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盯著他那雙能讓子神魂顛倒的桃花眼眸,有些出神。
宋修臣覺到的心不在焉,於是在臉上了一下。薑冬回過神,嫣然一笑,往他懷中拱了拱,“宋修臣,你說咱們的雲衡像你嗎?”
“兒子,自然像我。”
薑冬不說話,宋修臣握住的手,“你放心,雲衡在潼川,有人暗中護著他。不會有事的。”
點了點頭,“我現在就一個心願。你趕理好這些汙糟事,咱們帶著孩子找個小鎮子,我來賣胭脂,你去當個教書匠,好好過日子。夏天浮瓜沉李,冬天圍爐取暖,看兩個孩子蹦跳長大,這輩子就很圓滿了……”
宋修臣啞然失笑,手指纏著的一縷青,他幽幽歎道:“你這個心願,有點……長啊。”
薑冬晃了晃他的肩膀,“宋修臣!”
“嗯,我在這呢。”
“你答應我。”
宋修臣看著的眼睛,過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薑冬垂眸不說話了,其實知道,宋修臣這個“好”字說的很艱難。無論如何,他是前朝的皇子,總不能要求他放棄國仇家恨。就算他放棄了,這天下大的局麵是他挑起的,他不能袖手旁觀。
宋修臣見麵有戚戚然,了的頭發,卻是無話可說。薑冬空等了一會,才沮喪道:“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跟著你,都是喜歡的。”
宋修臣聲道:“我娘子真是人。”
薑冬沒好氣捶了他一下,“你仔細,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一定改嫁。”
宋修臣臉微黑,但隨即恢複如常,他點頭道:“是的,他照顧你,我很放心。”
薑冬愣了一下,“他……他是誰?”
宋修臣閉上眼睛,不說話了。薑冬看了他一會,心裏忽然空空的,知道,他口中的“他”是陳平湖。
宋修臣大手來,合上的眼睛,“睡覺吧。”
薑冬迷迷糊糊睡了兩三個時辰,來來回回做同一個夢,看見大軍殺到了城下,宋修臣就坐在城頭彈琴,而陳平湖一襲布,從城門走出來。兩個人,麵對千軍萬馬。很想看清他們的結局,腦子裏卻唯有轟轟隆隆的戰陣廝殺聲……
睜開眼睛時,帳篷外著一種深藍的,薑冬知道天還未大亮,可是宋修臣已經不在邊,床邊擺有一套裳,是宋修臣的文士外衫。
匆匆穿上服,走到帳篷外麵,一個白影立即從地上跳起,是重瞳。他不安地看著薑冬,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在乞求原諒。
薑冬心思轉了轉,板著臉道:“你在這待了一夜?”
重瞳點頭,又連忙搖頭。
薑冬哼了一聲,“以後你要是再隨隨便便出手傷人,我再也不和你說一句話。”
重瞳惶恐地出雙手,一個勁的搖擺,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薑冬角勾起,聲音放了幾分,“好了,我不生你的氣了,你也不用這麽張。了嗎?”
重瞳出憨傻的笑容,繞著薑冬連連跳了好幾下,興又高興。薑冬無奈笑道:“怎麽跟個猴子似的!重瞳,你是人,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知不知道?”
重瞳重重點頭,拍了拍袖,垂著兩隻胳膊規規矩矩站在薑冬的側。薑冬看他這一副憨傻的樣子,抿笑道:“也不用太規矩,你跟我來,我給你找東西吃。”
轉走向營帳,招呼他跟上,重瞳卻站在那裏,死活不上前一步,好像營帳中有什麽怪一樣。薑冬納悶,隻好獨自去帳將幾碟點心端出來,讓重瞳吃。
重瞳愣愣地看著那些形狀奇怪的東西,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迷茫地看著薑冬。薑冬從盤子裏拿起一塊桂花糕,送到重瞳的邊,笑道:“你嚐嚐這個桂花糕,我敢打賭,一定刷新你的世界觀。”
重瞳當然不知道啥刷新世界觀,他下意識張口,就著薑冬手上的桂花糕吃了一口。薑冬滿眼期待,“怎麽,好不好吃?”
重瞳“嗯嗯嗯”地點頭,薑冬於是將剩餘的半塊也塞到他裏,重瞳被好吃哭了,泣了幾下,大口嚼著糕點,恨不得將碟子裏的點心全都倒在裏才好,於是很快,就不出意外的被噎著了。
薑冬隻好手忙腳找水給他喝。重瞳喝完水,著薑冬,他的一雙眼珠四個瞳孔,著山泉水的清澈。
薑冬手捋了捋他糟糟的頭發,從自己頭上取下一支簪子,握住重瞳的頭發給他綰了個鬆鬆的發髻。
“你看,這裏的人都是要綰發的。”
重瞳輕輕地了腦袋上的發髻,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宋修臣穿著一青走過來,目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重瞳的發髻,笑道:“這簪子不錯。”
重瞳麵無表地退後了幾步,生怕宋修臣搶他的簪子。薑冬哪能聽不出宋修臣話中的酸意,笑瞇瞇道:“你的抹額歪了,我給你重新係一下。”
宋修臣“哦”了一聲,自己舉手正了正頭上的抹額,沒給薑冬這個獻的機會。
薑冬也不覺得有什麽尷尬,問:“墓中有沒有消息傳出來?”
“回來的甲士並沒有看到陳平湖和先生,但墓中有一拱橋,那裏死了很多鳥。”
薑冬知道那拱橋應該就是與陳平湖分開的地方,既然死了很多鳥,卻沒見到先生和陳平湖,他們應該還活著。
“那現在怎麽辦?在別的地方也沒見過他們嗎?”
宋修臣搖頭,“沒有,他們估計是上了一層,陵墓的第三層開始,設有層層機關,已經不是甲士能進去的地方了。”
薑冬沉道:“陵墓一共幾層啊?”
宋修臣看向重瞳,薑冬一拍手,“對啊,重瞳你不是守墓人嗎,快帶我們去救人吧!”
重瞳結結、口齒不清道:“七層……我去過一層、二層、三層、四層……”
薑冬聽他數著去過的層數,數到四層就不數了,驚訝問:“其餘三層呢?你也沒去過?”
“沒……有,主人要去……五層……”重瞳出五手指頭,神有些惶恐。
宋修臣瞇了瞇眼睛,“你潘瀞主人?他要去第五層?”
薑冬卻問:“第五層有什麽?你怎麽這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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