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咳嗽了一聲,那丫頭手一抖,險些將香爐打翻,立即惶恐垂首,朝薑冬屈膝行禮道:“娘娘——”
宋修臣睜開眼睛,水霧朦朧之中,他眼中泛起幾分輕淡的笑意,十分不真切。
薑冬對那小侍揮了揮手,“出去吧,以後皇上焚香沐浴,不用你來侍候,一應宮都不必近前侍候。”
小宮愧難當,躬退下了。宋修臣懶洋洋地靠在湯池石壁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薑冬,“阿冬,你不是還要給我挑選嬪妃嗎,怎麽連個近前侍候的宮也沒有了?”
薑冬瞪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人家瞧你,你還能沒發現?故意不說破,一個人在那很吧?”
宋修臣笑瞇瞇道:“你進來的時候我也發現了,怎麽?你不是沐浴過了嗎?來幹什麽?”
“放心,不是來和你一起洗鴛鴦浴的。”
宋修臣一愣,隨即看向珠簾外麵,對薑冬低聲斥道:“胡說什麽,過來!”
薑冬走過去,站在湯池邊上居高臨下瞧著他,“就許你想,不許我說?”
宋修臣低了聲音道:“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你這樣,我……朕的威嚴何在?外麵的宮人都豎著耳朵聽著呢!你今兒說的話,明天全皇宮就都知道了!”
薑冬道:“有我坐鎮中宮,哪個敢嚼舌?要是被我查到皇上邊的人懷有異心,別說皇宮,就是潼川也沒有他容之了。”
特意提高了聲音,讓門外的那些人聽見。宋修臣笑而不語,看著此時的凜然氣勢,就知道理後宮之事不會有什麽阻礙。
就算滿朝文武反對,後宮眾人不服,有他給撐腰,再加上的氣場,還怕什麽?
他的阿冬可不是被嚇大的!
薑冬見他一臉的欣,沒好氣地拿起旁邊的棉巾子,道:“臣妾善妒,不喜歡皇上邊的鶯鶯燕燕,都打發了不我眼才好。皇上不必擔心沒人侍候,臣妾什麽都會。”
說著,給宋修臣了一下後背,宋修臣齜牙咧道:“你輕點!”
薑冬才不聽他呢,將他背上出了一片紅,邊邊說:“那些宮沒力氣,的不幹淨,不如臣妾活好力大”
宋修臣道:“不用這麽用力吧,朕上沒有那麽髒。”
薑冬道:“你又看不見,你怎麽知道?”
宋修臣笑了笑,不說話了。薑冬給他完了後背,將棉巾子往他手中一塞,就要起走開。
宋修臣道:“就隻背嗎?”
薑冬一瞪眼,“其他地方你自己夠不著啊?自己來!”
宋修臣歎了一口氣,“皇後如此不溫,朕實在是難過。”
薑冬微笑道:“我就是這麽不溫,中宮之位是你眼留的,印和金冊子都是你送給我的,我還不想要呢。如今我勉為其難接了,你自己後悔,可已經晚了!”
宋修臣歎道:“朕知道了,些委屈就些吧。”
薑冬沒好氣地道:“你自己泡著吧,我先走了。”
宋修臣給自己洗澡是很快的,薑冬踏進寢殿屁還沒坐熱,他就推門進來了。
穿著輕薄的大袖長衫,頭發披在後,笑盈盈地道:“皇後怎麽還不睡?等朕嗎?”
薑冬翻了個白眼,見他穿著如此輕薄的衫從外麵逛進來,忍不住怒道:“我不是給你帶了一件披風嗎?這天寒地凍的,你很好是不是?”
宋修臣坐在的旁,上還散發著熱氣,帶著淡淡的皂角香。薑冬推他道:“別挨我這麽近!”
宋修臣手摟住的肩,將按懷中,“你給潘瀞做糕點,不給我做,我還沒說什麽,你倒是氣了。”
薑冬一尋思,自己這麽樣好像的確有些過分。哼哼道:“你明知道小宮看你,還滋滋的泡在水中!”
宋修臣捉住在他膛上點來點去的小手,溫言道:“真沒看見,我就知道你來了,哪還管得了別人啊?”
薑冬沒好氣道:“你就是知道我來了,才不管!”
宋修臣沒奈何,知道這種事隻能越描越黑,他很明智地換了個話題,“和蘭兒聊過了?”
薑冬想起蘭衡,不免犯愁,“這孩子其實也不是咱們想的那樣。”
“蘭兒還小,對男之懵懵懂懂,並不明白。”
薑冬點點頭,大概了解蘭衡對潘瀞的心思,必定是複雜難明的。
好奇、仰慕、愧疚、依……糅雜在一起。
潘瀞在蘭衡心中,無疑代表了一整個神未知的世界。他雖然沒心沒肺,兇橫無禮,但同時也風趣幽默,深意重。
薑冬道:“我這幾天,總是想起華衍。想起當年我和被潘瀞劫持的那些日子。華衍一開始是很仰慕你的,可是最後,卻上了潘瀞。”
宋修臣聽又要扯到自己上,道:“這可不能怪我啊。”
薑冬白了他一眼,繼續歎道:“華衍雖然任蠻橫,但本善良,率真可。咱們蘭衡在很多方麵,其實和很像。”
宋修臣“嗯”了一聲,點頭道:“是很像。”
薑冬愁道:“這就是我最擔心的,我很怕,怕蘭衡重蹈了華衍的覆轍。”
宋修臣道:“潘瀞不會對蘭兒怎麽樣的,我雖然與他為敵,但在這個世界上,我其實是最了解他的人。”
薑冬道:“我也知道潘瀞不會對蘭兒如何,但其實,華衍對潘瀞,從來不都是一廂願嗎?潘瀞對華衍又如何了呢?不理不睬罷了,這並不能讓華衍放手啊。同樣,也……也不能讓蘭兒……”
宋修臣輕聲道:“相信我,蘭兒不會走華衍的路。”
薑冬本來一肚子擔心,但見宋修臣目堅定,一顆懸著的心也安定了幾分。
沒問為什麽宋修臣會這麽說,有時候信任一個人,什麽也不必問。
宋修臣道:“春暖花開時,遷都太安城吧。”
薑冬點點頭,“等你安頓好一切,咱們去遊山玩水,不管這些糟心事了。”
宋修臣微微一笑,“自然,哥沉穩冷靜,堪當大用,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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