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白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婚,並不是非結不可。 都怪老太太病得糊塗,指着電視裏的城市新聞女主播說了一句:“我只喜歡這個姑娘,你要娶,就娶這樣的。” 他花了點手段,見到主播本尊。 彼時,被譽爲楠豐電視臺當家花旦的莊青裁上半身光鮮亮麗、下半身棉褲拖鞋,一邊吸溜螺螄粉,一邊說着不知從哪裏看來的爛俗段子。 傳聞中的知性女神,形象全無。 溫皓白眉頭緊擰報了個數。 莊青裁眉開眼笑點了點頭。 有人問溫皓白,溫太太是什麼樣的人? 他輕嗤:“粗俗,市儈,惜財如命。” * 莊青裁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婚,遲早要離。 都怪那個被稱爲“溫家小家主”的男人——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兩人婚前約定,期限一到,好聚好散。 婚後,莊青裁與丈夫相敬如賓,兢兢業業維持寬容大度、賢良淑德的溫太太形象。 甚至…… 聽見溫皓白與別的女人打電話都會主動避開,生怕擋了對方的桃花。 某次逛街,她意外撞見溫皓白領着個扭扭捏捏的小男生一起挑珠寶,一邊感慨丈夫的口味變了,一邊懂事地打算繞路走開,沒曾想,卻被對方抓了個正着。 斯文矜貴的男人沉聲喚她,面上寒意壓不住眸中的柔情:“跑什麼?過來看看,我請人給你設計的新戒指——這一回,可別再把它賣了。” 那一刻,從不肯向人低頭的溫皓白眉眼低垂,將刻有兩人小祕密的鑽戒套上她的無名指。 莊青裁忽然意識到,抽屜裏那張早早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或許可以遲一點再拿出來。 * 再有人問溫皓白,溫太太是什麼樣的人? 他沉思片刻,語氣仍似當年:“粗俗,市儈……” 復又改口:“我惜她如命。” * 小劇場: 好友問莊青裁:那溫皓白在你家的人設又是什麼樣的? 莊青裁回答:別墅小區物業經理,兼職上門給業主澆花喂貓,存款六位數有五險一金,一年逛兩次海瀾之家,我爸媽對他都挺滿意的。 正在總裁辦會議室裏冷着臉訓斥下屬的溫總,忽然就打了個噴嚏。
溫家小姐十八歲訂婚,對聯姻對象商執一向心大…… 只要他沒毀容,還喘氣,就行。 反正兩人各玩各的,重要場合走個過場。 像他們這樣的家世,結婚嘛,重在參與。 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 搬進新居後溫輕雪才發現,生意上呼風喚雨的丈夫私下“玩”的是挺瘋:遛鳥,養花,釣魚,寫毛筆字,紫砂茶壺收藏了一櫃子。 二十幾歲的身體,七十幾歲的心態。 溫家小姐直犯嘀咕:說好兩人年齡差五歲,怎麼感覺像差了五十歲? 這算不算騙婚啊? 但她又想,“爺孫之交”淡如水,至少不耽誤自己找樂子。 沒想到…… 某天她剛告別聯誼認識的小狼狗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下獵豔戰衣,就被一向無慾無求的丈夫逮了個正着。 擡手扯開她脖頸後的細帶,男人佔有慾昭然:“如果覺得這樣的婚姻生活太過寡淡……輕輕啊,你是想見識一下我怎麼玩,還是想見識一下我怎麼瘋?” 小劇場: 聽說溫大小姐英年早婚,嫁了個愛好老派成天養生還X無能的隱世富商,哲海大學裏人人瘋傳,她的丈夫肯定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她現在只想熬到把人送走,好繼承鉅額遺產養小狼狗…… 有錢人的婚姻,可怕的很吶! 新學期伊始,來宿舍串門的學姐們意外發現,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正彎腰給溫輕雪鋪牀單,與她舉止親暱。 她們彼此交換眼色:新的男人已經出現,莫不是傳聞中的老頭子駕鶴西歸了? 溫大小姐硬着頭皮介紹:“他是我的……呃,老公。” 嗯。 看出來是公的了,但好像…… 沒那麼老啊? 學姐們打趣:“新的?” 溫輕雪咬牙:“舊的。” 就在衆人意外傳聞中的老男人居然可以返老還童之際,溫輕雪已經被那位“舊的老公”摟進了懷裏。 不知他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素來輕狂的溫大小姐登時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重複強調着:“就一個……真的,就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