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回過神來，聽屏風外華衍道：“你自己每每無事生非，到後來吃了苦頭，都好像別人對不起你一樣，大王爺怎麽沒有打死你？”

華聞言並不生氣，緩緩解釋道：“因為我還有用啊，再怎麽說，我畢竟還是李朝的脈。就像妹妹，你是李朝的嫡公主。”

華衍怒道：“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你不要表現的與我惺惺相惜一樣，讓人惡心！”

華凝視著華衍，“難道，瀞王爺將你留在邊，不是因為你是李朝的嫡公主嗎？”

“不是！”

“哦？那是因為什麽？妹妹可別說，瀞王殿下是屋及烏。”華笑意玩味。

薑冬心中一沉，屋及烏，這句話可真是太毒了！看向華衍，見子微，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

華收斂了笑意，沉聲道：“妹妹不願意承認，也是無妨。我隻不過告訴你一些道理罷了！你說我癡心錯付，確實，我到現在還念著陳平湖。他被薑冬那個賤人害死了！我要為他報仇！”

“華衍，你知不知道，我被那賤人灌下紅蜮菇湯，已經不可能有孕。大王爺怎麽可能真的將我封為正妃呢？聽說你的子也不好，在瀞王府中一年也不曾有孕，怕是子嗣艱難吧？瀞王殿下，尚未婚娶，膝下也無所出，你難道天真的以為他會封你為正妃？”

“就算他都不在意這些，妹妹也不必妄想。全天下都知道東吳的瀞王爺覬覦羨王朝的鎮國長公主。以後就算妹妹的子好了，他難道就會正眼看你嗎？”

華衍在一連串的挑撥下，開始不了了，狠狠將一個杯子丟在地上，“你給我住！”

薑冬斂眉不言，現在不是不可以出去阻止華，但隻要出去了，華則必死無疑，不能泄行蹤，隻能殺人滅口。雖然現在真的很想殺了華，但不想被汙了手。

華得寸進尺，“華衍，你好歹是嫡公主，自在母後的邊長大，母後的深沉心機你怎麽不學著點，落到如今這可憐的境地，要是被母後知道，會活活被你氣死吧？”

華衍快瘋了，“你到底想幹什麽？你給我滾！來人！把給我拖下去！”

華沉聲道：“你現在無路可走，隻有殺了那個賤人，才能讓潘瀞看見你，記得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薑冬心中突的一下，忽然覺得華這話很有問題，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華發現了。忽然，一個人影映在薑冬邊的窗戶紙上。

人影變得無比清晰，薑冬騰地站起，習慣去腰間的飲泉劍，才想起來劍已經落在了湛王府。

那個影子幾乎是在一瞬間破窗而，薑冬被他一拳砸中，撞倒了屏風，噴出一口鮮！

屋外已經是瓢潑大雨！那是個佝僂的人影，渾，滴著水。雖然他低著頭，但薑冬還是一下子認出了他！

先生！

捂住口，氣翻湧的厲害，嚨中一腥甜湧上，又吐出一口，“你……車夫……”

先生慢悠悠道：“不錯，老夫扮了華夫人的車夫，你這妮子，還是這麽的聰明。”

薑冬回頭看向華，華嗤笑道：“隻可惜啊，姐姐反應的慢了點。”

薑冬想要人，可是口火燒一樣，幾乎窒息，連話都說不出來，掙紮了一下，放棄了求救的念頭。

屋這麽大的靜，外麵的護衛要是還活著，怎麽會聽不到，肯定是出事了！

果然，先生道：“妮子不用懷疑了，外麵的侍衛已經被老夫給殺了。”

薑冬心思急轉，知道外麵不僅有侍衛，還有宋修臣安排的死士。怎麽死士也沒有靜。

一個聲音笑盈盈從外麵傳來，“東廂姑娘，不好意思，潛伏的那些愁嶺死士，也已經死了。”

一個丫鬟裝束的子從外麵走進來，上還有大片的跡，低頭看了看自己子上的，笑道：“不錯，這件紅，我很喜歡。”

薑冬閉上眼睛，是麝珠。麝珠能殺了那些死士，也不足為奇，畢竟出自愁嶺，了解那些死士潛伏的位置和招數路子。

麝珠嘖嘖了兩聲，幸災樂禍道：“平日不是趾高氣昂的嗎？怎麽現在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嗎？”

薑冬嗬嗬一笑，不理會麝珠，轉頭看向先生，“先生今日前來拜訪，有何指教？”

先生淡淡地道：“問問你，我那逆徒在幹什麽？”

薑冬道：“先生難道忘了，宋修臣早已與你恩斷義……”

沒說完，先生就一腳踹到小腹上，將踹飛直接撞上華衍的床。

良久，雙手撐在床上，抬起頭，勉強咽下中湧上來的鮮，笑道：“先生的功夫又上一層樓了，當初在墓道中，也是這麽迫陳平湖的吧？”

先生原本在冷笑，聽到“陳平湖”三個字，他形一晃，上前抓住薑冬的頭發，“你找死！”

薑冬被他拽下床去，華衍想要手抓，卻隻抓了個空，大：“你們想幹什麽！薑冬！薑冬！”

薑冬摔在地上，眼前一抹黑，耳朵中嗡嗡的，幾乎疼死過去，但還是一邊著氣，一邊冷笑不止，“是你……在那魔鬼林中說的一席話，殺死了他……他那樣一驕傲的人，怎麽能接有你這樣的爹！”

華向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的薑冬，“你……你說什麽？”

薑冬厲聲道：“你不是要報仇嗎？好啊！殺了他！”手上全是，指向先生，鮮一滴滴地落下來。

華看向先生，聲道：“你……說的是不是……”

先生眼神一凜，華立刻噤聲不敢說話。

麝珠出一把淋淋的長劍，扔給床上的華衍，“剛才華的話，你都聽見了，殺了這個賤人，你就能和潘瀞長相守。”

華衍向後退了退，搖頭道：“我……我不殺……你們也不能殺……”

麝珠冷冷地道：“你不殺，你就得死。隻有死了，你才能好好的活。你想想，隻要在這世上一天，潘瀞的眼中就無你。”

華衍的神微微一僵，喃喃道：“潘瀞……潘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