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親對象見完面後,賀瓷從餐廳走出來,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裴寂,出衆的面容和冷峻強大的氣場讓衆人頻頻回頭。 “裴總,久仰,久仰。” 相親對象彎着腰,雙手給他遞煙,大概是沒想到能見到這種大佬,手都在抖。 裴寂沒有接他的煙,只是眸色沉沉地看着賀瓷,手裏把玩着她之前落在他房間的耳墜。 深夜,糾纏了半宿。 厚重的窗簾不透一絲月光,裴寂落在她耳邊的聲音喑啞低沉:“剛纔看你們聊得很開心。” 賀瓷勉強找回一絲清明,氣息不穩卻依舊咬牙切齒地說:“是啊,相談甚歡。” —— 賀瓷的記憶中有一段是空白的,比如她不知道自己肚子上爲什麼會有一道疤。 姐姐告訴她,她曾經割掉了一個多餘的東西。 後來,賀瓷猛然記起了失憶前。 暴雨夜,那時的她冷冰冰地對裴寂說道:“我不要你了,也不要你的孩子,如果還能再見面,就當陌生人。” 可是重逢後,有些東西比記憶更早甦醒。
江渝之和母親搬到新家的那天下午,第一次見到了裴叔叔的兒子裴煊。 母親對她說裴煊以後就是她哥哥了。 十六歲的少年身高直逼一米八,他剛跟人打完架,額頭上的血淌到眉骨上,給硬朗深邃的五官添了一絲桀驁。 高考結束後,江渝之拿着一個粉色的信封去找裴煊,被他的朋友撞了個正着。 衆人調笑道:“人家不想當你妹妹,想當你女朋友呢。” 望進裴煊古井無波的眼底, 每個人年少時都會有獨屬於自己的兵荒馬亂,江渝之知道自己的那份在這個盛夏畫上句號。 — 母親和裴叔叔分手,江渝之也去了另一座城市唸書,開始了新生活,舊情往事也一併忘卻。 可是就如同之前一樣,那個人又攪亂了她原本風平浪靜的生活。 家裏安排了相親,江渝之和對方見面。 話說到一半,就被裴煊攥着手腕拉了出去,男人面色陰鬱:“你在做什麼?” “談戀愛啊。”江渝之擡眸道,“怎麼?你要給我掌眼嗎?” 裴煊拿出不知道從哪裏拾到的化驗單,氣極反笑:“是嗎?那你男朋友知道要當我孩子的爹了嗎?” — 剛給人伺候完,裴煊熱了一杯牛奶端進房間,江渝之靠着床沿正和人相談甚歡。 他隱約能聽到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待電話掛斷,他問道:“誰啊?” 江渝之看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周律。” 之前和她相親的那個男人。 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斷的小裴總眉心直跳:“江總,這地下情人你還想讓我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