了，不……不用去醫院了，我沒有外傷。”姑娘端起水杯，禮貌的道謝後，深吸一口氣：“你問吧。”

“好，那我問了。”秦禹再次坐下，拿著問訊本開始做起了記錄：“姓名？”

“林念蕾。”

“年齡。”

“20歲。”

“別。”

“？？”林念蕾有些懵B：“你看不出來嗎？”

“有執法儀在錄像，我必須得問。”秦禹笑著解釋了一句。

“。”

“居住權所在地。”

“……！”林念蕾聽到這話，明顯猶豫了一下：“奉北市。”

“特區首府來的啊？”

“對。”

“……那你來這兒是做什麼的？工作，還是居住權遷移？”秦禹雖然沒幹過問訊的活兒，但本子上卻有簡單易懂的表格分類，一看便懂。而他也怕自己第一次問訊出現差錯，所以問的很詳細。

“工作。”

“……！”

基本信息覈實清楚後，秦禹就開始準備問案子的況：“你是被綁架，那事發地點在哪兒？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我也不清楚，我就是剛從……。”林念蕾正要回答有關於案子上的問題時，辦公室房門突然被推開，李司長領著老貓等人就走了進來。

秦禹回頭掃了一眼，立馬起打著招呼：“李司。”

“問著呢？”李司背手問了一句。

“嗯，正在覈實基本況。”

“你好，林姑娘。”李司衝著秦禹點頭後，就出手掌客氣的衝林念蕾打了聲招呼：“我是警司司長，姓李。”

“您好。”林念蕾點頭與對方握手。

“網播那邊有人來接你，你先走吧。”李司斟酌半晌，笑呵呵的說道：“案子給我們理，剩下的兩個嫌疑犯肯定也跑不了。”

秦禹聽到這話心裡有點好奇，因爲李司剛纔並沒有在室，但此刻卻知道了姑娘什麼，並且看這樣好像不打算繼續問訊就要放人走，爲此秦禹多打量了姑娘幾眼。大約1米7左右的高，材窈窕，雖然臉上有著一些污垢，頭髮也很蓬，但卻難掩那一張五緻的俏臉。

老貓說林念蕾長的有點像之前很火的全智賢，但秦禹卻覺得比全智賢更耐看。因爲眼睛更大更有神，材比例也更好。最重要的是，這姑娘生的很白，皮晶瑩剔，就宛若瓷娃娃一般。而在這個時代，什麼人家的孩子能保養這樣？能一點活兒都不幹？

顯然，李司長突然到訪，連基本問訊都沒問訊就準備放人，那絕對是有一定道理的。

林念蕾與李司長簡單流了幾句後，衆人就一塊下了樓。

五分鐘後，樓下。一輛純電轎車上下來幾個中年，與李司笑呵呵的寒暄幾句，就接上林念蕾匆忙離去。秦禹看了一眼車風擋上面的通行證，見到是松江市宣傳司來的汽車。

衆人目送林念蕾離去後，李司長走到一旁打了幾個電話，就回頭喊道：“你們來我辦公室。”

“啥事兒啊？”秦禹扭頭衝老貓問了一句。

老貓撓了撓鼻子，低聲迴應道：“你小子真是踩了狗王拉的狗王屎，剛來就他媽的讓上面看見了。唉，不過也正常，有能耐的人，到哪兒都錯不了。”

秦禹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有底了。

……

幾分鐘後。

辦公室，李司拍著秦禹的肩膀嘆道：“我就說你有點質，但沒想到，你這眼前一亮來的這麼快。”

“也是巧了。”秦禹齜牙一笑。

“長臉，真長臉！”李司長難掩高興的背手在室轉了一圈，笑著罵道：“這個松下上有不大案，是總局點名要抓的人。但他前兩年跑待規劃區去了，上面想抓也沒那個能力。可他剛一回來就在你手裡折了，這明天開會，我就能去署裡吹牛B了。你小子剛來就給我提氣，值得表揚。”

秦禹靜靜聽著，沒有接話。

“唉！”李司長彎腰坐在椅子上，低頭點了秦禹送他的中華，表有些憾的繼續說道：“這事兒要換在別人上，直接能從三級警員跳到一級，對應級別一下來，那幹個小組長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你有點難，你剛來，資料錄系統纔不到二十四小時……我要提你，可能有閒話。”

老貓一聽這話，頓時替秦禹頂了一句：“功勞不是強加上的，是玩命拼出來的。松下是誰追上的？誰打死的？人質誰救回來的？這都明擺著的事兒，你怕啥閒話？聽別人BB，那屎都不能拉了，還怎麼當司長？”

“你踏馬跟我說話走點腦子。”一向沉穩的李司長，很尷尬的看了一眼秦禹，頓時衝著老貓罵了一句。

老貓眨了眨眼睛，沒再吭聲。

“小秦，功勞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但司裡況也有點複雜，你剛來，我要往上擡你，那確實影響不好。”李司長面無表的看著秦禹說道：“不過這日子還長，咱們慢慢來。”

“司長，你幫我不了，我知足。”秦禹一笑：“無所謂的事兒。”

“一個月，我先把你從實習警員轉三級。明天我再讓人寫案報告，送給警廳那邊，估計評選個個人三等功不是問題。等獎狀下來，年底你升二也就順理章了。”李司長斟酌半晌，手繼續說道：“眼前嘛，讓你當組長，你也當不了，因爲你來的時間太短，隊裡連個人都沒有，突然當組長，也本沒人服你。這樣吧，回頭我跟袁克打個招呼，讓你當副組長。這個任職是司決定的，不進系統，也沒職稱，但等你悉悉了，我找個空缺就給你轉正。另外，這個案子單獨給你3000獎金，月底總結，再給你個先進個人。”

“謝謝司長。”秦禹其實心裡對於這個結果已經很歡喜了，立馬敬禮致謝。

“那行了，就這樣吧。”李司擺手說道：“你倆出去吧。”

“您早點休息。”

“走吧。”

話音落，秦禹和老貓一同離去。而李司長喝了口水，剛準備起回家，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李司，我想問一下。這個案件報告裡，關於老三那邊的況怎麼寫？考慮一下袁隊長的因素嗎……？”

李司長沉半晌：“他的況我聽說了一些，這小子去飯店不是抓人的。這樣吧，你著重突出一下……。”

……

次日中午，醫院。

“上面怎麼說？”老三躺在病牀上衝著一個同事問道。

“傷的醫藥費司裡全包，並且還會跟警廳那邊申請，給咱們隊裡爭取個集三等功。經濟上的獎勵，除了秦禹外，參案重傷人員每人五千，未重傷人員每人三千。”同事臊眉耷眼的低頭回了一句。

老三聽到這話愣了半天：“那秦禹和老貓呢？”

“老貓那邊不知道。”同事搖了搖頭應道：“但我聽說，李司已經答應秦禹，年底肯定給他上二級警員，還會爲他申請個人三等功。呵呵，並且辦公室已經通知隊裡，要讓他當副組長。”

老三聽到這話，腦瓜子嗡嗡直響的問道：“還有王法嗎？還有公平可言嗎？這個秦禹是不是他媽B的老李私生子啊？！人我出的最多，打我挨的最疼，一顆手L扔過來，老子以爲咱哥們以後都得在烈士陵園見面了，可最後撿便宜的卻是個剛來的愣頭青？憑啥啊？憑啥司裡給他申請個人三等功，卻給我申請集三等功？你看我屁上挨這一槍，要不是我躲的快，那他媽子彈都打我直腸裡了。最後司裡纔給五千獎金……這是啥意思？我就問你啥意思？”

“你問我有個用。”同事翻了翻白眼：“隊裡有人幫你說話了，但李司一句就懟回來了。松下是指標，死在誰手裡那就是誰的功勞。更何況秦禹還不是當場擊斃，是自己追出去打死的。而且咱們去飯店幹什麼，上面也清楚……。”

“你別說了。”老三懶得聽，滿臉疲倦的躺在牀上嘀咕道：“從小我媽就總說……我命不好……”

……

這件事兒，司裡知道的人並不多，可只要聽說了的，都在私下裡紛紛猜測，這個老貓跟李司的關係，也包括秦禹。同時也嘆著，玩命的幹不過好命的，好命的比不了掌控命運的……

小風波結束的第二天，老三的後盾袁克坐上了返回松江市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