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大雨，宋修臣送來了寧小姐的詩賦，薑冬細細看過一遍，隻覺得晦難懂，是以前從沒見過的，至九年義務教育時期沒有背過。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孤陋寡聞，總之薑冬暫時沒發現什麽異常。

宋修臣問怎麽回事，薑冬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好道：“是我太敏多疑了，我還以為是我老鐵呢。”

宋修臣無言以對，半晌，才用委婉的語氣說了並不委婉的話：“我聽聞寧小姐平日恪守禮製，絕對不是滿口奇言怪語的人，應該和你沒緣份。”

薑冬歎道：“真是憾。”

宋修臣話鋒一轉，“不過，近日潼川城關於你的那些傳聞，是怎麽回事？”

薑冬笑道：“完全子虛烏有，空來風。”

宋修臣住薑冬的臉頰，“我看不見得吧，你說了什麽話，讓太後誤會這樣？”

薑冬道：“應該不能誤會吧？存心的。”

宋修臣歎了一口氣，放開道：“傳的太不像話了，我派人去茶坊勾欄都打了招呼，暫時下了。”

薑冬問：“會不會蓋彌彰呢？”

宋修臣道：“那也隻好如此了。”他順手了被雨打的外衫，搭放在架子上。薑冬眨了眨眼睛，知道他今晚沒別的事，“好哥哥，你要留下來嗎？”

宋修臣頗有些不自在地建議道：“可以不要用這麽勾人的語氣嗎？說的好像我留下來就會幹什麽一樣。”

薑冬沒忍住開葷話：“那哥哥的能力夠留下來嗎？畢竟我是喜歡巨……”

宋修臣捂住的，“不要再說了，我不舉。但是，外麵下著雨，很大還打雷，你會害怕的，我留下來陪你。”

薑冬笑了，“你不舉，騙鬼呢？”

宋修臣一本正經地道：“不要再笑了，收斂一點。”

薑冬了笑出來的眼淚，歎道：“其實吧，這些傳聞也不過就是給大家平添茶餘飯後的談資，我覺得沒有幾個人會真的信吧？”

宋修臣道：“不管你信不信，南風館最近的畫風已經變了。以前是公子鼓瑟吹笙，現在是……武夫打架。”

薑冬瞪大了眼睛，駭然道：“不至於吧？”

宋修臣道：“很至於。”

薑冬忽然心念一轉，揪住宋修臣的耳朵，似笑非笑地道：“請問宋大人，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呢？你也去南風館逛著玩了？”

宋修臣連忙道：“這是什麽話，本公子從來不流連於此類煙花之地的。”

薑冬嗬嗬笑道：“你不是說很喜歡東吳瀞王爺嗎？”

“嗯？不要開這種玩笑。”

薑冬見他不承認，睨著他道：“無名先生字宣儀，他還親切地喚你白，你們二位不會有什麽不可描述的關係吧？”

宋修臣無語道：“別說了，你不要給我平添心魔。以後都不知道怎麽跟宣儀說話了。”

薑冬道：“心中有鬼。”

宋修臣握住的手，“你就是那個鬼！”

薑冬笑著歪在宋修臣的懷中，宋修臣手指纏著一縷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轉換話題，他道：“阿冬，你我還未拜堂親。”

薑冬看向他，“是啊宋公子，你還欠著我一個房花燭，我記著呢！”

宋修臣挑眉，“這話不是該我說嗎？”

“不都一樣嘛！”薑冬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滿含期待地問：“什麽時候啊？拜堂親。”

宋修臣垂眸看向，“我在想啊。”

拜堂親，將兩人的關係公之於眾，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薑冬是羨的鎮國長公主，雖然那些大臣沒有正麵承認，但是國主帝已經被默認了。

想了想，薑冬道：“算了，隻不過是個形式而已，我又不是很在意。”

宋修臣道：“你我高堂皆已不在，卻也需天地見證。”

薑冬歎道：“高堂要是知道咱們親，估計都不會讚同吧？我父皇滅了你們周朝，你又滅了我父皇的李朝。說來說去，咱們可是世仇。”

宋修臣見一臉的笑意，問：“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薑冬溫言道：“我覺得有一點很幸運，就是咱們兩人對此都不是很在乎。也沒想著報仇來報仇去的。說實話，我父皇自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你父皇好像更不是，咱們這破鍋配爛蓋。”

宋修臣無法忍說這話的時候還一臉的笑意，又是無奈又是莫名，最後隻好一笑，點頭歎道：“好一個破鍋配爛蓋，沒心沒肺。”

薑冬笑瞇瞇地道：“哥哥是絕世好鍋，不是破鍋。”

宋修臣拿沒辦法，薑冬忽然收斂了笑意，正道：“我知道你心裏猶豫著一件事。不要猶豫，你想娶我就直說。”

宋修臣愣了一下，薑冬認真地問：“你是不是擔心那些人會指著你的脊梁骨說你竊國？”

宋修臣盯著，道：“人言雖可畏，但我不在乎。”

薑冬微微一笑，“那你就是怕我覺得你有所圖謀、心思不純？”

宋修臣這回卻是沉默了。

薑冬緩緩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病那樣，對我不僅淡漠，還表現的很嫌棄，恨不得拿子將我轟走。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喜歡。現在，我之所以被人稱呼一聲鎮國長公主，沒有你是不行的。羨三地本就是周朝的，我還給你。我樂意撂挑子不幹，我樂意讓你做主憑你施為，管別人怎麽說呢。”

宋修臣道：“你知我誌，絕不在此。”

薑冬道：“如果形勢所，非要當皇帝的話，我希你是。我不要當什麽公主，我，要當你的皇後。”

紅燭，的眸卻是無比的堅定，“我知道你的痛苦與悔恨，你的誌向與抱負。我不想咱們的關係在外人看來這麽黏黏糊糊的，好像見不得人一樣！我就是要全你。”

沉默良久，宋修臣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薑冬，我早就想讓全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人，不是什麽作風不正、豢養男寵的鎮國公主，你是我的。”

屋紅燭帳暖，宋修臣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外麵，有一個戴笠人在雨中獨立，滿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