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挑了挑眉梢,來回看著這對姐弟。
其實,沐哥兒去找塵姐兒玩的事,早就有得到過下人的稟報。
知道這個庶乖順,沒有什麼壞心思,也就沒有阻攔,倒是沒想到他們兩人的關系竟然這般好。
此刻沐哥兒雖然氣呼呼地噘著小,但是知子莫若母,沈氏看他那似是閃著的眼睛,就知道小家伙心里高興著呢。
這兩個孩子倒是投緣得很!
這些年,塵姐兒怕是一直在藏拙,這次為了救沐哥兒,才不惜暴了會醫的事。沈氏含笑看著這對姐弟。
“我今天不是來了嗎?”楚千塵一邊拉起楚云沐的小手在他虎口了,不聲地診了下脈,一邊打量他的臉,但見他小臉有些蒼白,眼神清亮,指下的脈搏稍緩而無力。
楚千塵松了一口氣,板著臉問道:“你早上是不是吃了糯米團子?”
“……”楚云沐的眼神心虛地游移了一下。
楚千塵笑了,轉向著沈氏道:“母親,四弟只是貪食,并無大礙。”
從楚云沐的脈象,楚千塵大致可以猜測出沈氏從昨天起了他一天的吃食,原因十有八九是因為大夫擔心他頭部到撞擊,可能會嘔吐,生怕嘔吐堵住氣道,導致窒息。
這小子狠了,今早就胡吃海喝起來,還吃了幾口不易克化的糯米團子,反而刺激了腸胃,以致嘔吐了。
沈氏聞言怔了怔,向楚云沐的娘看了一眼,母絹娘神惶惶,囁嚅道:“……廚房里今天上了珍珠糯米團,奴婢只給四爺用了一顆。”
楚云沐忙不迭點頭,大聲道:“對!娘,我只吃了一顆。我現在已經不難了!”
楚千塵笑而不語,心知肚明這小子至吃了三顆!
不過,他既然吐出來,就好了大半了,再上一頓就全好了。
楚千塵沒有去揭穿他,繼續道:“母親,您這兒若有消食茶,給四弟喝上一碗就行了,今天午膳要吃得清淡些。”
沈氏點了點頭,吩咐邊的大丫鬟道:“藍英,去煮碗消食茶來。”
藍英立刻屈膝領命,下去親自準備了。
一旁的陳嬤嬤了,猶豫道:“夫人,不如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穩妥些。”
陳嬤嬤是沈氏的親信,一切自是為沈氏著想。
照看,二姑娘雖然溫順乖巧,可畢竟是那一位生的,總是不能盡信,而且,二姑娘這才多大,到底懂不懂醫,懂多,那還難說呢。
“不用了。”沈氏笑道,“我相信塵姐兒。”
神溫地看著榻上的楚云沐。塵姐兒既然一眼就瞧出沐哥兒吃過糯米團子,就知道不是隨便說的。
“……”楚千塵的心弦仿佛被什麼撥了一下。
兩世以來,沈氏是第二個說信的人。
楚千塵的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眉目如畫,更顯,華灼灼。
楚云沐見“危機”過去了,又本畢了,催促道:“楚千塵,你還沒教我怎麼解孔明鎖呢!”他已經把剛剛“不跟好”的事忘得一干二凈了。
楚千塵再次道:“二姐。”
“二姐!二姐!”楚云沐一把抓住楚千塵的胳膊,活潑地搖了搖,“你教我嘛!”
記憶仿佛已經很遠很遠了,這個時候,楚千塵才恍惚想起,上一世在楚云沐出事前,自己給了他孔明鎖玩……
沒想到竟然還有機會和沐哥兒一起玩這孔明鎖。
“絹娘,快把孔明鎖拿來。”楚云沐連忙吩咐道。一說到玩,他立馬就神了,臉也紅潤了不。
沈氏坐在一旁的圈椅上看著楚云沐神奕奕的樣子,這下是徹底放心了。
不多時,藍英就捧來了消食茶。
楚云沐苦著臉,一口氣喝完,又就著沈氏的手吃了一顆甜的杏脯,然后委屈地看著楚千塵道:“楚千……二姐,你做千層給我吃吧,我都那麼可憐了。”
楚千塵了他的發頂,爽快地應了:“好。”
楚云沐滿足了,笑得眉眼彎彎。
這時,出去了一趟的陳嬤嬤又回來了,神凝重地稟道:“夫人,已經查清楚了……”
“怎麼回事?”沈氏神一凜,了過去,眸凌厲。
陳嬤嬤猶豫地看了一下楚千塵,就聽沈氏道:“說吧。”
陳嬤嬤也就不避諱地直言了:“假山上的一塊山石是松的,前一夜還下過大雨,那座假山平日里有人攀爬,近年來也沒有修繕過。”
楚千塵挑了挑眉梢,心道:這意思莫不是因為下雨,導致了假山的山石松,楚云沐的失足只是一場意外?
“沐哥兒,”沈氏含笑看向了榻上的楚云沐,仿佛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昨日怎麼會爬上假山上玩?”
沈氏其實昨天就想問了,但是楚云沐那會兒神不好,怕他傷到了頭,不敢讓他多思多,才一直忍著沒有問。
楚云沐答道:“紙鳶飛到假山旁的樹枝上去了。”
沈氏又問道:“當時周圍還有沒有別人在?”
楚云沐搖了搖頭,“我爬上去后,突然腳下踩了個空,就摔下來了。”
沈氏微微頜首,心里浮現和楚千塵相同的想法:莫非真是一場意外?
陳嬤嬤低眉順目地站在一旁。
沈氏沉思了片刻,又看向陳嬤嬤問道:“陳嬤嬤,有沒有查過昨日有什麼人曾上過那座假山?”
陳嬤嬤都是讓人去查過、問過的,忙回道:“回夫人,并無。”
沈氏將事又仔細回顧了一遍,暫時看來,這件事確實沒有可疑之。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楚千塵這時開口道:“陳嬤嬤,你可問過梅兒?”
頓了頓,又道:“昨日是梅兒去榮福堂稟報的,也許看到了四弟從假山上摔下來的經過。”
梅兒昨日告訴,曾在假山附近見過大姐姐楚千凰,但是,楚千凰是嫡母的親生兒,也是沐哥兒嫡親的姐姐,這話由自己來說難免有挑撥之嫌,還是讓嫡母親自去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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