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盯著薑冬，忽然笑了起來，“殿下要對我嗎？”

薑冬笑罵一聲：“我他|媽的想打死你。”手住寧小姐的下頜，笑瞇瞇道：“不過你這張臉還好，我一向看臉說話，長的好看，我怎麽舍得對你呢？頂多皮子。”

臺上的戲子早就不敢再唱了，紛紛退到一邊，垂首而立，薑冬並沒有對們發過脾氣，正因如此，此景才更可怕。

薑冬揮了揮手，對眾人道：“都散了吧！”

霎時間房間人去了幹淨，隻剩下薑冬、山鬼和寧小姐。

薑冬慢悠悠坐回椅子上，山鬼將寧小姐推到薑冬前，薑冬笑看著臉鐵青的寧小姐，道：“讓我猜一猜，你激怒我，無非有兩個用意。其一，你爹寧遠侯反對我。其二，吸引宋修臣的注意。我如你所願，將你留在宮中，讓你看清楚寧遠侯和宋修臣都是什麽反應。”

寧雙照被薑冬看穿心思，微微變，薑冬繼續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他們會是什麽反應，你都得罪了我。”

寧雙照冷冷地道：“你待如何？”

“我這個傀儡公主，儀仗男人，又沒本事，你說我了氣能如何呢？找男人訴苦唄。”

寧雙照一怔，急道：“你休要吹枕邊風！”

薑冬笑了笑，山鬼揚手要打，被薑冬攔住，“別打，這張小臉打壞了可不好。”

山鬼哼哼道：“不是我說你，你也忒好了！”

薑冬指著山鬼對寧雙照道：“看見這位雌雄莫辨的俠了嗎？那勞什子人榜上，這位俠的排名還在你之前。”

寧雙照不屑道：“皮相而已，也值得排個前後嗎？真是笑話！”

薑冬嗬嗬笑道：“既如此說，文無第一，你那詠絮榜是否也有些肋呢？”

寧雙照道：“我的文章能得宋大人親自點評，便是我之大幸，至於名次，我並不在乎。”

薑冬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這位俠名山鬼，是宋大人親自給取的名，在宋大人邊服侍也有許多年了。脾氣很不好，你說話小心點，別口口聲聲宋大人對你如何如何的，仔細聽了生氣。”

寧雙照看向山鬼，“你一個小小婢子，也敢覬覦宋大人！”

山鬼用左手拳頭了右手手心，對薑冬道：“我手。”

薑冬道：“不要破壞東西，出去找謝堂燕打一架。”

山鬼狠狠瞪著寧雙照，沉聲道：“我不想打謝堂燕。”

“謝堂燕剛從床上爬起來，又想拉上李離枝逛勾欄，你確定不想打他？”

山鬼挑了挑眉，“我先出去一下。”說著放下寧雙照走了。

寧雙照站在薑冬的前，量小，弱如臨花照水。薑冬嘖了嘖，“真是我見猶憐啊，這樣一個小人，要是會說人話就好了。”

寧雙照憤道：“公主殿下想要辱我到什麽時候？”

薑冬嗬了一聲，極其無良地笑道：“我還沒開始辱你呢。你剛才說我做的事，使天怒人怨。剛才我說那幾句話，連開場白都不算，你就不了啊？難道天怒人怨就這樣輕易？”

寧雙照索閉上眼睛，“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我宮中有個謝堂燕的侍衛，就是山鬼出去打的那個。他之前呢，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采花賊。這回被山鬼打，是代你過。待會你是不是要有所表示，謝謝他呢？”

寧雙照終於有了怯意，睜開眼睛盯著薑冬，“你……你無恥！”

薑冬無所謂道：“我無恥，你豈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站起，寧雙照向後退了一步，慈地笑道：“不要怕，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想想你該如何表達謝，我這就去他過來。”

薑冬繞過寧雙照向外走，寧雙照急了，手一把按住的肩膀，哪知下一刻，一個白影飄進屋，瞬間將寧雙照的手腕握住。

寧雙照驚訝地看著那個握住自己的白發重瞳子，如同白日見鬼，尖了一聲，眼淚立即滾了出來。

薑冬沉聲道：“重瞳，看牢了。寧小姐子烈，可別讓自殺了。”

說著走出房間，不看寧雙照一眼。回到後麵寢殿，蘭衡和雲衡在堆積木，七八糟的不知道堆的是個啥。

杏花見麵清冷，問道：“姑娘，你怎麽了？”

薑冬收斂了神，笑道：“沒怎麽。”

杏花道：“什麽人讓你這麽生氣，寧小姐嗎？”

薑冬心中鬱結，問：“杏花，我不是什麽都指著你家公子的吧？”

杏花睜大了眼睛，“姑娘，你為什麽這麽問呢？就算你指著公子，又有什麽不對！”

薑冬鬱悶道：“啊？你也這麽覺得啊？”

杏花道：“公子想要護你周全的。”

薑冬歎了一口氣，四十五度角憂鬱地著窗外天空，“原來你也這麽想。我也有很多優點的好不好？”

杏花點點頭，無比懇切地道：“是啊，姑娘你也有很多優點的。”

薑冬看了一眼，“不要騙我，你是真心的嗎？”

杏花使勁點頭。

“比如？”

杏花道：“嗯……你是好人。”

薑冬按住的肩膀，“杏花啊，你是不是串詞了？看清楚，我不是林方淩啊！”

杏花刷的一下臉紅了，訥訥地道：“你是公主啊，我知道，但你是好人。”

“可否一點，優點。”

杏花很認真地想了一下，溫？嫻淑？識禮？勤勉？謙虛？

薑冬見杏花遲疑許久，什麽都沒說出來。心都碎了，擺了擺手，“算了。”

杏花堅持不懈道：“姑娘是好人啊。”

薑冬歎道：“你和林方淩怎樣了？說清楚了嗎？”

杏花低下頭，“還……沒呢。”

薑冬道：“知道了，沒呢就是說好了。”

杏花的臉頰飛紅，左看右看，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薑冬對這小孩的赧之態沒什麽興趣，若在尋常還說不定打趣幾句，但現在，垂頭喪氣地走向床榻，躺下，看著帷帳上的流蘇發呆。

很傷。

宋修臣匆匆走過來，看見薑冬躺在那，劈頭蓋臉上前就問：“聽說你把寧小姐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