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衡攔在薑冬的麵前，雙臂張開將護在後，對寧雙照嚷道：“你敢！”

寧雙照旁的兩個壯嬤嬤一時不敢上前，寧雙照回頭看了看，豎起眉怒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將人給我弄走！仔細在這了教壞了公主殿下，你們擔得起這個罪責嗎？”

蘭衡喝道：“寧雙照！你別仗著我父皇對你以禮相待，你就以為自己了不得，可以教導我！”

寧雙照看著蘭衡，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笑道：“公主殿下，我是宮中的教習姑姑，對你有教導之責。”

蘭衡冷笑道：“我不知道什麽教習姑姑，我隻知道你為難過我母妃，像你這樣的人，父皇沒把你攆出去，就是你運氣好！”

寧雙照收斂了笑意，沉聲道：“公主殿下，你太不懂規矩了。也是你小時候疏於管教，太過縱容。”

蘭衡頓時大怒，指著寧雙照的鼻子道：“你夾槍帶棒說什麽？誰疏於管教，誰縱容我？你竟然敢變著法說我娘親，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寧雙照沒想到會如此大怒，也有些慌，向後退了一步，又回頭看了看宮門外，生怕被人撞見。見沒有人，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給兩個壯嬤嬤使了個眼，那兩個嬤嬤立即過去關閉了殿門。

“公主殿下息怒，我也是為您好。”寧雙照上前扶住蘭衡的肩膀，低聲道：“公主殿下為子，要注重德行，千萬別這麽刁蠻任，壞了規矩。你也快及笄了，名聲若是傳出去，隻怕是不好……”

好沒說完，忽然“啪”的一聲，臉頰上重重挨了一下，寧雙照捂住臉頰，眼眶含淚，不可思議地看著蘭衡，“公主你……”

蘭衡甩了甩手，冷聲道：“我的名聲是好是壞，不用你一個下人奴婢來嚼舌！你給我滾！”

正在這時，院外的侍衛忽然高喊了一聲“皇上！”寧雙照立即轉過，看見一襲修長的影推門而。

連忙半蹲下來施了一個萬福，“皇上萬安。”

宋修臣的目從上掠過，看向蘭衡，笑道：“蘭兒，大半天你關什麽門？”

蘭衡氣的小臉通紅，跺腳道：“我再也不理你！”

宋修臣指了指自己：“我？我得罪你了？”

蘭衡嘟氣道：“我不喜歡這個人，你讓滾出皇宮！”

宋修臣“哦？”了一聲，“不喜歡誰？是這位剛宮不懂規矩的冠嗎？”說著，淡淡地看了薑冬一眼。

薑冬神冷淡，“不奉陪了。”說著就要走。

蘭衡一把抓住的手腕，對宋修臣道：“不是這位姑姑，是寧雙照。我不喜歡，你讓快滾！”

宋修臣“哦？”了一聲，“怎麽惹到你了？”

寧雙照還保持著屈膝施萬福的姿勢，聞言渾微微抖，“皇上，我沒有……”

宋修臣淡聲道：“我沒有問你。”

寧雙照立刻噤若寒蟬，不敢說話。蘭衡氣道：“編排我娘親，說我是野孩子，從小沒人管教。”

寧雙照子一，直接摔在地上，哭道：“公主殿下，你不能誣陷我啊，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蘭衡氣呼呼地道：“反正你就是這個意思！”

宋修臣看向寧雙照，半響，才語氣輕淡地道：“起來說來。”

寧雙照抖著站起，宋修臣看著的臉，“這臉，是誰打的？”

寧雙照抬眼瞧了蘭衡一眼，沒敢出聲。宋修臣看向蘭衡，蘭衡賭氣道：“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下次見了我還打！”

宋修臣忽然斂去笑意，道：“蘭衡，你要是不喜歡一個人，最好也不要打。”

蘭衡一愣，瞪著眼睛看著宋修臣，“爹爹，你幹什麽教訓我，我沒做錯！”

宋修臣正道：“你錯了！”

蘭衡哭道：“我沒錯，說我娘，我就要打！”

宋修臣揮了揮袖子，對寧雙照道：“出去。”

寧雙照連忙小步倒退出去，薑冬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蘭衡，心中酸難當，想要摟住安，卻又礙於宋修臣在這裏。

宋修臣替代勞了，他抬袖去小姑娘臉上的淚珠，歎道：“哭什麽？爹是告訴你，你若不喜歡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讓永遠不要出現在你的麵前。隻打是沒有用的。你要去想著解決，而不是去發泄你的緒。”

蘭衡了角，使勁推他，委屈兮兮地道：“你就是護著，等娘親回來，我一定要告訴娘親，讓娘親罵你！”

薑冬咬住，微微抬起眼睛，實在不敢再聽下去，隻怕會忍不住當場崩潰。當下冷冷看了宋修臣一眼，轉就走。

蘭衡道：“冠姑姑！你去哪裏？”

薑冬匆匆走了，本不敢回答。宋修臣攔住蘭衡，溫言道：“蘭兒，不是你姑姑，以後別姑姑。”

蘭衡忘了剛才惱宋修臣的事，擰著眉頭問：“爹，我喜歡，像我娘。”

宋修臣看著，手在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哪裏像你娘！你忘了你娘的樣貌了嗎？”

蘭衡著腦門，嘀嘀咕咕地道：“可就是像我娘。雖然長得不太像。”

宋修臣眼神和地看著，“是嗎，蘭兒也覺得像？”

蘭衡睜大眼睛，眼眶中還帶著剛才哭泣時留下的點點水，“爹，你也覺得像啊？”

宋修臣微微點頭，轉頭看向空的宮門，早就走遠了。

他輕聲道：“是很像。”

蘭衡斜眼看著他，哼哼道：“爹爹，你不要對那個寧雙照好。”

宋修臣微微一笑，“怎麽會？”

“我娘快回來了。”

“是，快回來了。”宋修臣手按在腦門上，大拇指在潔的額頭上按了按，點頭道：“蘭兒說的一點也不錯。”

蘭衡雙眼彎了月牙，額頭用力靠在他的大拇指上，像一隻溫順的貓咪。

宋修臣聲道：“爹要用那寧姓子，去試一試。”

蘭衡聽不太懂，“試什麽啊？”

宋修臣微笑道：“試一試是不是你娘啊。”

“誰啊？”

宋修臣默然不語。

薑冬來到了花園，在涼亭中呆呆地坐到了中午，覺得腹中，才慢悠悠往回走。進了住的那所宮苑門，苑中草木枯黃，蕭索孤寂，不由心中淒然。

在雪山穀中是苦，在這潼川皇宮也是苦。五年不見，他變了，是人非事事休，有些怕了。

臨近房門，忽然聞到一飯菜的香味從裏麵飄出來，微微皺眉，推門進去一看，竟然看見一桌子好菜，都是……以前喜歡吃的。

更讓驚訝的是，桌邊還坐著一個人在那慢悠悠倒酒，頓時冷下臉道：“皇上沒有別的事了嗎？”

他抬眼看向，“坐下，吃飯。”

簡單的四個字，卻帶著命令的口吻，命令之中，卻又夾帶著一隨意。

薑冬走到桌邊坐下，冷聲道：“我不喝酒。”

宋修臣微微一笑，“那麽我喝。”

“你去陪那位寧姑娘吧，似乎了天大的委屈。”

宋修臣點頭道：“不錯，是了委屈。不過我現在想喝酒，不想陪。”

薑冬怒道：“你……聽起來，你時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